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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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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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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是故乡明

月亮如晶,月圆如盘,像在编织着五彩的长梦,又像在透视着人间的一切。好一个幽静的夜,月光如水水如天。

我独自站在阳台的窗前,望着空中皎洁的月儿,心中莫名生出几许惆怅,“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诗意难却,更多的还是“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的感慨!

望月思乡,大概是天涯游子们一种普遍的情怀吧!是夜,在月华云幕下,我的心也远远地飞回了故乡。

家乡太平堡,是雁北地区的一个小村庄,当地有着中秋节“偷月食”的习俗。农历八月十五晚上,按照传统惯例,家长允许孩子们结伙儿走街串巷,自由地进门入院去吃拿人们在屋外敬献月亮的食品。童年时代,零食匮乏,我和小伙伴们最盼望中秋节的到来,因为这一天不但可以与远方的亲人团聚,而且还可以遍尝美味。

记得那年中秋节,天气真好!太阳落山不久,天色渐渐暗下来,整个村庄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月色中。晚饭时分,月亮姑娘露出它那甜美的笑脸,用新奇的眼神打量着辽阔的大地,山川、田野、河流水墨写意成一幅幅逼真的玉雕,庄严而美丽。九点多钟,一轮又圆又大、蜜黄蜜黄的明月高悬在了当空。这时间,家家户户的大人们早已把准备好的月饼、苹果、梨、西瓜等供品摆在了院中的桌子上,再在桌中央放置的香炉缸里点燃三柱香来敬拜月神,祈求阖家幸福美满,祝愿远方的亲人平安康泰。既然是敬月神的,人们自然也希望这些食品不翼而飞,被月亮菩萨“吃掉”。我们一大群小孩儿早已埋伏在墙角暗处,等院子主人进屋后,就赶紧飞也似的冲出来,手忙脚乱地挑一些供品装进衣服口袋里,随后迅速离开。如果有谁不小心发出声音,被屋里的人听到了也不必担心,因为他们只是象征性地干咳几声,根本不会出来。

同行的小伙伴们,每个人的衣服口袋都塞得囊鼓鼓的,就连手里也不空着。寒气渐浓,睡意上来,这个时候大家回家的心情显得越来越迫切了。一路上,伴着脚步声,笑盈盈的圆月不知不觉又爬高了一头,似乎在为我们的满载而归而高兴。

现今,我们早已长大成人,不再参与孩提时代的活动。而中秋节的晚上,村里的新生代们仍然去“打游击”,不过队伍规模小了,参与的人数也少了!供品一年比一年多,一年比一年丰盛,然而他们已不再稀罕这些吃食,只是把这一年一度的习俗当作一种娱乐活动罢了。在他乡工作多年,每当中秋月圆时,心中总会涌起一种温馨的感觉。

天涯明月心,遥寄万里情。不管时代如何变迁,美好的心情总归一样,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太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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