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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显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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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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菌儿与古道 

在祖国的彩云之南,有着中国最早通往域外的商业古道——蜀身毒道,蜀即今日四川成都,身毒即今印度,是2300多年前由西南的先民们开发的一条从四川成都经宜宾、昭通、威宁、曲靖、昆明到滇池沿岸,经楚雄、大理、保山、腾冲进入缅甸,远达印度的贸易通道,也就是西南丝绸之路。蜀身毒道在中国境内长约3000公里,途经我南华境内的有60余公里。据方国瑜先生考证,这条开通于公元前4世纪(即春秋战国时期)的古道,比公园前122年张骞出使西域开通的北方丝绸之路还要早200多年。

在南华天申堂境内的于栖么羊纪冲高山峻岭间,至今还有一段远古年代保留下来的300多米石板路。石板路由一块快没有雕琢过的石头铺就而成,宽约1.8米至2.4米,均由5个石头横排拼成,但中间的一块要宽大标致得多,南华民间称“引马石”,两则的石头虽不规则却镶嵌整齐,一块扣压着一块显得十分严谨,一条路看上去规范且保存完好。中间的“引马石”经过两千多年的踩踏,至今仍保留着深深的马蹄印,有的地方经长期磨损已下凹约15cm,可见古代“蜀身毒道”上商贾的繁华和历史之悠久。深深的马蹄印,透着冷峻的寒光,铭刻着历史的沧桑。一块块、一条条不规则的石头紧密拼铺而成的古道,像一条酣睡在山间的红丝带,蜿蜒千年。千年来马帮来往的足迹,把一块块石头都踏磨得光滑圆润,蜿蜒萦绕在海拔2000多米高的天申堂南北的峰谷涧,静待我们用脚步去度量时光的跨度,用心去体悟沉默私语。

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古人铺这段石板路还有几分讲究:中间供马行走的“引马石”,不仅有引路、防滑作用,还有排水护路功能。古人铺路时,中间的“引马石”应该就是稍有凹陷的,这样马走在路中间安全,人则牵着马走在马的两边。这样的设计,不仅便于马行走,也便于上下马驮子或骑马人上马下马;雨季山洪来时,雨水则顺着“引马石”往下流,这样就保住了路两边的土石不被雨水冲走而导致路面塌陷,这应该是天神堂这段古老的“蜀身毒道”能够保留至今的科学因素之一。

南华遗存的这段“蜀身毒道”形成于公元前4世纪,但上面铺就的石头时代可能要晚一些,应该是秦始皇时期修建的“五尺道”,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了。五尺道又称滇僰古道,僰道,是古代京城连接云南与内地的最古老的官道:“蜀身毒道”上典型的秦“五尺道”遗迹,在2000多年前,堪比今天的现代化高速公路。

蜀身毒道从楚雄吕合驿入境入我们南华县(古称邱州、长州部、西宗州、镇南州),经仙人骨哨、高峰哨、州前铺、水盘铺、沙桥驿、双树铺、英武关、苴力铺、天神堂铺达云南驿(今祥云县)。400多年前,明代三大才子之一的杨慎(1488~1559),即杨升庵杨状元,因“大礼议”受嘉靖皇帝世宗廷杖,当场杖死者十六人,杨慎虽保住性命,但被皇帝削去原籍,贬谪流放到我们云南,经这条古道到永昌(今保山)任职,谪戍终老于云南永昌卫。1936年4月18日,由贺龙率领的中国工农红军第二方面军经此古道,过羊纪冲进入祥云县境,在丽江石鼓渡金沙江北上,于1936年10月在甘肃静宁以北的将台堡与红一方面军胜利会师。

