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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男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20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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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待渊明赋归去,共将诗酒趁流年

引子

第14届楚雄大型主题诗会4月要在牟定红梨谷举办,心里太多个的“五味杂陈”——今年疫情,举国上下,同仇敌忾,战胜疫魔,最后胜利是肯定的事,但诗会还是否如期举行,心里五味杂陈;诗会即便可以办了,又能否调整好心情,心里也五味杂陈。

这届诗会暂定名“我与春天有个约会·红梨谷梨花诗会”是为“相约梨花,不见不散”,当我就在想,我们面对一层层、一簇簇雪一般的梨花,要怎样歌唱?

  一、心往之,身无奈

选择春天容易,于是早在15年前就许下“我与春天有个约会”的庄严承诺。

爱上春天也容易,只要一厢情愿。

那年,准确的时间是2005年3月26日,我以《楚雄日报》副刊主编的名义,在楚雄诗人和诗歌爱好者中间充当了“号召者”的角色。这件事没有人给我压力,也没有人赋予我责任,只因为对诗歌的痴爱。

对于散兵游勇的作者队伍,我还不如当年的生产队长,生产队长算得上是个“干部”,而我,在与己无关的作者眼里,只是个穷得只剩下诗歌的作者,和他们一样挤在诗歌道路上的丁勇走卒。

是诗歌的粘合力,将100多诗人和诗歌爱好者邀集到了“金紫薇山庄”,当然还幸亏了一位对诗歌有爱的老板魏某人,否则除了满腹诗歌的我就是那些显得些许寒酸的诗人。

这届诗会排场很大,不是说有大牌的诗人才叫大,而是因为初次,源于对初次在意,诗歌活动会场选择在了楚雄文脉高地的雁塔山师院大礼堂里,600多学生,100多诗人,可谓济济一堂,蔚为大观。上台争相朗诵自己作品的诗人不下二十,夹杂文艺节目,整整3个小时仍不舍落幕。

金紫薇,凭字面也只有诗人才敢拥有的名词,当今的诗人虽不过“百日红”,但骨子里不屑所谓的永恒,只要对诗歌真爱过,就哪怕昙花一现。

山庄冠以“金紫薇”也算得上名至实归。

姓魏的选择这一城中旮旯,想必是看中了披荫戴绿的坡地,高低错落,尤其春暮夏至,次第花开,煞是惹人。

桌子也是次第而摆,我当然义不容辞地站在最高处。不是显示我为尊者,而是想“登高一呼”。

(二)中国的诗歌没有死,西部的诗歌也没有死

有人担心诗会一定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但谁都可以相信,就我不信。

也许还有人收藏着我用心过发出的一份邀请函,上面写道:

“中国的诗歌没有死,西部的诗歌也没死,只是诗人们小憩。

上苍醉了,西部醉了,只是诗人还没有醉。

醒着的诗人们,与其把激情浪费在无聊的筵席中,还不如开动思想的机器,以诗的思维、诗的情感、诗的语言、诗的意象、诗的感召,掀起诗的西部浪潮。

不要让生命审判我们的颓废,不要让历史耻笑我们的堕落。

我们有责任推开一道大门,匍匐在真理的案前,抒写性情西部。

等待是浪费,浪费是自杀,还犹豫什么?”

于是,接下来第二届“我与春天有个约会”楚雄大型主题诗会的大幕再次打开,诗人还是那些诗人,只是地点变了。

地点选在了风景区紫溪山的瀚丰园。

园主不是诗人,是一位褪去绿色军装的军人。

不写诗歌的人不等于排斥诗歌,他对诗歌钟爱,对诗人厚爱出乎意料,其热情甚至高过了对那山野满树挂满的樱桃的情感。

舞台就搭建在樱桃树下,我记得当年的诗人,更记得当年的樱桃,那是低头吟诗抬头啖食樱桃的情景。诗歌,樱桃孰美?

樱桃树下还有八十高龄的诗人张飘,挥毫泼墨成了那届诗会的一宝。

(三)且待渊明赋归去,共将诗酒趁流年

是酒诞生在前还是诗歌诞生在前,无从查考,但无酒不作诗是肯定的。

“将进酒,杯莫停,五花马,千金裘,呼尔将出换美酒。”

假若李白离开了酒,假若李白不成“酒仙”,那定然少了中国诗歌的气度,李白的诗歌是酒撵出来的,参他的诗歌也定会酩酊醺醺。

我刻意选择了“喜鹊窝”。

喜鹊窝是地名,而且是楚雄州牟定县的一个很小很小的地方。

喜鹊窝是酒名,名声却不囿于地名的小。当年有句广告词叫做“天下好酒何其多,难忘牟定喜鹊窝”,想必这样子无不出自诗人之口才对,果不其然这就是牟定本土诗人的神来之笔。不过我看好的却是俗不可耐的另外一句:“喝了喜鹊窝,到处都敢摸”,这一语不偏不倚地道出了彝族男女的性情,更道出了诗人们的性情。

好一个酿酒的豪爽男人王正堂,像他的名字那样,堂堂正正地把诗人和酒拉到了一起。

在举办第三届大型主题诗会期间,迎宾是酒,跳脚是酒,吟诗是酒,连伴手礼也是酒,而且一人一件。

最终酒让我感动,让我哽噎,让我情不自禁。

我再醉,还没有忘记咬《春城晚报》记者的耳朵:“我要将诗会进行到底!”

