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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新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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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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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树洲中的美

湖南第一峰——酃峰,巍峨地矗立在炎陵这个小县的南边缘,梨树洲就匍匐在酃峰山脚下,它常年青如翠玉,神清气爽,笑迎八方游客。

季节的脚步在梨树洲前拐了个弯,盛夏的炎热焦灼在这里找不到迹象。这里气温凉爽,空气清新,野花竞放,翠竹林立,空气清新,树木茁壮。这里年平均气温14.4℃,森林覆盖率92%,空气中负氧离子含量极高,是旅游观光、休闲避暑、森林康养、户外探险和科学考察的胜地。游客们说登酃峰,实则是奔梨树洲而来。

梨树洲中,一湾时宽时窄时急时缓的溪流,从一片嫩绿的箭竹掩映处盈盈而来。清澈的溪水在碎银般的砂砾中滑行着,奇崛高险处水势湍急,奔涌跌宕,势不可挡,串串夺目的珍珠高悬成银帘,轰鸣之声,回荡山谷;回旋沉静成深潭,清清浅浅的绿在这面宝镜中摇曳流连;平缓处犹如西施浣纱,素绢飘洒。此时,峡谷的平缓处淌流无声,山寂水静。

沿溪水下行,河床渐渐宽阔起来,且河床基本见不到卵石,更见不到泥沙沉积物,整个河床就是一整块巨大而光滑的岩石。清澈的溪水从光滑的岩石上流过,就似一匹匹流动而透明的丝绸锦缎。

河床的岩石上散落着第四纪冰川消融时,一路留下石碓一样的脚印,这是记录了冰川运动、融化的时间与过程的冰臼。这些冰臼大小深浅不一,最大的直径达3米,深2.7米几乎占据了整个河床;最小的冰臼只有几厘米,小到如同纽扣,让你不易觉察。那数平方米的冰臼群,有的冰臼与溪流牵手,有的冰臼躺在溪水岸边休闲。这些冰臼大多光滑圆润、亮洁如洗。这种景观实属罕见,真可谓“世界奇观”“天下一绝”。

小溪旁峡谷幽深,浓荫蔽日,凉风习习,当新一天的阳光照亮峡谷的寂静,大山豁然现出了鲜亮的色彩,大片大片的绿,从谷底漫盈于云端,目之所及,仿佛有谁用饱蘸绿汁的大毫刚刚涂抹过,除了绿,还是绿。

我只是在画册里见过绿翡翠,而梨树洲有着植物界“活化石”之称的南方铁杉群落,却像一块块莫大的绿翡翠镶嵌在山坡和谷坳之间。这些郁郁葱葱的南方铁杉在明媚的阳光下闪动着绿光,犹如一幅巨幅的绿屏,遮天蔽日的绿从山坡漫延下来,将峡谷静悄悄地笼罩着。林下缠绕攀援的巨藤,挨挨挤挤的翠竹,绿荫丛中的鸟鸣,沁人心脾的空气……无一不被浓浓的绿所渲染。

山坡上,几株南方铁杉枯了,却像不朽的手一样,举过头顶,直指蓝天,引领着一代又一代南方铁杉茁壮成长。它们用矗立掩饰了死亡的悲壮,以枯而不倒的力量,活成了一种气节,一种景观,一种对大地的思念;活成了一座雕塑,一座灯塔,一种对梨树洲不变的情怀。它们一代一代、千秋万载守护着梨树洲的山水,守护着自己的世界,即便死了,枯了,也要站立成不朽的姿态,闪耀着神圣永恒的光。

我伫立着,不禁凝视这一棵棵上千年历史的南方铁杉树,蔽日的虬枝,或仰卧斜伸,或迎空搏击,姿态万千;覆满墨绿苔藓的躯干,像被抹上油彩,无法知晓它们来自多么久远的年代……它们像一把把擎天巨伞,傲然挺拔,直冲云天。它们在时光的隧道里郁郁葱葱地顶着狂风,斗着暴雨,拥抱着灿烂的阳光。

我敬畏铁杉,敬畏它那种傲骨临风的气场,即使枯萎了也依然挺立自成风景的品质。一棵树,以“铁”冠名,就足以昭示它亿万年来穿越时空坚强而永恒的生命力!南方铁杉值得膜拜。

夕阳西下,远山如黛。此时,一片苍茫的梨树洲绿得越发浓稠,浓稠得在我心里再也化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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