滇中高原南华县,古代有“九府通衢”、“滇西要冲”、“迤西要冲”、“九府要冲”、“滇西孔道”、“九府咽喉”、“楚郡要冲”之美称。明代滇西的大理府、鹤庆府、蒙化府、丽江府、永宁府、北胜府、永昌府、顺宁府、孟定御夷府九府的官宦进京送奏折,必经我镇南,九府通衢,名符其实。如今的南华,西接大理,北上四川省攀枝花、南下普洱,东达彝州首府鹿城,是川、黔、滇东通往滇西、缅甸、印度等国和地区的咽喉要道。楚大高速、楚南高速、昆大高铁、广大铁路、320国道、省道南永公路、省道南大公路过境。南华是古道文明的产物,从古到今,南华就是个道路博物馆,有着底蕴深厚的路文化。可以说,没有古道,就没有今天南华的历史文化。

两千多年来,在南华这段古道上,无数马帮在这条古道上默默前行,串起了众多民族和不同文化的交融;在这条神秘的古道上,承载着许多丰厚的人文历史和动人的马帮故事。在这条古道上,沙桥留下了徐霞客的脚印和游记;在鹦鹉山公园和逯家屯留下了李根源的“郑和故里碑”及郑和故里摩崖;在天申堂苴力铺留下了杨升庵的名篇《垂柳篇》,还有众多骚人墨客吟咏南华的诗篇。

历史就是如此的巧合,当年“九府通衢”的南华,如今却又成了云南野生菌的集散地。近处的就不说了,远处的有滇西大理、中甸过来的松茸,也有从攀枝花南下、普洱北上的牛肝菌、葱菌、鸡枞和干巴菌。那些诞生于山野的小精灵,沿着当年的古丝绸之道,源源不断汇集在了这个“九府通衢”的地方。2007年,第五届世界菌根食用菌大会在楚雄召开,南华县被中国食用菌协会、中国烹饪协会授予“野生菌王国”、“中国野生菌之乡”、“中国野生菌美食县”荣誉称号。

说起南华的野生菌,历史渊源深厚,与悠远的古道有关,与古道上行走的历代名士有关。据南华文献之祖陈元编纂的南华第一部志书记载,早在一千多年前,在南华这块土地上,民间就有喜欢吃品菌的记载,只不过是,那时的人们,对野生菌的喜好,与今天完全不同。那时的人们,认为南华最有名气最好吃称得上山珍的野生菌,不是松茸、干巴菌和块菌,而是南华本地山中特产的虎掌菌和栗窝菌,其次才是鸡枞、柳树菌、羊肚菌、香菌和木耳。

虎掌菌(出县西北山中,形如虎掌,伞里有须,面皴,中空。有黑、黄二种:黑者味芳烈;黄者似紫芝,不可食。同治初年始出)。

栗窝菌(丛生栗树下,伞小脚矮,味香脆胜蘑菇。产于北界山中者,伞黑味佳; 产于西界山中者,伞白味淡)。

清末福建诗人黄大琮随军来镇南居住两个多月,于宣统元春写下了《镇南杂咏》58首,其中有一首就是赞美栗窝菌和虎掌菌的,按他当时的说法,南华味美芳香的两种菌要数栗窝菌和虎掌菌了,就是鸡枞都赶不上栗窝虎掌这两种野菌受人们青睐。

鸡枞上市共尝鲜,芳烈何如两种菌。

食谱试评风味美,栗窝虎掌尽山珍。

姚州举人甘仲贤在我南华龙川书院讲学三年,也曾写诗赞美南华的野生菌,特别提到了虎掌菌、栗窝菌和鸡枞的味美无比。他在《鸡和十咏》中有诗云:

设馔鸡和地,骈罗野味丰。

撑肠容虎掌,果腹爱鸡枞。

栗蕈香堪采,荷囊豆亦充。

山蔬多且旨,底事说秋嵩。

那时的民众,可能生活艰苦,饥寒交迫,夏天青黄不接没吃的时候,就只能吃些山上的野菌充饥了,不得已而为之,不像今天是把野生菌当作一种高档美食来品尝。所以,甘仲贤说人们吃虎掌菌、栗窝菌和鸡枞,都只为了填饱肚子,但三样野菌中,他认为还是栗窝最香。其实山野生长出来的东西都寡,野生菌也不例外。这里说的“寡”,可理解成清汤寡水之意,即没有什么油气,即便是你炒菌子时放再多的猪油或香油,菌子吃多了,人就会感到头昏头晕。还是觉得肚子里寡寡的,空空的,那感觉就像我们现在十天半月不粘丁点油腥、肠子要生锈一样。肚子里寡寡的,人就会感到乏力,浑身没劲。

