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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丕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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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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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老毛

认识老毛,纯属偶然,知晓老毛的大名则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大约是在上世纪80年代末,我在外地上学,从书摊上买到《小说选刊》。翻阅作者简介,是我们哪的一家大国有企业的名称,按属地讲,和我是同一个县(现叫市),算是同乡了。当时感到震惊,要知道一个小地方的作者的作品能被《小说选刊》选中不是件容易的事,于是很专心的读起来。记得小说的题目叫《死舞》,是一个很精美的短篇。作者在这里动情地讲了一个甩铭旌的大把式老生蛮的故事。在汾河流域,铭旌是丧葬仪式用作招魂的幡。“出殡里,要有两个人将它扭摆起来,称为甩铭旌。这种结合送葬内容的双人舞,最热闹,最吸引人,也最要功夫。”老生蛮便是方圆三十里出了名的甩铭旌的大把式。可是他的好搭挡赵狗小已经死了,自己也刚刚病过一场,身体虚弱不堪。这天赵狗小发丧,甩铭旌的两人实在让人们失望,没骨没神的。人们想起老生蛮,人们期待着老生蛮。老生蛮上场了,那个病怏怏的身子一站在铭旌下就像输入了精气,又成为一个英武的荒疯鬼。”(语见《死舞》)作者极尽笔力,写老生蛮扭动起铭旌来的形与神。在这翻卷奔腾的舞蹈中,毕生都在“追寻着这种热刺刺活泼泼的跃动”的老生蛮,“心脏象受到感应,‘啪’地怒放出一朵硕大的白花,成为最终的辉煌。”那是个充满悲怆意味的故事,读之令人潸然泪下。毛守仁的名字也深深印入我的脑海。

10年后我在查办一起案件时,涉及到老毛所在哪家大企业的电视台,而负责人恰恰是老毛(他是副台长,正台长长期养病),当时我的心一动。为不影响办案,在所有调查结束后,等到老毛把字签过后。闲聊中我提到《死舞》,以及一些关于文学方面的话题,老毛把他的小说集签上大名送我。以后我们便成为朋友。

我们住处离得不远,老毛邀我去他家作客。靠墙的长达6、7米的书柜上摆满了书,各种名著琳琅满目。最奇特的是一面墙上挂着一个破旧不堪的车轱辘,直径有2尺多。老毛说哪是他少时苦难生活的写照,从一名矿工奋斗成作家,老毛算很不容易。在山西作家中,老毛没有像诸如柯云路、李锐、张平、郑义等人风光。其实机会有过,我与老毛说《死舞》写得很好,与山西那些名作家的成名大作比毫不逊色,甚至还有所超越,在当年的短篇小说中《死舞》也算得上出类拔萃的。老毛说哪年他也差点得了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但不知何故,就是没评上。老毛没有鱼跃龙门,甚为可惜。到目前为止,我认为老毛的小说中还是《死舞》写得最好,应该说是其代表作。最近几年老毛笔耕不辍,先后有几部长篇闻世,如《天穿》、《北腔》等,《北腔》获得了赵树理文学奖(长篇小说奖),这是老毛2度捧得该奖,他还曾获得过中国作协的庄重文学奖。

说实在的与小说比,我更喜欢老毛的散文,文笔潇洒简练,颇有《世说新语》的风神韵致。对了,老毛不是什么专业作家,尽管有机会,山西作协(是作协还是文联我记不清楚了。)曾调他去,调令都下来了,为了家庭老毛放弃了去省城、吃皇粮的机会。他虽然是一级作家,但待遇没有,只能按他所在企业工资领,差别很大。不过同哪些戴着作家头衔,吃着皇粮,也不见有什么好作品的专业作家比,老毛岂止够格,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不管将来老毛的名字能不能写入文学史,我觉得他应该无憾了。

好像该给老毛画幅像:浓眉大眼炯炯有神,常作沉思状;一头长发略有波浪,常蓄小胡子;中等身材,红夹克,牛仔裤,一辆半旧的山地车不快不慢。若是在介休的街头碰着,那就是作家毛守仁。

曾发于《晋中晚报》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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