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中南华的五月,赤日千里,热浪滚滚袭人,正午的时候,野外几乎不见有人劳作。我们二十多人冒暑上山,只为看山间一奇石。此石当地人称罗摩石或罗摩娘娘。罗摩似彝语,而娘娘则是汉语,这里面会有什么传说故事呢?
我们从乡政府驱车四五公里来到半山,下车后又往上走了一截山路,钻进一片松树林,果真看到斜坡上一巨石呈金鸡独立状。此巨石上大下小,似一个大肚汉倒立于山坡上,却能千百年来矗立不倒,算第一奇。罗摩石顶部有一大丛枯草,据向导杨正荣老人讲,冬春季罗摩石上的草枯黄,似女人头上染过的金发,但每年的夏秋季,遇雨水这蓬草又会还阳长绿,这是第二奇。巨石下方有一小块平整过的地面,铺松毛,已枯,有杯盏香烛残留,可知此罗摩石常年有百姓祭拜。
罗摩石位于雨露乡河头村对面山上的松林里,据《南华县志》记载:此石高、胸围各约3米,形似鸡蛋,小头立于地面一块石板上,大头朝上,顶上稍平,长草一蓬,冬枯夏绿,当地白族称该石为“罗摩石”,常有人在此祭祀。
据杨正荣讲,罗摩石有一个美丽神奇的传说,河头村山上的罗摩石是远古时候雨露土主家的孙女变成的,故众信徒把她当做神来崇拜。
相传很久以前,雨露土主的孙女罗摩是一个长得十分漂亮但不是特别聪明的善良女子。每当深更半夜的时候,会时常有一个英俊伟岸的公子潜入她的闺房与她共枕同眠,待五更之后公子又会悄悄离去。罗摩也搞不清楚进入她房间的公子是何方人士,姓什名谁,就把这件十分奇怪的事情告诉了母亲。母亲思前想后,就给女儿出了个主意,叫她在天亮前公子离开她的时候,悄悄把一根丝线拴在公子的衣襟上。后来根据这一记号,雨露土主查到公子原来是楚雄东华上棚门土主的儿子。于是两边的土主联姻,把罗摩娘娘迎娶到楚雄东华的这个土主家。
有一天夜里,夫妻俩人吵架,罗摩娘娘一气之下,不着衣裤就往南华雨露娘家跑。当她回到距雨露村五里许的河头村对面山上时,先是听到河头村有冲碓、簸米的声音,随后有老公鸡一声又一声的鸣叫传来。天快就要亮了,罗摩娘娘自知无法脱身,情急之下就地变成了一个大石头,立在山坡的树林中,成了今天人们所见的“罗摩石”。
所谓传说,就是发生年代久远,人们只能利用口耳相传的一种民间记录方式,有的由神话演变而来。但在南华雨露的白族,至今却还保持着这样的“接佛”习俗:隔年的正月十四从雨露出发,到楚雄东华上棚门村接“姑老爹”和“姑奶奶”,在东华过正月十五;而楚雄东华上棚门村那边,隔年的正月初七来南华雨露接“罗摩娘娘”,赶初八灯会,此习俗一直沿袭到今天。
原载《龙川江》2020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