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缘起,遇到对的的人
张小娴曾经说过“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福。”
去年10月26日,因《大江歌罢》去了一趟湾碧,那是被挂在天边的湾碧,在心里的距离总是那么遥不可及。就在登上车的那一刻,心里还在打着问号,这是要去湾碧吗?
这一趟,还不得不去,写报告文学的人都知道,它不但需要写作能力,还需要坚强的脚力,那就是脚踏实地地采访。就因为之前没有掌握一手资料,我再怎样妙笔生花,也生拽不出来生动鲜活的文字。
六个多小时到湾碧,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乡党委书记,陪同我采访的州移民局张副局长反复向我介绍了他两次,我才记住了他的名字叫李忠凯。不是我不用心听,而是一直打量着他——一个黝黑,额头发亮的汉子。尤其外表的老成,差点让我错喊他一声老兄。
“李忠凯还小着呢,80后。”同行的沈科长告诉我。
晚饭是在高坪子吃,离乡政府还有几里地的一个傣族寨子,接待我们的主人是这个寨子的村支书。主人在小院子里摆了两张小的方桌,酒肉都有。我本想推脱不喝,忠凯说,这可是民族地区,不喝一口,老百姓会觉得你看不起人家。”我知道这是劝酒方式,我也是少数民族,我懂的。
那就就范吧,张副局长说。
和老百姓拉近距离,唯有酒作媒介,于是给自己斟得满满的一碗酒,喝就喝。
这碗酒后我更多地了解了李忠凯。
二、话是酒撵出来的
第二顿饭也是在一位村支部书记家,只是换到了咖啡厂。酒过两巡后,我给李忠凯说,湾碧,我30年前来过,那年湾碧,留给我的印象仿如天之涯海之角,那次我有太多的不堪。那之后我就觉得,人生与湾碧最多不过如此,是开始也是结束,谁也不会再跑第二次。
酒桌上,李忠凯反复叨咕着一句:高峡平湖湾碧美,金沙水拍傣乡情”,他的意思不言自明——我们的湾碧美着呢,你不来?
这回看了,湾碧确实美着。
在湾碧下游建了一座大型水电站,然后电站水库正常蓄水位到1134m,库容就可以到20.72亿立方米,比滇池蓄水还多。我便生出了这样两句:“一江碧水,半湾风情”,言下之意,美是美着,还少了点诗情画意。
李忠凯说,那要怎么着。
我说,那就搞一次诗会吧。选一个时间,我带四五十个诗人,来你的江边读诗,那时的湾碧就有可能是天底下最美的。
三、一江碧水,半湾风情
为了证明我的话是有理据的,我选择了别人说。
比如著名作家汤世杰说:
是的,美的是一袭火草筒裙,也是火草筒裙包裹的那些村庄,那些傣族乡亲。筒裙我见过,火草筒裙倒没见过。穿筒裙的女人,袅娜如风,轻俏如云。而在湾碧,那些穿火草筒裙的女人是怎样的?我无法描述,只能听马淑吉的娓娓讲述;有日常的:
在狭窄的屋巷,在简朴的厨房,在火塘边,那些走路的、做事的、煮饭的妇女,穿着优雅的火草筒裙,回头凝望间,惊为天外尤物,仿佛已不属于这个尘世。
“一江碧水,半湾风情”恰如其分。
四、好鼓不用重锤
一晃三四个月过去了,突然有一天李忠凯跑来楚雄,问诗会怎么办,就中午饭桌上寒暄了几句,各自散去。其实彼此心照不宣,乡上做乡下的准备,我做我的准备,一切按着我们的节奏来。
五、好戏就只等着开锣
诗会的消息不断地通过中国诗歌网、微信、博客迅速传播出去,好像好戏就只等着开锣了。其实不然,邀请人是最难,变数也是最大的一项工作。于是,有北京、广东、四川、湖南等多个省市的诗人要求报名参加,一窝蜂就是一两百人。但不到诗会报到那一天,谁都无法提供出一个精准的名单。从第一届到第十届,经验告诉我,只能定一个数字:大概。
这次诗会大概邀请80人,不突破90人,结果一下子就到了130人。我对湾碧的了解只是皮毛,一个乡镇一下子涌进那么多人,吃喝拉撒?
