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的远方就是天堂

《今日说法》，每期都必看，不能说那么渴望知法懂法，而是真的好看，一起节目看完就像看了一场电影，特别是这些来自于真实社会的各式各样的题材，比那些狗血剧更能被震撼，被感染。

最近一期《我用半生来寻你》，单题目就牵引住了我。

本来只想说说标题，但还是忍不住会议起了这期节目——

1991年的12月29日，那天是贵州省都匀市难得一见的下雪天。在外公家吃完午饭的智智跑到马路对面的电影院前玩雪时被人拐走了。在智智失踪的第13个年头，找不到儿子的绝望击垮了张雪霞的丈夫，他被诊断患上了抑郁症并跳楼不幸身亡。2014年12月，张雪霞通过央视寻亲栏目《等着我》没有等到了失散多年而儿子。但张雪霞并没有放弃，2016年2月22日，元宵节当天，张雪霞的手机上意外收到一条祝福短信，对方说他也是一个找家的孩子，更为关键的是，对方手上也有一颗黑痣，臀部上有一块横起的胎记，通过DNA比对结果，两人是亲子关系，母子团聚。

......看电视的习惯，只要能制作播出的大都有个完美的结局，想必这一期也一样，但我假定了一个有亲不能认的收场。

还是回到节目的标题，我很喜欢。做报纸做了半辈子，对标题尤其敏感。那时候穷尽自己的知识，一心一意地想做好每一个标题，但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个人的知识是有限的，加上行内没有太多可以学习的蓝本或叫教科书的东西，九十年代初了才获得了一套《标题学》，如获至宝。那之后，对标题制作更加倾心，不遗余力，且还有了自己将来也写一部《标题学》的理想以启迪别人。

理想的丰满，现实的骨感，让我陡然一天离开了报纸，写《标题学》的愿望也就只能被束之高阁了。

近来迷上了写歌词，偶尔看一些已经滚瓜烂熟的流行歌曲的词，有的一两句，便让人喜欢得不得了。诸如“有你的远方就是天堂”，你能说不好？

我喜欢方文山的词已经好多年了，《茶汤》有这样的句子：

山岚像茶杯上的云烟 颜色越来越浅 你越走越远 有 好多的话 还来不及兑现 你就不见

我身后窗外那片梯田像一段段从前 我站在茶园 抬头望著天 想像你会在山的 那一边

又如《青春如酒》：

彩虹尾端的香气是一缕弯弯曲曲的潮汐

辗转上岸的距离有七种颜色可以横跨缤纷的过去

白鹭鸶在远方山头姿态优雅的被人用水墨画上瓷器

这场易碎的雨季用节奏轻快的鼓点在敲打过去

还比如《被溺爱者》：

一只幼兽在软绵绵的乳房上恣意的出没

已经断奶的北国故事才刚刚要抽芽冒出头

但有人这样评价方文山的词，说：方文山的歌词很容易就能够营造出氛围，但是像很多人讲的，缺少了一根线，没有一根线把整首词扯起来，它就是散的。很多人说借景抒情，要通过画面去体会感情，但你这些营造的感情没有这个逻辑把它连结起来，没有一个起伏变化，它们是散落的。就好像你把这些句子打乱顺序也还可以看，因为它们在逻辑层次上是平行的，所以看着难免平淡，也很难入情。

人家怎么评价方文山，那只代表别人，并不会影响我对他的欣赏，尤其正因为他歌词的“散”，我看到了自由的宝贵，我写诗歌就往往拘于“一条主线”，反而让人有一种戴着镣铐跳舞的感觉。我写散文时要好一些，随事随性随缘，写作者特别强调和文字的缘分，无缘的文字会让人感到生拉活扯，牵强附会。

林夕也是个重要的流行歌曲词作家，但我还是更喜欢方文山一点点。

其实方文山很谦虚：我觉得林夕老师的作品 不管是质跟量都远胜于我，与有荣焉可以和林夕老师相提并论，林夕老师的歌词像是一本小说，我的像是一部电影，可能声光效果比较强，老师的作品适合细细地品味，慢慢地阅读。

在我未学作词之前，我对歌词是不屑的，觉得要低诗一等，到我真正动笔写第一首词的时候，才觉得不是我之前的想象，诗和词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方文山就说过：作为歌词写作，也不能拿写诗的标准去衡量。要考虑清楚词与曲的契合。有些词可能一般，但是和曲在一起就更加光彩。有些词写得好，但是被曲毁了也不是没有（林夕的那首《我》单看歌词很好，可是一唱出来就特别怪异）。

是，方文山的观点我完全赞同。

就像我在作《方山之恋》和《绣娘曲》时候就苦于和诗比较后的纠结，直到要交差了，才猛然一醒，丢了诗人的架子，这才觉得词也不比诗低贱。

这道地的温情嘢　

我纵入酒中的从容

你看到的是轻叩柴门的我　

我就是你当年的那个夜归人

你知道我泅过秋水　

更泅过你的温婉

囫囵着一夜的呢喃　

我轻装简从

没绵长的丝竹　

绵长的总是那酒

一碗接一碗的慢慢叨絮　

仿佛还在旧年的烛光下

让我轻轻地为你吟诵

这是其中的一段，很是满意。

诗和歌，本是合为一身，这里我不去展开论，总之，写词能写好实在不容易。

最近写了一首，正准备请人作曲、录制，但愿是你喜欢的一首歌。

今在此重复发表，表达我首先喜欢——

《要爱就要爱一生》

盗走一杯你所属的山水

写下一个你的名字

谁舍得了江山

谁舍得了美人

谁又舍得了你

我还不如

一架锈死的犁铧

在一辈子钟爱的地方

为爱打坐

其实，谁会又在乎过谁的名字

哪条道上不都写满了

一个无

从无到无

那就是我们要走的一辈子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