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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男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2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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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踩花山

陪国际华人诗人笔会香港作家联谊会的卡桑去武定,这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乐不可支地告诉我:人到了这里好象自己就属于这地方了。树啊,水啊,山啊都好象我们就是它的一部分,融合在一起。我们走过很多地方,但是山水不同于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有它的灵气。

前人只用“天谴狮蹲留宝地”一句话就概括了,武定是块福地。

彝人选择了武定,傈僳人选择了武定,苗人也选择了武定。选择了武定的民族没有尤怨喟叹,更没弃之而冷落了这方水土。但苗族人想到了那幽远的岁月,想到了那次兵败迁徙苦难深重的日子,多少有些黯然神伤。

苗族代代诫传,不要忘记了“巴道里·依已都那依摩”的地方,那里有一望无际的平川,有奔腾不复的江河。

很久很久以前。

苗族的祖先开日元老、格蛮之老和干绳毛比带领自己的部落,各自划地筑邑,曾经建立起了美好的家园。

苗民们居有屋舍,衣食无虞,过着十分安逸恬静的生活。这样的生活引起了“陕岛底奥”族人的觊觎,为了得到苗族人的领地,“陕岛底奥”族人向他们发起了战争。战争从鸡年鸡月鸡时打,也不知打了多少个时日,眼看“陕岛底奥”族人兵临城下,水粮断绝,苗民们急中生智,一面诈称:该年份是苗民的祭祖年,纵使是家仇国恨也辱不起祖宗,于是请求歇战,一面设法突围。

苗民在城邑里立起两根木杆,一根木杆上拴一只绵羊,另一根木杆上则拴一只山羊,中间放一食槽并添上食料,羊面前各置一面大鼓,羊见有食料却是见得着吃不着,急得乱蹦乱跳,跺得锣鼓“咚咚”乱响。“陕岛底奥”族人以为苗人要出城应战,都纷纷地伸长脖子想看个究竟。趁这时,城里的苗民由两个首领一个率兵突围,一个护卫老小逃命。

乱作的锣鼓声和喊杀声,把围城的人吓得不知所措,正惊慌时,一彪人马杀将出来,守兵纷纷死于刀剑之下,苗民们沿着这条血路奔突,终于安全脱险。

苗民们不敢懈怠,遇山爬山,遇水涉水,整整走十天十夜,才甩掉追兵到达安全地带。

第十一天,人们深感死里逃生不易,心中悲喜交加,于时,一大早起来,就杀鸡宰羊,吃团圆饭。

男人们还觉得不够,吃罢午饭,便邀约在一起比武试箭,年轻女子则采来山花插在营寨上。随之,男女吹起芦笙,跳起苗舞以庆祝苗民躲过一劫,从此苗人又可以平安地过日子了,这一天正好是五月初五日,日后也就成了苗家人一年一度花山节。因此时山花灼灼灿烂欲燃,人们也就称花山节为“踩花山”。

日复一日,苗家人又生起了思念之情,他们怀念着自家的家园,怀念那熟悉的城楼,也怀念家乡的山河、田畴,姑娘们就在自己的衣服上绣上这此景物,还在托肩后拴上6个铜铃以示不忘山河国破、家园不存的切肤之痛。

因此,每年花山节,姑娘们都要穿着一身自己亲自绣制并绣进了自己思念之情的衣裳来赶会。

在楚雄,由于苗族居住相对分散,但不管几户人家的苗寨都要过这个节日。

要问哪里的花山节最热闹当然是武定白露乡的长冲村“踩花山”了。

这一天,附近方圆数十里的苗家人和前来赶会的其他民族同胞不下万人汇聚于此。

花山节的场地择在村子外的一块宽敞的草坪上,四山葱茏绿树成栅。这块平地就像天设地造,专供苗族人赛马、跳笙、斗牛之用。

这场地上演绎了格杀,也演绎了欢乐;苗家人以这些特殊的比赛方式,彰显无畏尚武,也同样渴望远离刀光剑影祈求和平的冗杂想法。

口衔笙嘴的舞者跳起了变化多端的芦笙舞,双手握住笙斗,上身稍向前倾,右腿亦稍稍自然弯曲,时而碎步、时而跳步、时而侧腰转身、时而踉踉跄跄,时而“鹞子翻身”、时而“雄鸡悬腿’,这一切再现了苗族男女迁徙、战斗和生产生活场面。

可是这芦笙和芦舞又是怎样来的呢?

这一问则引出了另一种传说,但两个传说只是大同小异而已。大同的都是说苗民兵败被迫南逃。不同的是,当苗民被异族兵勇围困之时,一苗民在众醉惟自己独醒时,吹起芦笙,迷惑敌兵的事。但终于不济于事,兵败如山倒,各自奔突逃命。据说,从乱箭中逃生的只有十几个男女,一路上吃尽了苦头,也不知走了多少路,腿也跛了,肚子也饿了。歇下来,就吹芦笙,跳芦笙舞,苦中作乐,以缓乏力,以致后来舞姿也仿脚跛,弯腰等动作。

其实,这舞只可意会,到底那些姿式表达了,只有先民们知道。

长冲的花山不败,笙歌不落,只要你有兴致,你就等待着——

鸟叫了,花开了,灿然春色也来了,你就准备好心情,五月初五,花山来。

花山故事依旧多,收获肯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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