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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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绳
小时跳绳的索子
主要是野葛根的藤蔓
我们用刀或石头
切来满意的一截
在泥土地上赤脚比赛
最好用的一种索子
我们都叫黄鳝索
有黄鳝一样的颜色
像黄鳝一样均匀细长
两人一甩就跳跃大片欢乐
有时没有跳绳
就在学校边的坡上
扯来一种绿草搓成绳子
欢乐便绿得跳荡
跳绳是那时最盛行的锻炼
一根轻巧耐用的跳绳索
总会引来一道道羡慕的光
红领巾
那时我们不理解
红领巾所代表的意义
我们的老师
只能解释像血一样的颜色
供销社的柜台没有红领巾
我们知道它来之不易
红领巾爬山涉水
不知经过多少路程
辗转地来到我们的六一
那时心中激荡的
红领巾是一团火
是一片鲜艳的血
当时得佩戴红领巾
是满满的骄傲和尖子
红领巾代表的是优秀
虽然不是百里挑一
却是多少的渴盼羡慕
后来才逐渐明白
队旗的一角
成了我们前胸的骄傲
儿童节
我们就读的儿童节
常常是高年级的几场球赛
有些年是几个高年级的同学
他们代表学校在乡镇里
代替我们完成着欢乐
我们低年级的儿童节
是半天不用上课的欢喜
于是田野成了过节的场地
寻找尚未成熟的野葡萄
或者标记着杨梅的期待
在荒秽的棉花地边
贪婪地享受刚成熟的白萢
那种纯天然的草莓味道
丰富着我们节日的幸福
钻山林摘野果
下溪沟捉鱼蟹
我们那时的儿童节
连山鸟的唱音都格外动听
老师
我们的老师都是男的
大多是半路出家
学识水平参差不一
他们是山村教育的筑路者
民办教师是那时特殊的称呼
他们领着微薄的待遇
但却是山村中
那盏最亮的灯
他们施展着浑身解数
用极其所能的本领
引导我们走在未来的路上
我们的老师
熟知耕种和授业的韵律
在学校教书育人
在家担负着顶梁柱的作用
他们用双重身份
不仅要传道受业
还要照顾稻田里的耕耘
粉笔
偏僻而又辽远的山村
那些珍贵稀缺的粉笔
是开启山村孩子智慧的光
我们希望得到一截粉笔
写上骄傲满意的字
一种白软的石头
就被我们挖来当作粉笔
在石板上在木壁上
我们学习老师的姿势
那时练习本稀少
也少有写字的笔
我们用白石头写字
用软红石在地板上练习
一支粉笔，是知识的光
是我们在求知的路上
那把燃烧的火炬
球及其它
山村距离县城天远地远
我们上学时都未见过集市
不知道呼啦圈羽毛球
不知道跳高垫子……
不知道很多锻炼的那些器具
我们认识篮球
它属于高年级
篮球是体育的主角
是我们的渴望却遥不可及
那个珍贵的家伙
放晚学后总被收起
我们低班只能在心里默记
最顺心趁手陪伴的
用野藤子做就的跳绳
被抽的呜呜旋转的疙螺
成了我们锻炼的用具
其实那时的山村孩子
砍柴割草摘野果翻蟹捉鱼
生龙活虎是他们天然的本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