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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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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4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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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名利场”中的地域文化——观看《坚如磐石》浅谈影视创作

电影《坚如磐石》票房冲上新高,这部历时4年才得以上映的犯罪悬疑题材电影,无论是导演执导、演员表演,还是拍摄手法与美学艺术,都堪称经典。

《坚如磐石》由导演张艺谋执导,陈宇编剧,老戏骨张国立、陈道明、陈冲等倾情出演,雷佳音、于和伟、周冬雨等当红演员承担主演角色。剧情层层递进,带动观众情绪,从一个悬念到另一个悬念环环相扣,通过人物台词和场景转化讲述一部铺垫了扫黑除恶剧情的破案故事,揭开人物关系,揭示人物本性,全程用电影的语言在拍电影。

电影的语言,是一个抽象的概念,电影通过声音和光影效应给观众讲故事,或真实或虚幻,达到与观众的共鸣;或触动或批判,观众可以自由表达对电影的理解,这或许正是电影的魅力所在。

《坚如磐石》拍摄地选择了重庆,曾经去过这座城市,层层叠叠的“山城”之中,高耸入云的楼宇与仿古民俗建筑错落有致、交相辉映。到了夜晚,沿岸的洪崖洞、空中的长江索道及行驶于江面的游船,明与暗、动与静的光影效果,给人一种视觉冲击力。《坚如磐石》大量运用了长江沿岸的夜景,通过荧幕能感受到重庆热气腾腾的生活场景扑面而来,能感受到一座制造电影的新地标正在向世界展示着它的风貌和内涵。

电影从一场劫持公交车的突发警情开始,第一时间给观众以惊心动魄的带入感。当副市长郑刚到达现场后,用一口浓重的重庆方言与劫匪对峙时,沉着老练、淡定自若的表情,凸显了副市长解决问题的高明。原以为一位经验老到的谈判高手控制了场面,下一秒看似稳定情绪的劫匪,出人意料爆料了“大瓜”,之后引爆炸弹。炸弹一声响,“大瓜”砸出了疑似贪赃枉法的“坑洞”,观影者纷纷调动六路感官向“坑洞”张望,“郑副市长是不是有问题?”“劫匪最后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电影的语言,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留了悬念牵动着观影者的好奇心。

犯罪悬疑片,近几年占据着电影的主基调。其原因在于扫黑除恶所产生的社会成效,众多民生难题得以解决,一些隐藏社会中的腐败诟病有案必查、有腐必惩,大快人心。在这样时代背景下,连张艺谋这样的大导演都瞅准了民生话题,宁愿花4年时间等待一部佳作横空出世,不遗余力去反馈时代,不得不说是独具匠心的创作动机。

“名”与“利”的能量场在平民的底层升腾,在上流社会萦绕。从“棒棒军”到首富,靠什么积累了原始资本?剧中一部土豪味很浓的民营企业宣传片冠冕堂皇回答了这个问题,同时也牵出了于和伟扮演的反派人物——黎志田的发家史和其背后的人物关系。“棒棒军”是重庆非常有代表性的群体,曾在重庆街头了解过他们的生活,他们大多聚集在繁华地段或者居民小区人口流动地,为需要雇主搬运大件行李,有时托举比自己身体大好几倍的家具艰难攀爬楼梯,生意好的时候每天收入七八十,生意差的时候也有二三十元的兜底,自食其力,养家糊口。“棒棒军”变大佬,只是个例,大多数“棒棒军”凭“缺钱不缺德”口碑赢得了重庆人民的接纳和喜爱。导演和编剧巧妙借助“棒棒军”作为人物背景,讲述独具重庆味道的故事,表现接地气的乡土情怀。

如果围炉涮煮的铜火锅代表北京,那么麻辣鲜香、吱吱冒油的川渝味则是重庆火锅的特色。剧中,几人围坐聊天正酣,突然黎志田当着警察苏见明的面将一部带有官员不雅视频的手机扔进火锅,并令该官员用手从火锅捞出。通过滚烫热油煎煮发出的“咕嘟”声响和当事人的惨叫,向观影者传递很多信息:黎志田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警察苏见明被有意设局宴请,目的是敲山震虎其养父郑刚;官商利益冲突“友谊的小船翻了”。一顿火锅席一场鸿门宴,观影者通过荧幕“吃”出了麻辣味和火热劲。

人物关系像电影的脉络,串联着人物个性特点及生活背景,推动故事发展。由雷佳音饰演的警察苏见明不单纯是一位只懂刑侦技术的局外人,还是郑副市长的养子。正是这个身份,苏见明内心略显忧郁,他经常怀疑自己可能是毒贩的儿子,并无数次与父母争执寻求答案,触及着最隐晦的家庭秘密及矛盾。侦破案件与身世之谜相互交结,形成苏见明的性格特点,在他身上有着与权贵利益天然的疏离感,有着作为警察探究真相查明真理的百折不挠,正如本剧主题“坚如磐石”。

《坚如磐石》原名《过河之卒》。在中国象棋中,一名“过河卒”,拥有超群的能力,可以直击敌军统帅,令对方操纵者如坐针毡,苏见明就是这样的“卒”。追踪、研判、查找重要证据……一连串的侦破过程,符合人民警察的职业标准,令犯罪分子坐立不安。但在形象设计上以苏见明为代表的三名技术人員更像电脑程序员,眼镜、格子衫、双肩包……,这也许是导演有意为之,用正面人物斯斯文文略显迟钝的形象衬托反派人物腹黑的残酷和血腥。在环境设计上,也有这样的“有意为之”,展开案情分析的技术室灯光昏暗与发生各种犯罪的绚烂灯火形成鲜明对比,通过各种明暗光影的反差增强剧情的表现张力。

看了一则《坚如磐石》的拍摄花絮,剧组首次增加了反光组和湿地组的工种,运用玻璃的折射和湿漉漉的地面增强影片的光怪陆离之感,体现灯红酒绿和暗流涌动故事氛围,也将导演想体现“阳光下的罪恶”的风格进一步精雕细琢。

在地域文化浓厚的光影世界里,一部生动且有着深刻内核的影片,势必会引起观影者的深思和探讨。一部好的影视作品,不仅是艺术表达,更是时代的记录,像推动时代的车轮,留下深深印痕。期待更多像《坚如磐石》这样高质量影片涌现出来,不惜磨砺和雕琢,终究走向大众视野,走进观影者的心里。

Story is king ,故事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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