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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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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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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情思

若不是上了师范,我不会走进那个小村,更不可能在那个小村一住就是三年。虽然现今工作在繁华的城市,每天穿梭在如潮的人流中,但朔州那个遥远的小村却不时浮现在脑海里,每每回想起来都心生暖意。

这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小村。这里风景秀美,植被茂密,山青水绿,四季分明。这里还是晋北比较集中的基督教信奉地,我们的师范学校就是用村中已有上百年历史的旧教堂改扩建而形成的。

村子南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田地,八十年代以前全部属于师范学校。后来随着国家教育改革的发展,学校取消了半工半读制,土地也就近划分给了周边的村民,这也正好符合了设立行政村名称“新安庄”的本意。

村北的整个山坡上,长满了松树、杏树、柏树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树。入夏时节,山腰披上了绿装,郁郁葱葱的树林中点缀着各色野花,犹似彩霞落坡,美不胜收。登上小山顶,看吧!山脚下,一片片麦田相连,像镶嵌在黄土地上的碧玉,弯曲的田间小道,宛若游蛇的脊梁,被青草和各色花儿衬托得更加鲜艳。傍晚时分,晚霞燃烧西边的天际,炊烟升起,村庄沸腾了,一群群羊儿归圏,劳动的人们荷锄归来,鸡鸭鹅狗在围墙小院里“叽叽嘎嘎”唱着欢迎曲,似乎也对将要升起的月亮示意着一些什么。

经过白天紧张的学习之后,同学们都喜欢走出校门,呼朋引伴、勾肩搭背地说笑着到树林中散散步,让清新的山林之气充盈肺腑,把浑身的疲劳烟消云散;有艺术特长的同学们弹弹吉他,吹吹口琴,边上的人则时不时地跟进唱上那么几段,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起来了;还有甚者,当思念家中亲人,或是遇到无端的烦恼,就会钻进树林深处,放开嗓子大喊大吼去获得精神上的慰籍。

我个人衷情的地方要数村头小河了。小河蜿蜒曲折,像一条带子环绕而过。河上有座低矮的漫水桥,汛期时,河水漫桥而下,便形成一条美丽的瀑布。炎夏时节,轻轻踏歌岸边,缓缓步入清清的河水中,感觉酥酥的,颤人的舒坦,还时不时有小鱼儿从两脚之间穿游而过。兴致所致,仰身在岸边坡地上躺下,头枕铺垫的双手,嘴含腥涩的水草,看蓝天白云,听牧童短笛,想美好的未来,想朦胧的女孩儿。

在小村,我们最盛大的节日就是每周学校放电影的日子。吃过晚饭,所有人到教室里拿上凳子,三五成群,八九结伙,相跟着一起去看露天电影。路上人声鼎沸、尘土飞扬,煞是壮观。到了放映场,只见黑压压一大片铺散开去,到处人头攒动。大家坐定以后,乘着还未放影的间歇,就开始究极自己的想像力,去猜测片子的内容。“指点江山,激越文字”在此时上演得淋漓尽致!能侃者绘声绘色,不着边际;稳重者闪烁其辞,似是而非;倾听者“追星一族”,忘情肆意。等到灯光打亮,字幕闪现,一声嘘唏释然。纵是如此,散场之后也免不了你的唇齿之战,间时唿哨声、揶揄声又响成一片。

岁月悠悠,几多惆怅,如今的我早已飞过学生时代那片天地,可小村里的一切却永远在我心海里流淌、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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