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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男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19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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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杂说

我不是为清明节释义,已写过多篇文章。

任何节日,对于我来说,都已麻木了。清明节是祭奠已故亲人的的节日,给已故亲人的坟头添把土,烧几根香,摆上些供物,然后三叩六拜,对着坟头再说几句话。片刻了了,清明节也就算过去了。

仪式不能说没有意义,能到坟头一走的人,至少没有泯灭理性,还分得清自己从哪里来,水有源树有根,要不就成了忘本的人。数典忘祖,是要被人唾弃的。

隔山数重,湘滇遥阻,回乡祭祖,已成难为,于是,早些年到了清明节,心里就会惴惴不安。只是到了近几年,明明知道了不能不可,才换了一种方式,在心里念及,遥祭远方的祖先,尤其故去的父亲。

去年冬月返乡,还好,兄妹几个结伴,到父亲的坟头去和父亲说说心里话,却我是说不出的心虚,父亲离开我们整整10年了,还没有为他立碑,当然,我有我的安排,但父亲在天之灵未必已知,我所以心虚。再则,头一天洗好澡,踏出洗澡房门就重重地摔了一跤,伤及到了右手小指,冥冥之中感觉是父亲知道我回家来,没去他坟头和他说说话,这是提醒我的方式罢了。第二天,从父亲的坟上回来,在父亲的遗像前,我长跪不起,大哭了一场。

哭,这更多的是哭我自己。

返回云南时候,从家里,我只带了些干笋,这是弟弟专门留下的。母亲也一再嘱咐,带走一点。我知道笋子的意义,是因为我父亲种的一园竹子,如今父亲不在了,可他种下的竹子还在延续着他的生命,蓬蓬勃勃。

人,纵使能千古,焉能与竹子可比?

弟弟可能是想告诉我,不要做忘本的人,于是今年清明节,我早早地将竹笋泡好,用心可鉴,睹物思人,这就是我清明对父亲的祭奠。

知更问我两次,说她给我的诗歌看了没有?发给了严彬没有?我答,忙得不可开交。

没有人知道我忙,我说忙,别人也不会信,从我的单位,从我的岗位,人们会和“闲人”联系起来。

悔不该个性要强,一年内接下那么多的写作任务,整一年也就365个日子,除去休息日、开会、吃喝拉撒睡,几乎所剩无几的时间,要创作上百万字的作品,当然难。

《芳泽无加》接近40万字,从接受任务到形成现在一稿也就三四个月时间,我的动作算是神速的了,赶在清明节这几天,看最后一道清样,等一收假书就开印。

《火之韵》印得怎么样了,没有问,我只管写,不管出版的事情,省了不少的心。

《滇,我的那个云南》却不一样,从头到尾都自己,这部书耗去的时间出乎预期,也是将近40万字,写作出版的全过程一波三折,充满了变数,尤其要与邪恶作坚决斗争。现在书出来了,就等着书的“好看”了。

《俚语湘南》的清样搁在出版社几个月了,不去触摸,是我畏惧,怕紊乱了步骤,早晚要出版,或许往后日子更好。

《落花,正是一个旧时代的禅让》才只成雏形。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部诗选,几年来,特别2013年-2014年,是我诗歌创作的“丰收期”,自我感觉也好,还是外界评价也好,应该出版,这只算得上最低的期望值。

还有更多的作品,亦等待着拨云见日。

......

还在写的长篇还有《大江歌罢》和长卷散文《带你去个小地方》。原来有好心人担心我会沉沦、颓废,我说我不会的,现在应该可以放心了,而且请相信我的定力,无人可动摇或摧毁我的意志,真正需要战胜的是自己,所以一切都还在踩在节奏上,临危不惧、临阵不乱,坚持本我。

抓住这两天时间再看一遍《芳泽无加》的清样,也可以说是极端不负责任的行为,如有错漏,只能是“罪过罪过”,别无可能之策。

页之川发来信息,说:有幸聆听了先生的诗歌理论,深有感触当晚写了一篇纪实性文章,文章中记录了你的一些诗歌理念和我对待诗歌的理解。我想把文章公开,又考虑到写的是你,弄不好会辱没了先生的形象。.....

