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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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两盆盆桔，是回家过年时图个吉庆喜气而在县里的花市上买回来的。不过，也就是买了两棵高度才一米二三的，虽然看着其他鲜艳漂亮的花儿也有种想买几盆的冲动，最后还是放弃了，也就是过年十天半月的时间，过完年，孩子们一上学。我们又得过漂泊他乡的生活，娇嫩的花儿没法天天打理。越漂亮的花草也越受不了没有养护的摧残而注定凋零！更何况也不是为了贪那种时尚，也没想“用种草的时间去追马”。何必赶人家的所谓的时尚？纯粹是那种对盆桔和某些绿色植物的喜好和传统喻意的一个点缀罢。
买回来之后，小心翼翼地抬了一盆放在进了大门的楼梯休息台处，一盆抬上二楼客厅，下面垫上一个胶托盘以防陶瓷盆漏水。摆在木屏风装饰柜旁边。修剪后外面嫩绿的叶子密密地遮住了树枝而生机尽显，给缺了点自然的陋室增添了一抹来得适时的春意。有种春天悄然来临的感觉。金黄色的桔子和绿叶相互映衬，不规则地间藏在叶子或桔子中间，互不干扰，却又互相辉映。好像第一时间吸引了眼球，又瞬间突然发现了后面探出头来的一片嫩叶。如一叶对世界充满好奇的精灵探头环视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看着黄灿灿的果实，却又仿如来到了从播种走向收获的秋天，使人联想起儿时，祖屋后，爷爷种下的那一棵结果剥开后辣的刺眼却还说好吃的大碗口大小的山柚子，有点相似的桔梗叶的味道，浓烈得可以写进乡愁。而面前的盆桔的果实个个大小均匀，应该就是以培育出让人观赏为目的延迟或催熟。年长月久而变成了供应人们过年应季的吉祥植物摆设。盆钵里的泥土味，被一阵从阳台吹过来的微风送近鼻子，闻起来也算增添了一丁点融了田园劳作的味道！最起码已经有了绿色和该有的泥土，而不至于太多地缺乏心目中想像的自然。
放在一楼楼梯休息台的那棵，是内心里为了表示对客人的尊重，进门以后就是带着象征吉祥的问候，开春的正月，又有桔树上累累的果实，我想，这个寓意是每个亲戚朋友在来年的愿景吧。盎然尽显的绿色生命赋予满树金黄呈现的硕硕的瑞气欲来。不也是所有进了门的客人无法拒绝的鸿运当头吗？也不失作为主人刻意或随意的好客的有点特殊的表达方式。
时间一天天地过，春节的年味也逐渐变淡，经过那段时间细心施肥洒水的盆桔，抽出的嫩牙爬上了枝头衬托着桔子的华丽，同时以旺盛的生命力毫不吝啬地继续开出碎碎的白花，也许，是为了报答养护或者是她尚未完成的孕育罢。那种意境感觉虽然有点单一的灿烂，至少已经试着在最小的空间默然奉献该有的美丽！
今年远行之前尝试着将两盆盆桔都搬到阳台靠墙角的地方，在阳光和空气都保证充足的条件下希望能适应地存活下来。而不至于像往年傻傻地浇了水之后任它脱离风雨和阳光，在关了门窗的空间里独自凋零，再逐渐枯萎。看着这么鲜嫩的透着顽强生命力的绿色，总觉得是一种浪费，哪怕是春节的应景摆设，也不应该就这么快就成为昨天的风景。临出门时拿着矿泉水瓶盛上自来水，往枝叶一阵猛洒，洒的水已溢出盆钵。枝叶和桔子上面沾满水珠，晶莹串串滴落，有如人与人之间因感动而自然的情绪流露。也默默地期望不久的清明回家时还能看见花与桔的亲密和傲然！
可能是太多次养了盆桔的缘故，又或者这一次太过于感触绿色，对那两盆放在家里阳台角落里的盆桔总是念念不忘，也特地嘱咐住在近处的外甥定期地去浇浇水，挪动一下被日照的方位。也不知道外甥是几天一浇和一移。只知道这样的养护只不过是权宜而已。
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清明，回家拜山那天晚上是八点多到的家，开门亮灯后的第一件事，推开阳台落地窗，看看两盆"留守"的盆桔。可惜的是，露在外头被太阳光直晒到的那面，光秃秃的已剩下桔子。两盆都是相同的情况。被晒干落下而卷曲的叶子被风刮得满阳台上都是。果实却还顽强地挂在树枝上。我轻轻地把盆桔靠里的那边旋出向外，却发现不同的另一半世界。叶子和桔子叶子都鲜鲜的，好像忘掉了外面还有火辣辣的阳光对它那半树的摧残！没办法，只好寻找补水的方法，看样子，应该是太长时间没浇水造成的。摸摸泥土真的是干硬了。让水浸透泥土，用喷壶喷上足量的水份，直到枝叶和桔子像是沐浴了春天的雨水。再清理完落在阳台的叶子和灰尘才好像轻松地完成了某种心对心的交付。
家里逗留的两天里，都尽量抽出时间将盆桔喷水和挪位。至于能不能重新旺盛起来，肯定也取取决于护养的时间和盆桔抗旱、适应室外环境的能力。就算是果实凋落，留下由嫩到老的绿色挂在树上不也是一种生命的无限延续么？起码绿得令人振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