最后来了100人。
我定人原则有六:一是不爱诗歌的人坚决不请(包括了假装爱诗歌的)。二是骂诗歌的人坚决不请。三是有严重功利心的人坚决不请。四是高高在上的人坚决不请。五是拉圈子玩站队搬弄是非的人坚决不请。
如果是本来该请却被请遗漏了,那就不起你啦,待明年补偿。当然对请了不来也不吭气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六、诗会的轻与重
我不主张诗人分三六九等,但诗人肯定有个轻重。
到第七届开始我定下的规矩,每届诗会,都有邀请一些指标性的人物参加,不论来自哪里。因此,连续几届都邀请了《人民文学》《诗刊》《中国作家》《民族文学》《诗选刊》《星星诗刊》《扬子江诗刊》《边疆文学》《滇池》等重要刊物的主编、编辑和诗人。今年也不例外,邀请了《诗刊》的聂权、王单单、《中国作家》的编辑部主任方文以及著名诗人刘年。同时邀请了新加坡诗人韩昕余、人人网文学主编王博文、凤凰网陕西频道王芳闻。
邀请参加诗会的省外诗人像湖南诗人梁书正和编剧吴国恩,他们不远万里风尘仆仆赶来湾碧,仅仅是为诗会一聚或只是为了一场邂逅。
来自四川攀枝花普光泉、曾蒙,前者是很有成就的诗人了,后者曾蒙,出生于上世纪70年代,是中国70后诗人重要代表人物之一。迄今已在《诗刊》、《星星诗刊》、《诗歌报》、《诗神》、《诗选刊》、《扬子江诗刊》、《山花》、《草原》、《红岩》、《西藏文学》、《湖南文学》等海内外文学刊物发表诗歌、小说、随笔、评论数百(件)。
再比如我每次都要邀请胡正刚,他是我州参加过《人民文学》“新浪潮”的诗人,获得《扬子江诗刊》年度诗歌奖的八零后诗人。还再比如,张尚锋、艾叶、何慧平、李云川、赵丽兰、师立新、影白、依然等诗人,在云南都是小有影响的诗人,而且都是我诗会的常客。
曲靖是第一次有人来参加诗会,叶浅韵的“临阵脱逃”,多少有点遗憾,幸好有杨华、严琼丽的坚定,否则我的诗会曲靖继续“空白”。
我的邀请还特注意九零后。比如这次就邀请了取霹旺电、张莹、伍彬睿、严琼丽,后生可畏,我觉得他们才是诗歌的未来,也只有把他们当做诗歌的未来。
州内邀请参加的诗人也考虑了年轻、有先锋精神的因素,楚雄有不少的未来之星,像这次来的千里孤岸、淘米、超玉李、冰灵、果玉忠、王小妖、陆小吨、杨晓燕、页之川、夏睿还有来不了参加诗会。
七、诗会不是请客吃饭
有一句话叫做“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我借用一下“诗会不是请客吃饭”。本届牟定为什么去了15人,我坦然地说,我看得起他们对诗歌的雄心、决心,尤其是真心。他们有一小批素质较强,可以造就的诗歌之才。而那些前怕狼,后怕虎,生怕沾上我的诗会就要砸了饭碗的那些人,最好闭上鸟嘴,等到能站直了做人再说。
诗会不是江湖,也不是染缸,只提供给爱诗者一个交流的平台。
八、钱,衡量不出诗歌的质地
我对挂羊头卖狗肉没有兴趣。
我对搭花架子更没有兴趣。
我敬畏文字,深爱文学,并没有指望文学给我带来财富和官衔,愉悦就好。
这次诗会为何冒出一个“一带一路”诗歌论坛,初衷也是为了诗人交流,让诗歌走出国门,走得更远。
当蓝雪儿向我建议做这件事时,我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我并没有期待效果如何,有个过程也罢,毕竟有了这次开端,通过尝试和摸索,可以找到途径。
楚雄的诗歌有必要更加向外。
举办诗会是艰难的,甚少人知道个中之苦。
首先是诗会的性质:民间的。再说白一点,它不是体制内的。
其次,我作为发起者,我“手无寸铁”,也就是说无权无钱。
就这两点就够戗,每次诗会我都得四处化缘。
好在我遇到了那么多的有识之士,慷慨之士。
九、酒后也怕巷子深
诗会的宣传不是哗众取宠,而是为承办者设身处地着想。
办诗会除了贴钱,是没有半点经济回报的,但可以通过吆喝,扩大对这个地方和行业、企业以及民生、社会的宣传,以达到“办一届诗会,传最好名声”的目的。
湾碧因此将随着诗人的作品走向外界,让更多人知道“高峡平湖湾碧美,金沙水拍傣乡情”。
不过,我还是更愿意让人记住:一江碧水,半湾风情。这种感觉,更有诗情画意。
十、对湾碧有N个方面意想不到
以李忠凯为班长的大姚县湾碧傣族傈僳族乡一干人,诗会筹备和组织工作干得那么漂亮,这是最大的意想不到,这是几乎所有参加诗会者的一致心声。
第二个意想不到:交通安排。尽管道路艰险,由于组织统一乘车、统一调度,路上没有出现半点因交通导致的差错。
第三个意想不到:活动安排有条不紊。四场大的活动,包括了窝巴节,其中又包括了祭鱼仪式、文艺演出、泼水狂欢、广场篝火晚会;中国-新加坡“一带一路”诗歌论坛和“我要春天有个约会·湾碧记忆”主题诗会,各个环节丝丝相扣,没有出现脱节,更没有出现指挥慌乱的现象。
第四个意想不到:吃和住。这也是让参加诗会的人意想不到的。一个边远的小镇,竟然可以很周到地让100多人吃得舒心、住得省心、笑得开心。
十一、诗人们不能对不起“一江碧水,半湾风情”
诗人的利器就是你心里的诗歌,不要辜负了傣家儿女们的热情。
给湾碧留点记忆,也给自己留点念想。
我们将在收到所有诗人的作品后,以《一江碧水,半湾风情——我要春天有个约会·湾碧记忆”主题诗会作品集》结集出版。郑重声明:反对滥竽充数。
十二、重要的是心里还有期许
不要当心诗会“到此为止”,只要心里还有期许。
今年六月,《37度诗刊》将在云南永胜有一场震撼我心你心的诗歌盛会。参加诗会的唯一条件:以你的诗歌质量做你门票。
诗歌重地,闲人免入。
还有《37度诗刊》也将重磅发刊,还是那句话:要做就只做唯一,这是《37度诗刊》始终不渝的信仰和追求。
十三、最后的话不会多余
诗会正值清明节,也叫寒食节,想必每位诗人都有惦念的人。我的昨晚一梦梦见了墓地。墓地上到处是香雾缭绕,还有一位老人,他告诉我,要将身披的一床被子烧掉,醒来,满满地愧疚,清明节,却不能回乡为故去为老父亲添一炷香,磕几个头......
诗歌对我就真的那么重要?
当诗人被有的人满口污秽的语言侮辱时,我们这些痴情写几首歪诗的人,是不是汗颜于江东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