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和大象的那些事

儿子大学毕业了，待工作，有更多时间陪我走走，一路上，我们聊的不外乎两件事，一件是他的打算，一件是车的事，对个人打算他好像有些模糊，但对车饶有兴趣。他鼓动我买车，要买就买“SUV”，要么汉兰达或宝马X1，要么森林人或途观。我佯装没有兴趣，苦苦地一笑回应着他。他也佯装没看到，依旧热情似火，他知道我内心想要的，只是因为我在为一些事情哽噎着。于是，他就跟我讲起了冷笑话，他说：

“一只蚂蚁在路上看见一头大象，蚂蚁钻进土里，只有一只腿露在外面。小兔子看见不解的问：‘为什么把腿露在外面？’蚂蚁说：‘嘘！别出声，老子绊它龟儿子一跤！’”

听完，我很冷静地问了儿子一句，为什么讲这个笑话给我？儿子不假思索的说，你老爸的心思你以为我不懂？这半年过来，不是有个疯婆娘隔三差五地发信息辱骂你，你不正烦着吗？

我说：哦，哦。

儿子继续说他心中的车，从现代新胜达说到雪佛兰科帕奇，从jeep指南者说到jeep自由客，在再从奥迪Q5说到路虎神行者2......他对20万左右的各款“SUV”如数家珍。我知道儿子对车的兴趣，但此时不是纯粹的，他知道我的当前，对于有一辆车的迫切，这远远胜过了他心中的那点雅好，老爸的心思儿子当然懂。

但我还是“哦，哦”以对。

儿子又接着讲冷笑话了，他说：

“一天，蚂蚁拍做圆鼓鼓的肚子对大象说：‘亲爱的，我怀上你的孩子了’，大象一听就晕了过去。等大象醒来，心想不对，就对着蚂蚁加重语气地说：‘亲爱的，真是这样的话，我为我很快就要当爸爸感到高兴，如果你也和我一样高兴的话，等这孩子出生后我还想要一个！’蚂蚁一听，晕过去了。”

这回，我笑了笑，问儿子，你讲这笑话给我又是为了什么？

儿子：嘿嘿，嘿嘿，不语。

我当然知道儿子的用心，他无非是想借这个笑话告诉我，不要为那疯子无中生有所惑，更不要为疯子的疯疯癫癫而动怒。

短暂的静默而后，是我主动将话题扯回到了车上，儿子窃喜，问我到底喜欢哪款车。我说，你提到每款车我都喜欢，只可惜我兜里只够买米的钱。当然，若我们真想拥有的话，你可将每一款车照下来，当最想车的时候，就将照片拿出来看看，望梅止渴未尝不是愉悦的事。

儿子看出了我对车话题的牵强，就没有再接过话茬。

我怕我的情绪影响到他，于是，我也讲了一个蚂蚁和大象的笑话，我说：

“有一天，大象一不小心踩了蚂蚁窝，蚂蚁争相涌出，并义愤填膺的爬到了大象的身上。大象抖了抖身子，蚂蚁纷纷掉落到了地上，最后只剩一只蚂蚁还在大象脖子上。地下的蚂蚁看了齐声高喊：‘掐死它！掐死它！’”

儿子听出了这故事的弦外之音，浅浅地叹了口气说。

其实儿子到底能明白多少，我不得而知。

不过，我愿意相信“鼓烂众人敲”的风气应该早就侵淫到了校园，他一定是窥视出了我当前的愤慨与无奈，其根蒂就在于我不惧怕一个疯子，而惧怕是那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还有那些籍此落井下石的人，尤其是后者，因为他们不疯，他们会跟着装疯卖傻。

儿子看我着实沉闷，又兴致勃勃地讲起了蚂蚁和大象的笑话，这次他有些诡秘地朝我笑了笑说：“几个月后的一天，那只说自己怀上大象孩子的蚂蚁产下了一大堆的卵，孵啊孵啊，结果孵出一群鸵鸟来。”

说罢，他小声的说了一句：“Shit！这年头伤不起啊！”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狂笑起来。

我欣慰儿子的那点小默契。

......

忽然间，觉得今晚的时光是那么柔软，伴着脚步的节奏也是那么的抒情。

不知不觉中，我们父子俩就走到了离家七八里之外的彝人古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