四百多年前,明代杨状元杨升庵沿西南丝绸之路到保山任职,在南华天堂苴力铺写下了至今反响强烈的诗篇《垂柳篇》。杨升庵在途经南华时,品味了南华出土的鸡枞,对鸡枞作了如下形象的描述:“鸡以形言枞者,飞而敛足之貌。”成书于明代的《五杂俎》也有如下记载:“滇中有鸡枞,薹菌、蕈类也,以形似得名。”南华民间有谚语:“五月端午,鸡枞拱土”、“六月二十四,鸡枞正出世。”“七月半,鸡枞烂;八月十五,鸡枞变成土”。

刚出土的鸡枞,像一群身穿皮裙的都市少女,亭亭玉立,羞羞答答,相互依偎着站在一起。成熟的鸡枞则像舞台上旋转开来的芭蕾舞演员,裙裾飘逸,个性张扬,露出了百褶裙下修长的美腿。鸡枞不仅漂亮,而且很好吃。放点腊肉或火腿肉片炒一下,放水煮出来,那汤汁白白的,浓浓的,味道与鸡汤一模一样,又鲜且甜。就是不放火腿肉,鸡枞炒出来照样像鸡肉一样鲜美可口。

明代提学张佳印有一年夏天在过南华英武关时,曾即兴赋诗一首:《英武关雨行》,描述了夏天南华的山上,到处野菌生长,路边随手可采到野生菌的情景。

晓渡英武关,石径云中立。

山鸠高树鸣,雷雨转呼吸。

平畴响流泉,紫芝行可拾。

兹亡况恒肠,欢声动蓑笠。”

现在,从市场销售价格来看,南华最受食客们青睐的野生菌是干巴菌、鸡枞、块菌、松茸、羊肚菌、葱菌、牛肝菌、鸡油菌等菌种,几百元到上千元1000克不等;如果按出口赚取外汇来看,则又以松茸、牛肝菌、块菌等贡献最大。

在过去,松茸这种野生菌,在南华算不上是什么稀罕之物。因为出土的松茸,就像披了一件丑陋的蓑衣,很是难瞧,老百姓上山找菌子时看都不看它一眼,见了它只会绕着走,就是偶尔走到了一窝松茸旁,也只会嫌它卖不上好价钱,碍手碍脚,抬起腿几脚就把那些毫无经济价值的松茸给踢飞了。那时的南华,并没有松茸这种叫法,人们都叫它山鸡枞、土鸡枞、药鸡枞,虽说是鸡枞,但它却没有一点鸡枞的味道,吃着就只有一股药味,一点都不好吃。

1984年的夏天,几个叽哩呱啦的日本商人来到我们云南考察野生菌,他们开着车沿滇缅公路来到滇中楚雄一个叫做一平浪的地方,停车钻进路边的一片松树林子,不到十分钟,就又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公路上,手里就爱不释手地拿着几朵我们所说的土鸡枞。随后,他们又沿路来到了我们南华县城的野生菌交易市场,在那乱麻麻的各种杂菌中寻觅到了这种叫做松茸,学名叫松口蘑的野生菌。也就是在这一年,我们云南的新鲜松茸坐飞机漂洋过海出口到了日本,赚取外汇。小日本每年从我国进口松茸1800多吨,仅我们云南出口到日本的鲜松茸就达1200多吨,占全国出口日本松茸总量的三分之二还多,云南成了名副其实、享誉海内外的松茸之乡。

野生菌是南华县委县政府花大力气打造了十多年的一张文化品牌,其社会效益日渐壮大。南华因菌而兴,许多人因野生菌而慕名来到南华。野生菌提高了南华的知名度,带动了南华的旅游业。许多游客从滇西回来,都要从楚大高速南华收费站拐下来,到野生菌交易市场买一些松茸鸡枞带回去。

