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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男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20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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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一朵玫瑰给自己

10年前的那个情人节,四五家人聚会,都带了老婆孩子,其中一家的男主人,当着我们的面,把一束玫瑰送给了他的妻子。大伙儿一哄而笑,我知道这笑里有祝福,有羡慕,也有不屑。我不知道怎么了,那晚大伙儿都成了歌霸,抢着飙歌。

我看出了妻子的忧郁,我在一角,默不作声。回到家,妻子开始叨絮:看看人家的男人,又是玫瑰,又是巧克力的,人家的妻子笑得像朵柿花。言外之意,我太木讷,不够浪漫,更不懂风情。

我安慰妻子,就算我什么都不懂得了,但我敢相信,靠形式装饰的爱情比花凋谢更快。果不其然,第二年的情人节,那对夫妻分了手,还据说,男的早在几年前就有了外遇,只是女的还蒙在鼓里。

我从来不承认我的木讷,也不承认我不够浪漫,也不是不懂风情,而是我的成长环境决定了我的行为方式。农村人讲究的实在,花架子只会让肚子挨饿,于是对待爱情、婚姻也就只做不说。除了书面,要想口头上让我说出“我爱你”,等同嚼蜡。

也许很多的女人都在乎面子,从女同事的行为上还是可以看出些许,一些收到了玫瑰的女人(不排除自己买给自己,说是别人送的)总是沾沾自喜,半遮半掩地把花放在桌子犄角处,虚荣就像炸开的花,把女人包裹得失几乎去了自己。

我特欣赏一位博友的心态,她讲述了她自己几年前的一个情人节发生的事情,那天他一家三口出去逛街,看到满街的玫瑰花儿子说了句:爸爸你这个人真没劲,今天情人节你也不会给你老婆买个玫瑰啊。她家领导红着脸,才慢腾腾的挪到了一个貌似大学生的小姑娘旁边,掏出一百块买了一束花又飞速的跑了回来塞到她的手里,居然连一句话也不说。她说,接下来的送花行动就在玫瑰和排骨的价值衡量中夭折了,直到消逝无声......于是开始怀疑,难道自己真的就是一束鲜花就能打倒的小女人?有一天自己突然发现,玫瑰干吗要别人送呢,自己留一朵给自己多好,任花开到荼靡,却依然放在自己心里,兀自灿烂到天荒地老......

我也是这样认为,情人节不是每个人必修的课程,也不可能靠材料就可以装点出一副崭新的爱情门面,就即便是有了情人,你的爱情还像一锅小米粥,至于熬粥,要靠火候,靠时间,靠平常心态,“火到自然成”。粥,好不好喝,只有喝的人知道,就即便粥不好吃,你习惯了那个味道,也会格外地感觉踏实。

西洋这个情人节,本与中国人并不搭界,也与玫瑰花不搭界。既然兴了这个节,你就把节当节,把玫瑰花当玫瑰花。

打今个儿情人节起,不妨每年留一朵玫瑰给自己,放在心里,兀自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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