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落下的声音

文/潘期武

窗外，沙沙作响，雪，沉沉浮浮，落下来了。

雪落一夜，天与山与水上下一白。雪花伴着晨光，草木刚刚苏醒，鸟儿蜷缩着隐入各个枝头，不再鸣叫。冬天的雪，轻轻幻幻，银装素裹中像鹅毛，似柳絮，纷纷洒洒，摇曳多姿，漫天飞舞。

最好的年景，就是遇上了雪。雪是有生命的，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飘落山间、屋顶、道路……随风潜入个个梦的光点。悄然而至，转瞬之间，天地“换装”变了颜色，添了许多洁白无瑕，天公作美的大写意水墨画，让人心旷神怡，尽情享受大自然的馈赠。雪，这个冬天，世间万物都期待已久，我的喜欢，也心心念念。都说瑞雪兆丰年，雪的到来净化了空气，滋润了万物，愿所有的不好都被这场大雪带走，一去不复返。

“轻轻落在我掌心，静静在掌中结冰，相逢是前世注定……我慢慢地听，雪落下的声音，闭着眼睛幻想它不会停……”就着《雪落下的声音》动人悦耳的旋律，不打伞，站在大雪里静静待上一会儿，没有遮盖，看一片一片白色羽毛般的雪花，悠悠飘落，时间仿佛已然停了下来。这个世界，银装素裹，焕然一新。

凝望。静下心来，看白雪皑皑，雪花飘飘洒洒，一簇一簇地飘落下来。听，雪落下的声音，美妙，动听，纯净……温柔而充满毋庸置疑的力量，正在凝聚。“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此刻，这个季节，南方小城虽无梅花相衬，但风花雪月就是烂漫，倚着古人的诗词，诗情画意中倒也应景。远处，有人爬楼观雪，有人登高望远，有人忙着拍照留念……各种花式赏雪之下，俯瞰群山，琼楼玉宇，目光所及之处，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未来终将到来，相信让未来与我们有关。从现代化的百年追寻，到大疫后的秩序重建，我们相信，他们相信，不是因为未来值得相信，而是因为未来必须相信；不是美好已在前方等待，而是相信撬动了向往。春天终将回馈每一个在冬天里的抱薪者、坚守者、发光者，在现在与未来间，是跳动、更新、寓瞬息于无穷的光焰。”忙碌中细细品读南方周末2023新年献词，聊慰我心，深感治愈：云云种种，总有奋不顾身的相信，总要坚韧恒久的勇气。

雪，真美啊！飘飘洒洒，无序，随意拂过额头、脸颊，整个身体，使人宁静、空灵、旷远。雪，是纯净的，幸福的，不带一星半点的七情六欲，和那纷纷扰扰的世俗杂质。

昨夜，许是心有下雪的思念，卧室里年幼的女儿，兴奋莫名，久久未有睡意，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缠着我玩丢皮球的小游戏，满眼满心，总有期待：“下吧，来一场大雪。”陪伴呵护，嬉戏玩耍，女儿动人可爱，笑容是欢快的，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室内温暖的空调，舒缓吹着，窗外的雪，晶莹剔透，悄无声息撒落人间……

雪，不大不小，淅沥沥下着。南方的雪，机会太少，下得也晚，稀罕的紧，让人格外欢喜和珍惜。久别的雪，慰藉着南方人对雪的期待，时间不长，不大一会儿就融化浸润了土壤，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来由，一句话跃入心尖尖：“身边有家人，不靠白雪衬白头。 ”是啊！冬渐深，雪渐紧，在料峭的寒风里，若遇有下雪，正好可以与安暖的岁月一起白头。

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轻柔的雪，宛若诗歌，把思念涂抹成洁白一片。平凡的世界，漫漫长长，细细碎碎。走在路上，无问西东，我们慢慢前行……听，雪落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