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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男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20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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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一色

黄昏,在南沙一岸看珠江看虎门。

这是我第四次吧,都有些记不得了。来南沙,有机会都要到江边走走,看江波荡漾,心情也随波跌宕。

距今十余年,那时的南岸几乎是茅草丛生,乍到南沙,几乎没有什么玩场,我来江边只是想看看来自彩云之南的的珠江水。

现在的南岸变化很大,你根本找不到旧时的影子。高楼间有那么大的广场,你得想想别人为何如此大气。尤其南沙区委大楼,本是庄严“衙门”,倒更像一尊艺术品。屋墙上书五个草书大字,我仔细辨认过两次,就是不知道该读什么。不怪别人不羁狂放,只好调侃自己没有多少文化。妹夫更逗,他说,写这字的人难说现在也认不出来了。

咫尺不到就是南沙客运码头,乘豪华游轮到香港只需要个把小时,据说这码头是霍英东投资兴建的。

南沙的变化的标志物很多,最具代表性的恐怕非虎门大桥莫属,此处看虎门大桥也总有别样心情。

香港回归前,才在这曾承载民族耻辱的珠江口上,建起了这座桥长15.76公里的“中国第一大桥”。浩瀚珠江,烟波浩淼,雾霭迷茫,大桥就像蛟龙横空出世。江面上云樯帆影,尽收眼底,更像一幅“孤帆远影碧空净”,不过这江面上不是孤帆罢了。

众所周知,这里就是鸦片战争的古战场。

清道光年间,林则徐带领虎门军民筑起了南北两个炮台,另有百丈铁链横锁大江,正是这些金锁铜关抵御着来犯之敌。

1841年春,英军凭借坚船利炮野蛮进犯,关天培率将士奋力抵抗,不幸为国靖难……

我曾经到过北炮台,虽然不见了刀光血影,也散去了弥漫的硝烟,却抚摸锈蚀冷冷的炮管,徜徉着长满了青苔、藤蔓的战壕,心中陡生无限悲悯。

这里,兵戎相见是必然,谁让它天生的富庶,又是泱泱大中华的南门关,能不令人觊觎。就连传说中的南海龙王也与莲花山神虎在此大打出手,战争的起因是为救回掠去的龙女。相传后来龙王击虎断成两截的木棍变成了上下横档,神虎被降,引致早产,产下的虎儿随母俯伏江中,化成大小虎山。龙女老娘掉下的绣花鞋变成了阿娘鞋岛,阿娘逃出喘息的地方就称它为“太平之地”——太平。

踱步滨江,江风拂面,脑袋总是醒醒的,再想像江北,万顷沙浪无恙否?

稍后乘快艇过江,10多分钟即可到达北岸。北岸的万顷沙镇少了旧物,下艇处,所幸留下了我曾经住过的旧楼,睹物想起当年事,小儿三岁年纪,陪他江边捉螃蟹的情景,想起小楼一夜不春风的炎热难耐,想起我如果留在广东工作老婆嚷着回云南不惜离婚的郁闷心情,也想起在万顷沙说出的“司机,落车”第一句广东话,还想起老婆看一场电影只听懂了“乜搞错”一句话......

万顷沙多了许多高楼,想必是故意的。仅前年才光顾过,就在我走后的一年多时间里,就像“女大十八变”,没有了年前的半点影子。

北岸变得最快的是新垦,当年临海的新垦是吃海鲜买海鲜的好地方,如今变成了“内陆”,要吃海鲜得到新垦之外的十九涌。

到十九涌就自然会想起那次难忘的出海经历,妹夫用七百元钱向渔民租了一条木船,一同出海的还有武汉的两个公司的老总。一个晕船,一个好事。撒网拖鱼,收获颇丰,到午饭时间,足有30公斤。拖上来的有虾有蟹有贝,凡所有收获都是属于我们的,那一顿海鲜比较到酒店吃海鲜是从来没有过的滋味。

喜悦之下也有沮丧,当船行内伶仃岛时,我想起了文天祥,想起了凛冽千古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诗句。只可惜“一朝天昏风雨恶”、“流尸飘血海水浑”,一代王朝,就此葬送海底。

不管文天祥怎样的凛然,还是充满了悲意。

这次到江北会校友,吃的却是湘菜,酸辣咸宜,待收杯时早已夜幕将垂。急急匆匆回南沙,江雾弥盖,细雨淅沥,雨衣严严实实地捂住了整个头部,怕湿了身子,更是大气不透,错过了看一看雨中的珠江口的靓影。

明天就要飞云南了,心里五味杂陈,不管怎么样的一江春色,也不管雨中是怎么样的珠江,也不管将来是怎样的南北两岸,自己终归是局外人。

不过,珠江口,我还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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