野生菌是南华天上最亮的一颗星星、最大的一颗宝石!2016年底,“楚雄牛肝菌”正式获批国家地理标志产品,我们的“南华松茸”也获批国家地理标志产品。

南华的松茸、牛肝菌,漂洋过海出口到韩国、日本、澳大利亚,名声是越来越大了。而张昆华、欧之德、张永权、黄尧、王红彬、李霁宇、陈洪金、叶多多、黄豆米、白山、杨昭、杨洋等众多著名作家发表在全国各大报刊上的一篇篇描述南华野生菌的美文,则唤起了全国读者对南华野生菌美食的无限向往。

著名作家张昆华曾写过一篇描述南华城边菌王山的散文,叫《童话的家园》,发表在《人民日报》上。“我觉得菌王山上不仅是野生菌可爱,那伴随野生菌的每一片土地、每一座山岩、每一棵树木、每一株小草、每一朵野花、每一道泉水,也同样的可爱可亲。无论上山脚村、中山脚村、下山脚村的村民,正是对菌王山充满了爱,而不是到山中抢劫或掠夺,所以菌王山才成为野生菌的家园、野生菌的宝库,也才成为村民们寻找经济收入、获得友情亲情的靠山……”

著名作家黄尧在《菌香南华》一文中这样谈论南华的野生菌:“南华产菌,大牌者如鸡枞、干巴菌、青头菌、栗窝菌、牛肝菌,均大宗品尝过。到南华来赶菌子街,昆明上路,往还400公里,代价太大,大多是‘过路’又赶上菌子季节才买的。想到不容易,花钱不在乎,往往买很多,回家收拾,方才回过神来,‘工程’不期待,目蒙神疲,人仰马翻,但还是值得。南华菌子, 要我作评价:干巴菌第一,味浓而芳烈,全滇冠首!红牛肝次之;栗窝菌乃特产,不用说;鸡枞一般。南华人自己说,注意了!南华菌子市场,滇中称大,各路各山,会聚在此,你分得清哪是南华?哪又不是呢?连滇北的松茸也远道赶来充市,成了菌子‘集散地’了”。

著名老作家欧之德去年到南华天申堂走千年五尺道,回昆明后写了篇《菌儿与古道》的散文,发于《云南日报》“花潮”文学副刊头条,文配图占了报纸的半个版面。他在文章中这样写道:“南华的菌儿很多,在适宜它们生长的地方,漫山遍野,美丽温柔。如果把大地变成无遮无拦的天空,它们就是天上的星星。这星星是彩色的,闪烁着格外吸引人的目光。”“此时,我在被称为‘野生菌王国’的南华,也在山中笨拙地寻找蘑菇,体验一种发现的智慧和山野之乐。有趣的是,我行走的脚下是一条千年古道,赏古道又采蘑菇,一举两得。”

著名作家张永权写了篇《南华菌香飘天下》的美文,给我们讲述了众多名士吃南华野生菌的有趣故事。有一年,《红岩》作者杨益言和四川、重庆的作家诗人来云南采风,张永权正准备请他们到馆子里吃饭。“想不到就在准备请他们吃饭的这个中午,妻子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一篮山菌,是她清早从南华县上车时,一位学生特意赶来送的,那些鸡枞、青头菌还鲜嫩欲滴。妻子建议,对家乡作家的送行,就改在家中。妻子用那一大篮山菌,做了火腿炒鸡枞、青椒炒青头菌、干椒炒见手青、鸡枞汤等,琳琅满目,可谓一桌南华野生菌的山珍家宴。客人们一面吃着,一边赞不绝口。”

在写到南华特产松茸的时候,老作家又讲了故事。著名作家徐迟和他的作家夫人陈彬彬来昆明,张永权和妻子请他们来家做客。“陈彬彬第一句话就是:今天还是吃你们南华的菌子。那年吃了你南华学生送的山菌,其美味至今难忘。妻子说:肯定会用野生菌招待你们,但不一定能买得到南华的山菌。然后又对徐迟老师说,您50年代赞美云南的诗句,用了‘神奇、美丽、丰富’六个字,真是太准确了。刚才彬彬说的南华山珍美味野生菌,她吃过,我还亲自去过南华,那儿的山美、水美、人情美。就是野生菌,也可用您老赞美云南的6个字来概括。徐老一听说南华松茸菌,双目闪出激情。说他在出访日本时,多次听日本的作家朋友说起过南华的松茸。在日本松茸是被奉为抗癌的神奇之菌,据说原子弹炸过的广岛、长崎,生态遭到严重破坏,有的地方甚至寸草不生,但却神奇地长出了松茸。他们认为这就是松茸抗辐射、抗癌的铁证。”

