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而已

不知何时起，对感知的事物少了新鲜感。就像出游逛了许多景点，虽有名却觉得只是印象中勾勒的模样，只是山水、只是建筑而已。即使有些小吃出名，或因口味各异，也觉得不如期待，此情形这阵子彷如感冒般弥散开来。

有了这般想法，吃的不香了，睡得也很晚。不是食物不美味，而是不如期待的那般好。不是不想睡，而是睡眠前还想贪婪地多观察一会儿，去发现些不一样的感知。久而久之，也变成了一个旁观者，对世俗免疫，对过往有了判断，且很明显。其实并不知，这种“症状”是好是坏，但唯独明白，有了它，至少心灵之眼是清澈的，好像汩汩流淌的泉水。

经历许多，才会成长，这或许是岁月留下最好的东西。热闹时需要相聚，悠闲时也需要安静，大多时都很喜欢一分清冷，只因这份清冷，伴随的并不是孤独，而是一种向往！《深夜食堂》有句话，颇为欣赏：“一样的城市，一样的道路，因为有你的存在，让我发现，从来都没有发现过的风景。”

娶妻即将生子，却发现婚姻再美，也变成了茶米油盐。很享受下厨的感觉，比起吃的美味，其实更在乎那份劳作。当带着泥垢的蔬果，穿过流淌的净水，经历一番刀工烹饪，最终秀色可餐，散发诱人更勾起味蕾的香气，却依旧归于平淡。

读书就那样了，生计也那回事，出游没了惊喜，下厨也如此而已，所有简单的，复杂的，有趣的、辛苦的，甚至是快乐与不快乐的，都仿佛被屏蔽了，仿佛平行宇宙的事物般，没有在心里留下一点涟漪，这时才发现，原来是想要的，并未实现，原来是期待的，并赶不上现实来的真实。

这段时间，虽经历许多，但不忘本心。纵容对新事物失了新奇，却也对心有了把控。过午不食，深夜不食，加之健身，感觉倒也轻便不少。一直渴望一份刺激，一直等待一份洒脱，却久等不来，唯有随心而做，凭意愿去创造。却发现，生活与命运相连，所珍惜付出、努力倾覆的，未有心中如意。反而不经意撒落的种子，开出了花总带来惊喜。

不久前，进入梦乡，偶然来到一处海边别墅，这是座白色屋顶的房子，里面是近乎环视角的全景玻璃，不远处是泛着水晶蓝的海面，晶晶闪闪，犹如来到了梦幻中的忘忧岛。忽然间，又发现了美。这份美，简单、纯粹，好比一份清澈的信念、一种自信，亦或一种觉悟。

这时，就走入其中，抚摸着窗，感受这份和煦。也来到海滩，赤足去感受清凉。更闭上眼睛，静静冥想，任凭净爽的海风浸透身体，享受当下，不究其过往，不奢想未来，当睁开眼睛那一刻，所见一切皆是美好。

走在一条小路上，越发走的有劲，才发现已走成了山川大道。

　　散文《海雾与风》刊登《嘉陵江》杂志2021年01期（总第10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