言下之意我懂,页之川是给我留面子,喊答应了,免得惊乍。

他把文章发到了我的邮箱里,草草地看了一遍。其实有什么呢,我回他信息,说:我向来为人耿介,我讲的那些都是真话,出发点是为了楚雄的诗歌好。他的文章里写道:

——听不懂帕男先生的理论。最要命的是,他所推荐的诗歌,——在《37℃诗刊》的创刊号上被他看好的诗歌,我也不大懂。我怀疑今天进错了门槛,怀疑玩了十多年的文字的我,更怀疑曾上过三年中文系的大学。

帕男先生说,写诗要坚持“语言的陌生感”,要“把人写得不是人,把鬼写得不是鬼。”甚至“把鬼写成人,把人写成鬼。”要“人说鬼话,鬼说人话。”......这对于一个当过八年记者、习惯于纪实、现在每天要面对一堆枯燥的公文咬文嚼字的我来说,太突然。先前的传统写作理念被诗人彻底颠覆了。

其实我没有讲什么诗歌理论,只讲我对当下诗歌创作的理解,纯属个人观点;更没有恶强霸道地输出自己的观点,装逼成大师。毛泽东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就是毛主席的伟大之处。

我总以为写作是很个人的东西,不需要“指点江山”,文艺批评是受欢迎的,但我鄙薄有的乌鸦嘴,不懂创作,却还喜欢满嘴喷粪,不知羞耻。

《37℃诗刊》,追求的就是开放与包容,有的诗歌是不好懂,但我愿意站在写诗者的立场,死守自己的语言方式,与世界耳语。

我说,“与狗同销万古愁”,你肯定说我疯了,只有“与尔同消万古愁”,我说你才是疯了。

我家有一条小土狗,是老婆从人家那里讨来的,没有征询我和儿子的意见,属于先斩后奏。我为她取了一个最土的名字叫“来宝”,如今来我家一年了,一起生活下来,来宝的长处多于短处,我们对她的喜欢多于讨厌,总之她还是受欢迎的。

一只不名不贵的土狗,却是当它名狗来养,且不说日常饮食,就她病的一次,就花去了上千元。

我在说来宝好之前,我是恨养狗的,所以从来不主张在家里养狗。乱吠,乱咬,乱拉屎,我对狗无一好感。但自从来宝到我家后的朝朝日日,我不知不觉就接受了她。

她穿过篱笆要她的自由,搞得我晕头转向,到处扎篱笆,堵漏洞,该想的法子都想了,快要到黔驴技穷的地步;她每天都在门口晃来晃去,等着我们回家;她喜欢进屋,喜欢爬在我的身上撒娇,盼我怜她爱她......

她最好的表现,是能听些人话。在家写作,她要跑到我的书案前至少两次,用爪子拔拔我,意思是:我来看你了。我往往在这个时候停下笔来,向她表示,我知道了。然后她会知趣地摆摆尾回到楼下,自个玩去。

有一次带她散步,她突然从工地围栏里叼出一只活鸡向我们得意洋洋地走来,我怒火中烧,狠狠地斥责了两句,她乖乖地放下鸡,气馁地跑到我们面前。好像她明白了,不能乱为,更不能随便邀功,从此以后,见到鸡她就会绕着走。

来宝在小时候拉过屎尿在家里,矫正过几次后,就不再敢恣意了,她会选择一个合适处解决内急,可能她明白了她的改变是我们之间皆大欢喜的事情。

你肯定会说,狗有千般好,依然还是狗。狗性天生,不可能完全听命于人。我说,是,狗性依存,但我相信我家的来宝有的行为远远高过了有的人。

而且和小狗玩,她不会恶语相向,不会造谣诽谤,不会疯疯癫癫,不会下流无耻,不会算计别人......

中午看一部纪录片,《第三极》,片中有一对80多岁的双胞胎姐妹,姐姐在山上修行,妹妹在山下是一位普通的藏民。开耕节过后,妹妹背着一袋点心去山上看望姐姐。见面后姐妹俩有一段非常朴实的对话,其中一句:“只有善念是最好的陪伴,有了善念的陪伴,才不会感到困惑与烦恼。”这让我的心一时无法平静,无法平静的原因,恐怕是有愧于像我这样所谓的作家,未必有她姐妹俩那样高大的境界。

有人说:“欲望源于内在的恐惧,因在自私自利;愿望源于内在的大爱,因在正念利他。”

当前世风日下,一些人良知不存,所存的善念也已经不多了,所以极力唤起和回归,此举虽然可怜,但总还算还有清醒者,他们不一定相信“心存善念,天必佑之”,却愿意看到心底的那点善念不至于被彻底毁灭,善念的毁灭更甚于杀人放火。

大学所云:“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即便我们都达不到这样的高度,但不也不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或者恶口、两舌他人,一些小的善行应该是做得到的。

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

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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