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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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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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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草

小时候住在农村,要经常除草,水田,旱地,菜园,屋场,路边,只要是长草的地方,都是我们劳动的地方。

杂草自然生长,没人种,没人打理,但它们无缘无故长得快,比庄稼长得高,长得壮,长得茂盛。

记得我们下到稻田里,通常要除稗草,这稗草同禾苗混在一起,外形看不出与水稻有什么不同,怎么也分不清哪是稗子,常常把禾苗当稗子除掉,干了坏事。大人告诉我们,稗草的节骨处光滑无毛,那些长得粗的高的是稗子,长得矮小细弱的是水稻,这是经过许多次失败后得到的经验。稗草用手扯,要弯腰低头反复辨别。有时要扒开禾苗,将夹在中间的稗草拔出来,洗净稗草根部的泥巴,将其捆扎在一起,丢抛到田塍上,或用脚踩进禾苗脚下的泥中。

旱地的锄草就要容易一些。小时候在棉花田里劳动,不需用手,用锄头既松土,又除草,锄断了杂草,太阳一晒,立刻就焉了。在太阳底下锄草,汗如雨下,焦躁难耐。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体验了劳作的艰辛,深知农作物长成不易,收获不易。

芝麻大都是撒种,满地都是幼苗,芝麻草比较难锄。锄草时还要间苗,锄掉过密的苗,留下间距适宜的苗。我锄时不是锄多了,脚都放得进去,就是锄少了,芝麻苗密不透风,不容易掌握节奏和分寸。而大人锄起来不徐不疾,芝麻苗错落有致,做到了苗距适度,让人看了舒服。

菜园里的红薯、茄子、辣椒的除草要多培土这一道工序。一边除草,一边将土培至作物的根部。这样做的好处是红薯的根茎会长得更大,茄子、辣椒是高杆挂果的蔬菜,为保底盘稳定,防风吹、抗倒伏。为了图方便,提高效率,有些人不搞手工除草了,干脆从农资市场上买来除草剂,用喷雾器喷洒,喷头药一扫,杂草就枯黄了,不知道除草剂喷在蔬菜上有无副作用。

我们没有播杂草种,真奇怪,杂草到处都是,有庄稼有树苗的地方总有它们,甚至不长东西的地方都长那些奇奇怪怪的杂草。

杂草挤进水稻田、棉花地、玉米地,同农作物争抢营养。杂草就像山上的野兽,人们怕它,用各种手段消灭它,用手、用锄头、用机械、用除草剂,用火,就像割韭菜,除了一茬又长一茬,总也除不尽,甚至越除越有,没有穷尽,野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有人说大树下不长草,大树下照长不误,有人说庄稼茂盛的地方草长不起来,草同样长得茂盛。草就像孽缘,时刻与我们相随相伴,一生一世,有始无终,对它办法使尽,却白费精力。

杂草就像给你带来负能量和阻力的人,只要你想干点事,一定会有眼红挡你路的人,各种问题向你袭来,你不及时的处理和解决,让杂草自由生长,杂草终将把你覆盖。常见的地皮上草根非常浅,容易除,连根拔除不易长。就象那些表面看问题大,只要用心去除,就容易解决掉。有些草根不带土,即使入土较深,只要用力扯,容易连根拔起,这类草很难根除,容易再生。有些野草根多又深,很占土壤营养,一旦处理不好,破坏作用极大。

想起儿时那除草的往事,闻到劳作的汗味,感到胳膊的酸痛,除了一根草,消灭了一个敌人,无比的快感在全身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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