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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银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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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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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冬

                                 故 乡 的 冬

                                       河北省武安市 蔡银平

周国平先生曾说过城市的光阴是停滞的,没有季节,城市的人没有往事。直到岁至不惑才略有体会,也便更加眷恋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北国农村——我魂牵梦绕的故乡,那载满往事的四季。尤其是故乡的冬,像一壶烈酒,来的猛,来的烈,来的如痴如醉,刻骨铭心。

说到北国故乡的冬,你便会立刻感受到呼啸而过的北国农村的冬日的风,来的急,来的冽,来的凶猛,至今都心有余悸。或许是都市的高楼大厦阻碍了寒风凌厉的脚步,抑或是室内的空调暖气让人们忘却了大自然的四季更替,城市里长大的人永远都不能体会到那种刺骨的冷,随着全球气候变暖,甚至现在的农村人也应该再难经历那曾经的冬日凛冽的寒风了,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在儿时北国的故乡,寒冬时节,当惨谈的阳光有气无力的抚摸着大地,行走在树木萧瑟的乡间小道,穿着臃肿的棉服,戴着老式的黄色棉帽,凛冽的寒风扑面,似刀割如炭烧,刺骨的痛。人们缩着脖子弯着腰,双手交叉插进棉袄的袖子里,嘴里咬牙切齿骂着:“这该死的风,真够劲儿!”尤其是寒冬腊月的夜晚,那呼啸而过的寒风如狼似虎,似乎要撞开屋门,吹的窗棂砰砰颤动,你甚至可以听到树枝被疾风拧断的咔嚓声,不用出门就能感受到那种刺骨的冷,你便知道了什么叫不寒而栗。此时,屋内大人们三三两两围着火炉,烫一壶老白干,放二两花生米,小酌闲语,便显得格外的温馨和幸福了。

说到北国故乡的冬,也不能不说那漫天飞舞的雪。那时寒冬的大雪来的浓,来的净,来的气势磅礴。它们绝不似现在城市的雪那么轻描谈写,即使是所谓的“大雪”,也娇气脆弱的很,半日的惨淡的阳光便能轻而易举使得白茫茫的大地斑斑驳驳,总让人觉得意犹未尽,遗憾在胸。那时北国故乡的冬雪要浓烈的很,唐代诗人李白曰“燕山雪花大如席”,虽有夸张,但表达的意境却相当的准确。漫天的大雪洋洋洒洒,如妙手丹青,挥墨泼毫,瞬间就打造出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来,足可以笑傲那“千树万树梨花开”了。那一望无际的雪海,厚一尺有余,依附着村落的树木建筑起起伏伏的曲线,高低有序的平铺开来,洁白如玉,一尘不染,让人不忍迈步,生怕不经意间亵渎了这幅大自然完美无暇的画卷。这冬日的雪可以与阳光对峙数十日,几乎能白了整个冬天,醉了孩子们的整个童年。且不说“瑞雪兆丰年”,就是当下攥起一把放雪在嘴里,都甜丝丝的透心凉,表层的雪也可以储存起来烧水做饭。堆雪人,打雪仗更是小伙伴们期待已久的冬日游戏。要是到了晚上,在浩瀚的星空的下,厚厚的积雪把寂静的乡村映射的亮如白昼,异常迷人,就连村外远处小山那跌宕起伏的曲线竟然都一览无余了。

冰天雪地,常常用来形容北国的冬。而那时北国故乡的冰,来的厚实,来的灵巧,来的无处不在。现在都市的冰,只是在公园的湖泊,郊外的水库才能见到,况且它们冬日的那层薄冰,一个石块儿扔下去不是砸一个洞,就是崩的冰面四分五裂,让人侧目鄙夷。而那时北国故乡的河水的冰,绝对堪称“冰冻三尺”,你可以安心无忧的在上面骑自行车,自由玩“花样”滑冰,比赛打陀螺,冰冻的河面就似一个现代的儿童游乐场,乐趣无穷。冬日的早晨,房檐上的冰挂形态各异,晶莹剔透,似乎成了一道靓丽风景线。还有附着在窗上薄如蝉翼的冰花,凝结在树的枝叶上如花似玉的冰霜,都无不藏匿着一个童年美好的回忆。甚至室内的水缸都结了厚厚的一层冰,烧水煮饭时,需要用钝器敲打好久,才能破冰见水,让人不胜唏嘘。

北国故乡的冬,就是由呼啸而过的寒风,裹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和无处不在的冰勾勒出的美丽“冻人”的画面。它浓浓的“冬味”,伴随着无尽的“冰趣”,让人刻骨铭心,欲罢不能。这故乡北国的冬,于我来说就如郁达夫先生在《故都的秋》里所写的那样:“若留得住的话,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去换的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

(成稿于2020年5月24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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