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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江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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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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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辋川

不是每一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辋川,但辋川铁定都是你我向往的。知名作家、诗人张中信心中的辋川,是他远徙千里、定居蓉城,依然难以割舍的大巴山,那里有他魂牵梦绕的板板桥、中峰洞和诺水河。

《诺水登高》这组七言新古体诗,应当是张中信在追求浪漫与完美主义的路上,对“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又一次尝试,亦是他坚持秉承“以小见大、兴寄无痕”立意的再一次求新。他在这里找回了自己的人生,也从这里走进了中华传统文学。

板板桥和中峰洞,皆因诺水河而生。诗人从小生于斯长于斯,这里壮若国画的山水,金童玉女动人的传说,滋养了他生命最初的原色,给予了他奔放的创作激情,赐予了他永续不绝的灵感。在这里,他可以畅所欲言的感时、咏史、唱和、游仙,可以纵情叙事、状物、写景和品题,七情六欲皆可安放于此。

譬如此组第一句:“高峰寻仙何处有,米仓道上数风流”,以其先声夺人的气势,露出米仓古道的豁口,给予读者认知上的冲击,产生到此一游的冲动。随后,诗人笔锋一折,转身进入巴山“月”和诺水“秋”等实景的描写,再以“流年曷由证禹迹,旷野自在泛行舟”逍遥河谷间,看似表达的是一份惬意与舒适,实则不然,诗人兀自“旷野”泛舟,探寻“禹迹”了无踪,给人留下的是一道孤绝而又“独怆然”的背影,唯有登顶方觉“天地悠”。这样的情结,皆在本组诗歌中间有呈现,尤以第五、六、七、九首情更切。可以这样说,诗人以其独凌绝顶的剪影,手持万卷舒云入画来,指点翠屏似国画;以其心游万仞的独白,引领读者恍惚孑孓此山中,形成了“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的错觉。

这一组诗多处意象,寄寓了诗人的思想情感。譬如:“金童一列独迢递,美女几多亦娇羞”,看似写景,但通过“独迢递”与“亦娇羞”之间产生的距离美,泄露的何尝不是诗人对人生的一种态度和追求?又如:“天涯漂泊谁独往?长歌一曲入扁舟”,折射出诗人虽经“宦海”辗转、商海沉浮,依然偏执于一叶“孤舟”的文学之旅。即便如此,诗人也曾“我自登临复长啸,山山秋色独徘徊”,有过自己些许不快和迷茫,好在诗人善于调整心态和情绪,“浮生渐远悲与喜,我来乘槎梦飞仙”,豪放的宣泄了他对浪漫主义的追求。

纵观全诗,给人留下最深印象的是,诗人通过津渡、孤舟、风帆、鸥鹭、叶笛、流水……这些元素和符号,邀约读者渐入诺水河这一处秘境,陪他一起看炊烟落日,听晨钟暮鼓,陪他一道驾起一叶孤帆,劈桨击浪进入碧波深处……在这里,诗人才回到了心中的“辋川”,终于回归自然本真,可以无拘无束的畅想和思索,在心灵上拥有了真正自由。

张中信先生多年来致力于新古体诗创作,已卓有成就。特别是他敢于跳出古体诗的桎梏,能够推陈出新,以一股清流尽抒诗意,读来让人心旷神怡,耳目一新。透过《诺水登高》这组诗,读者不难发现,大巴山、诺水河从来就是他不曾离开过的心灵家园,哪怕他从这里走进缪斯殿堂,有过“宦海”沉浮入商海的经历,重回文学靠近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对酒当歌、抚琴白首的小屋,走进文学高地杜甫草堂,流连人潮熙熙的抚琴台——这里,依然是他心中的“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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