2001年深夏,著名作家、《散文》杂志原主编,时任《人民日报》文艺部的常务副主任石英来云南采风。“我和《边疆文学》编辑部主任晏国光决定请他到关上关兴路的野生菌美食一条街品尝云南的山珍美味。在野生菌美食街上,只见那一间挨着一间的野生菌火锅餐馆,有的冠名‘菌宴王国’、有的号称‘山珍总汇’,更有一家让我眼睛一亮的是‘南华菌香’。南华野生菌给我美好的记忆跃然而出,我们决定就在这家就餐。在等吃时我还特意问了老板娘,她的野生菌是不是从南华运来的?老板娘听了爽朗一笑道,你还不知道吗,这条野生菌美食街,就是我们南华人开的,野生菌全都是来自南华的山野。我向她介绍了石英先生,说是来自北京的大作家。老板娘说,你们文人到了南华,留下了许多写南华野生菌的诗文。最有名的就是杨状元(杨升庵)发配永昌府路过南华吃了鸡枞后,写下了赞美南华鸡枞的诗,说鸡枞之美,又之所以叫鸡枞,就是因为它像高高屹立欲飞升天的鸡子呢。老板娘不仅为自己做生意,还会为南华做宣传呢。后来她见我们边吃边赞美她的菌香火锅,还特别叫服务员给我们每人送了一杯山珍泡酒。老板娘说,这是母猪从南华的山地里拱出的块菌泡制的,当地人叫猪拱菌,看似丑陋,但功效奇特,特别是你们男人喝了更精神。”

著名作家王红彬2016年7月11日“中国航海日”来南华参加《从高原湖走向世界海》一书出版发行座谈会暨纪念郑和下西洋612周年活动,写下了散文《野菌生南华》,配靓图发表在《云南日报》“云之美”版。开头,作家就这样写到:“南华的夏季,空气中不时会透出菌子的味道。”“每年5月到8月,能够登上红土坡镇龙潭山的烧香寺山这座南华最高的山峰的,又岂止是牛肝菌一种?什么青头菌,红葱菌;什么鸡油菌,白鸡枞;什么刷把菌,羊眼睛;什么猪拱菌,松茸菌;什么干巴菌,虎掌菌;什么杉老苞,奶浆菌……它们星罗棋布,数不胜数,或倚于田间地头,或俏立山坡林间,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这些野生菌,如同满天的星斗散落人间,在大地上闪动着明艳的眼眸;如同自然女神的金手指,触摸夏季的琴键,弹奏美妙的乐音。这些俏丽的野菌,它们是季节的风车,转动着古老的年轮;它们是岁月的歌者,吟诵着青春的诗篇;它们是神奇的杠杆,撬动了大地的神经。满山的野菌,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点燃天地,点燃味蕾,点燃人类对美食的渴望。它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活色生香,有滋有味。”

当王红彬品尝获得国家地理标志产品“南华松茸”时,他说:“在南华,我还第一次体验了生吃松茸。一个大瓷盘端上来,上面是薄如蝉翼的松茸片,茎干部分雪白,菌帽有锯齿的地方显出暗黑,在酱油芥末蘸水里轻轻一涮,松茸的鲜味还在,但生菌的那种腥味被覆盖了。听当地人说,生吃松茸更有营养。”

“离开南华的时候,回过头,猛然发现,夕阳下的南华县城,原野深处,天似笼盖,这高远蓝天下的南华县城,不就是一朵偌大的鸡枞吗?”

        原载《文化楚雄·南华卷》云南出版集团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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