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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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种
故乡今年，节气
总是奔走在犁耙前头
久盼未落的耕种水
那丘稻田碧绿野草
疯狂地显示日子的流失
一种耕种被等得心疼
父亲的耕牛自由于草地
悠闲地甩着尾巴
时不时地甩痛父亲的目光
那丘溪边的田
父亲不慌不忙地插着秧
这是今年唯以慰藉的劳作
山腰上丘丘田泥的裂纹
像太阳的光束四处漫延
无奈地瞧瞧如洗的晴空
父亲找不到更多的忙碌
白鹭
从没有白鹭飞过童年
山里的故乡让它遥不可及
曾无数次幻想白鹭飞翔画面
故乡的山一次次阻隔
让稻鱼隐居于白鹭之外
一座大坝成了高峡的湖
白鹭展现它的追寻
横掠进故乡的山川中
一道道白色的故事产生
稻田里的鱼惊慌失措
故乡的劳作多了一份守护
童年画面由此焕然一新
现在的故乡，白鹭
以新的风景飞翔着
牛耕
当众多的机器
颠覆着刀耕火种的劳作
这个以机器为主题的年代
一种耕作的方式被替代
在机器的喧嚣之外
有另一种耕种怦然心动
童年的号声忽然清晰
牛耕，久违的吆喝
让记忆里的劳作栩栩如生
一种成长的岁月
我看见日子如鲜花般闪耀
在故乡，岁月的流动中
牛耕的主题让生活更有特色
麻雀
我们周围，麻雀在生活
与人保持着一定距离
总将自己的家
筑在高高的瓦缝或木皮缝中
这样能俯瞰我们的举动
小心翼翼偷窥我们的食物
总能在窗户上两指宽的距离
毫无声息溜进来
在堂屋或饭桌上
寻找遗落的每一颗饭粒
那只我捉来准备饲养的
陌生的尖叫和挣扎
活生生油盐不进
最后吊死在捆它的绳索下
麻雀誓死不做我们的朋友
沿袭着不太喜欢的秉性
乌鸦
几棵枫树，那几年
茂盛地挺立在寨子边
那上边有乌鸦的家
我喜欢睡在稻草棚的木皮上
在树脚，与乌鸦的巢
总是那么咫尺之近
我习惯了乌鸦之间的招呼
孩子与母亲的对话
总是那么的温馨
那一年几个寨老
砍掉了一棵干枯的枫树
乌鸦的家支离破碎
然后在另一棵树上筑巢
与我的稻草棚保持一样距离
我的童年听乌鸦的呼唤长大
每一个晴朗的黄昏
直至母亲喊我才与它们再见
那一年去外地读书
乌鸦在树上“咔--咔”
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在它的叫声中我默默出发
很多年的现在
看不见了挺立的枫树
难以寻觅那种熟悉的亲昵
这些童年成长的伴友
是否也找到了属于它的都市
炊烟
每个黄昏
祖母的火楼塘
被夕阳点燃的柴把
在撑架下
燃烧着乡村的标志
祖母用鼎罐
准备一家的晚餐
于是炊烟茂盛
故乡，一种生活
在祖母手上生长
炊烟，是祖母
呼唤劳作回归的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