(四)诗歌的土地贫瘠了,诗歌的精神却依然滋长

恐龙死了头颅却昂扬向着东方。

恐龙的坚持多少会启发着我和那些苦撑着的诗人们。

与其说禄丰选择了第四届“我与春天有个约会”楚雄大型主题诗会,还不如说诗会与恐龙的“亿年之约”。

不过再诗情画意的地方,如果少了像周润那样的热心人,诗人也只能酣睡。

若诗人再不醒,恐龙却醒了,那诗歌离灭绝的日子也不远了。

石门水库的喧阗你还记得否?

龙城夜幕下的长街宴你还记得否?

周润送你的“禄丰香醋”你还记得否?

我没把周润的用心理解错的话,就是要让那些“围观者”吃我们诗人们的醋。

做个诗人多好!

(五)太阳歇歇么,歇得呢,月亮歇歇么,歇得呢,诗人歇歇么,歇不得

很好的原生态歌唱,我给改了,只是一个字。“太阳歇歇么,歇得呢,月亮歇歇么,歇得呢,诗人歇歇么,歇不得。”,原来的词是“太阳歇歇么,歇得呢,月亮歇歇么,歇得呢,女人歇歇么,歇不得。”

女人歇下来么,火塘会熄掉呢......

那么,诗人歇下来么,诗歌会死掉呢......

是不是以此类推,哈哈。

不过,如果诗会不在合适的时间、地点遭遇到了钱校长,诗会也许就蜉蝣般去了。

这届诗会就像宋丹丹的小品《小崔说事》里的台词:诗会那天,那场面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那是“相当的壮观”。

正是这届诗会把诗歌带到了舞台,但诗人还是诗人,既不是表演者也不是旁观者待诗到了骨髓里,灵魂和肉体就分不开了,这时的诗人既是表演者也是欣赏者。

钱校长“歇不得”的诗歌精神鼓舞了我的锐气。

(六)我们错过了春天,却收获了秋天

2010年、2011年,我到远在数百里之遥的乡下。

带着对诗歌的敬意,却背负着对诗人的歉意,我享受着也煎熬着。

感于当时,我曾写下:老来追梦罗鹜地,相逢对酒算平生;不曾与谋称故旧,僻壤深处寻真醇。奈何新岁无好雨,滴水如油戒纷争;天负人间奋飞志,来日定有江湖春。

本想在震撼心灵的己衣大裂谷举办第六届楚雄大型主题诗会的,却看到大旱之年老百姓的艰窘,深知诗歌可以救赎灵魂,却不能解决温饱,也就忍痛放弃了。

直到回城,岗位变了,不以诗歌为伍都不行的我猛然想到了被撂在一边的诗会。

诗人们或瞌睡了或彻底沉寂了或早已望穿秋水绝望了或正从酣梦中醒来。

我只试探性地给懂诗的李县长打了个电话,说在永仁举办一次诗会。

电话打在春天,成事却在秋天,个中之情不愿说得太明,若不是李县长的再而三追问,以及众多诗人的积极相挺,我宁可承认疲倦了,让诗人歇歇,让我的诗心也歇歇......

这一次诗会创造了几个第一。

(七)人易老,花易残,空楼无人问天寒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寒冬已过,在此,不想矫情,从一开始我就坚信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果然愈挫愈勇,往后除举办每年一届的“我与春天有个约会主题诗会”,2015年还创办了《37度诗刊》举办了将近20场的诗会,每一场诗会都爆点突出、影响深远。

有湾碧诗会、滇中药谷诗会、丽江诗会、大力石诗会,刻骨铭心——

湾碧诗会的主题是“放歌‘一带一路’,放歌春天,放歌移民新生活。”尤其要把目光聚焦在金沙江畔移民小镇湾碧,看移民生活的变迁,以诗歌的名义歌唱移民新生活。

滇中药谷诗会的主题是主题是:“以诗歌助力精准脱贫,让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川滇100名诗人参加本次诗会。

丽江诗会又是一次诗歌盛会,诗友们游览了永胜古地震遗址红石崖,感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观赏三川的田园风光,流连于美丽的荷花丛中,程海踏浪,参观边屯文化博物馆,徜徉阳光庄园的葡萄园圃,品茶饮酒,作诗绘画,朗诵诗歌。

大力石诗会让诗人们背着行囊,风尘仆仆走进翘首以盼的小山村,走进这个酝酿出大力石琼浆玉液的地方,受到了主办方和大力石村民的热情接待。醇香的大力石美酒点燃了诗人们的热情,也拉近了诗人与村民们的距离,诸多诗友和摄影爱好者用手机、相机记录了这一幕幕难得的场景:村民们在灶火前忙碌,他们在酒坊间酿酒,他们在地里劳作,他们换上艳丽的彝族服装,围着篝火快乐地跳起乌卡舞……无疑的,人民群众的劳作本身就是一首最美的诗歌。

但愿诗人们永远不褪去的,是对生活的激情。

今夕是何年?我不敢去多想。

  结语 

本不想结语,来自攀枝花女诗人杨荞玲的“除了身体我什么都不带”给了不得不说的勇气,我对个别人的阻扰和指责,甚至是动歪脑筋,或整出点响声来,这都不在话下了,斤斤计较本不应该是一个正常人和诗人的气度。诗会,其实就是诗人的聚会,诗歌的聚会,都应该保持诗歌那点干净、纯美,如果在意诗歌,追随诗歌,就请以诗歌的名义。为了诗会的永续,我也愿意“除了身体我什么都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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