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踏上回乡路的前一个晚上,我读到这样一句话,他说:“没有离开故乡时,故乡就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我们在画中嬉戏玩耍,却只能看到天尽头那遥远的晚霞。当我们离开故乡时,故乡是一副挂起来的画,无论我们怎么走进,他却始终隔着一层薄薄的纱。”是游子,都会感同身受。
故乡,我今天又回来了,这个“又”字包函的意义太多,我得感恩这个时代,借助科技的翅膀,让故乡在迩。
今天这个会,我不适合在此议论,只适合抒情,因为我的骨子里从来就没有改变过我是家乡这片山水孕育出来的诗人,“落叶他乡树,寒灯独夜人。”除了我的故乡人,我不知道还有谁能懂我?
江华人喜欢唱调子,我在少时也唱过山歌坐过歌堂,今天也想唱他三调,当然在这里不是真的唱而是念叨,第一调:感恩调。感谢家乡对我的不弃。我少小离家,卅年有余,按常理总有一份“笑问客从何处来”的尴尬,但幸有父老乡亲的挂怀,我从来就没有那份生疏感。今天这个会,给了我代表被评论的作家面对面感谢的机会,得真心地感谢在座的各位领导、各位师长、作家朋友,尤其感谢聂茂博士。
第二调:感悟调。感悟当然很多,今天仅就文学而言。一个城市、一个地区文化事业、文化产业的发展水平,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领导者对文化地位和作用的认识是否全面,是否把文化建设放在重要位置。一个有文化自觉、有文化担当,以文化为根魂,敬畏文化、敬畏文学的领导是一个地方作家们的大幸。
第三调:感情调。昨晚深夜一点了我还狂转了四篇文章到我的博客。我的博客本来是我的自留地,一般不种外人的菜,除非这菜与我有关。其中两篇都是“2014年湖南诗歌综述”,一篇是“文学湘军复兴的早春气象”,转载文章的理由很简单,就因为我是湖南人,关注生我故土理所当然;另外就是文学的情缘,多那么一点在意也就顺理成章了。
写作者在哪里都是写作,本来与籍贯无关,天赋就是天赋,能写就是能写,不管你是地球籍还是月球籍,但划地为囿的中国人,这是永远丢不了习惯。
为我的博客上载明“在云南写诗的湖南人”,还有文友不客气地指出过,说我牙根就不该把自己囿于“湖南人”那个无聊的名词当中。他还殷切地说:作家除了写作的身份,根本就没有籍贯身份,籍贯只是世俗意义上的一个符号,建议我去掉那句话。
我骨子里舍不得拿掉“湖南人”那几个字。不是湖南人就有什么三头六臂,或贵气别人,不是的,籍贯是胎记,说起胎记就好理解多了。
胎记是一辈子的,与生俱来,亦与逝俱去,故不能丢掉故乡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你在那里长大,基本人格是在故乡的氛围里形成的,人看从小,马看蹄爪,思想上肯定根深蒂固。
作家与籍贯不是要你去表浅分出哪里人,而是他的文学精神层面的故土,故乡虽然不是他唯一的书写场域,但每一个似曾相识人物和不经意蹦出的几句方言,那就足够说明了“籍贯思维”的挥之不去。之所以贾平凹一辈子写他的商州,莫言一辈子写他的高密也就不言而喻了。
身处家乡怀抱,肯定是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但时间关系,而且已经占用了大家这么多的时间,诚惶诚恐。最后,我把彝族的《留客调》读给你们以表达我此刻的心境。“要走的阿老表,要走的阿表妹,走一步来望两眼,哪个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