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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男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19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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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坐听蛙语

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自己赶出门。

想去的地方和要去的地方很多,读九嶷山学院天大的收获不是知识而是同学,同学毕业后大多散落东部和西部,在中部和北部的反而很少。九嶷山同学多重情重义,毕竟患难中出。

那就到普洱,云南16个州市,就普洱没有去过了,与其说去看看谁,还不如说出去解放自己。

太累,也太焦躁,不能长此以往。

本想去普洱边三县:西盟、孟连、澜沧,那里才有“最炫民族风”,但都离普洱远,最主要的时间出发前就规划死了,没有余地。最后选择了到离普洱仅110公里的西双版纳。

去版纳必经野象谷,但我对看野象没有多大兴趣。人家说见野象比中五百万彩票还难,既然难的事情也就不去期待。越不期待,越容易如愿以偿,四头野象就在栈道边,有游客说,那是驯化过的野象,用铁链子栓在那里的。我半信半疑,我不想那么认真。

路边有一池,半亩大小,池塘里种满了睡莲,没有想到还是花季。别处的荷塘早就没有菡萏的影子,但这里开得正欢。

有一栈桥深入池中,大概是供游人照相用的。栈桥用的都是小棵原木,未作修饰,和池塘的自然状态也算搭调。路过者,总要歇下来,坐一坐照张像再走。

我也不例外,照过像就想赖着不走了。那一池的蛙语,感觉到无穷的诗意。

很想看清出蛙在何处,也很想知道到底有多少只青蛙,更想读懂这些蛙语。

少年时,听到几声蛙鸣,甚至是整夜蛙鸣都不足为奇,村前村后不是池塘就是田畴,每到夏夜,便可闻万蛙和鸣。尤其缺衣少食的年月村里后生还会打上明火灯笼,下田捉些田鸡回来打牙祭。

离开家乡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除了马达轰鸣还是马达轰鸣。

“残荷夜雨秋声近,新菊晨霜蛙语迟”,而今早已是家乡的隆冬,有蛙也躲在洞里冬眠了,但这里却像春夏,蛙也许不知道季节。

这里的蛙,是自由的,它不会顾及你是谁。

这里的蛙,是纯粹的,它不会讨好你是谁。

这里的蛙,是高尚的,它不属于任何阶层。

我当然想赖着,多听一听这久违了的声音。

蛙语一片,天籁齐鸣。

蛙语中也许蕴含着:“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的霸气。

或在回味着:“稻花香里说丰年”。

或以“不烦鸣唤斗雄雌”。

或什么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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