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有魂（短篇小说）

花落有魂（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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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是的，我们的社会有许多问题是我们都难以料想得到的……生活多彩呀。

确实，在我们的生活与社会当中，有的事情永远是无法改变和预测的……

珊，是一个比较漂亮的乡村姑娘，已经二十多岁了，特别是她那双大眼睛很是迷人，真的多看上去一眼，就很勾人心魂的呀。她就这样带着许多美好的愿望离开了那个惨淡贫困却是那样亲情依依的家门，一切都是出于自愿和坚决的。就这样，在那一天的分手的时光里，我和 她就在小城里的那一个车站里相互分手了。我就继续上学去读书，她就毫无选择地到大都市城里去找工作做。

生活与人，思想和意识就这样在不同的环境和场合里得到了改变的。

珊，就是一门心思想让那受苦了一辈子苦和累的父母亲能够过上那么一点点的好日子和生活的。同时更是想让自己的那一个弟弟和妹妹能够继续升学读书。这个心愿就是她最终离开故里和校园的第一天起，就深深地扎根在她的那一个过早成熟的脑海里的。那个时候，我和她一起走在那田间的小路上的时候，问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和为什么的时候，她就说出了一个根本不是道理的理由：因为我就是家中的一位长女，所以才要一起承担家庭的重担……

于是，珊，就这样带着一种人生的想望和报恩的心态，或者是对生活与人情世故的希冀与诱惑而作出的决定，以及那些毫无推辞的责任与生活上的义务，走进了那些灯红酒绿的繁华都市里去了，走进了她很是不那么情愿而日思夜想的生活大天地当中。

碰巧，那正好是一个落英缤纷的时节，我就这样亲眼目睹了她从故乡的山路上默默地拾起了那一枚残败了的花絮夹在自己的那一本兰色的日记本子里去。

一路上，我们没有什么更多的思想，只是说了一些生活中要特别注意的话语。还有一些发自心底里的小小的相互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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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时光就这样匆匆了许多美好的痕影和记忆。

岁月就这样在许多匆匆的足声里流逝挥霍。

在那一个大都市里安身了之后，珊就第一个给我来了一封很是使人感悟的信件。在信中，她就告诉我说：她是以从未有过的心情和惊奇的目光，第一次在这样繁华的都市里感受到了时代的气息。她满是运用了许多美好的词语和真真切切的感受、惊羡、兴奋、神往和许多梦寐以求的口气叙说着对生活的无限热爱，写得满满的几页信笺，在最后中，她就深情地留下了几个为什么：

……是啊，这个社会真的为什么这样的不公平的呀，？为什么我就这样姗姗来迟地才在这样一个时光里走进了这个世界呢？为什么我就这样在远离都市的乡村里渡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浪费了许多美好的青春时光呢？……

——这，到底是为什么的生活现象所在那？是的，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已经可是了一个全新的生活方式了，希望中能够如愿……

那时刻、那光景，读着珊的信件，我也在深深地为她的生活感到了衷心的祝愿，同时更是为她的崭新一面而感新奇。读着珊的信，我也有许多的感奋，也从中知道了她已经被那一个大都市的一切所征服了，已经被那些红男绿女和霓虹灯的彩色以及那些现代的生活方式、缤纷的节奏所全然俘虏和陶醉了……更是从心地里明明地知道了她毫无防备地终究还是被那个大都市的多彩生活与许多人生的无奈方式所“吞没”的。

我读着读着，在一个个的只好中匆匆地给了她回信，也把自己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和对生活的提防告诉给她……而且中，就在信的末尾特别地写道：

—……阿珊呀，希望你不要忘掉我们就是山里的一朵花，就要经得起各种风雨阳光和缤纷的月色所洗礼和千奇百怪的生活所诱惑：最终，我们的跟还是在那种一片生生不息，毫无怨言地抚育着我们成长的山野乡村哪……

我的信就这样匆匆地寄了出去，让我在许多美好的光景中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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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二个多月就这样过去了。没有一点音信。

即将有半年的时间了。突然之间，她给我来了那么一个电话，她就这样在电话里向我倾诉了她许多的无奈和满怀的心中的惆怅与忧虑，说：

——是的，这里真的不是我们所能够呆的地方了，那些人全到是套着面具生活的，你一不留神就陷入了他们的圈套，我已经上当了。我在这里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原来那些所有美好的想法和意识全都象泡沫一样一个一个地在我的眼睛和这个都市的角落里一个个地破灭了……我的灵魂在受到了侵蚀……

我就劝她说道，如果中你觉得在那里不行的话，你就回来吧，在我们山里让我们的一切从头再来，这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嘛……

她在电话却带着坚决的口气对我说道：不，不，我坚决不回去，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我就没有别的选择的余地了……因为中，我不甘心，我不服气，无论如何，我都要热一张张汇款单飘到我父母亲的手中，为我的弟妹创造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和生活的最基本条件……

我，就这样沉默了，什么话语对她来说也是多余的了。珊就是这么一个女孩子，一旦她所选定了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和说服得了她的。我就感觉到有的事情真的难以理解，意识到了事情终究是要发生的，只好中，在自己的心地里默默地为她真情地祝愿，希望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向好的方向发展。

不知不觉地，一个学期的时光，就要过去了。

每一个人都各自在匆匆的光景里学习和工作着。我也是这样，也许是学习很忙的缘故，好久没有珊的消息了。很长的时间里，突然间，真的很是想念着她的哪。就在我刚刚考完了期考的最后一门功课的时候，我就从收发室里得到了一封包裹，上面根本没有写明邮寄的地址，我心中很是纳闷——到底是谁给我寄来这样一个比较精致的包裹的呢？

回到自己的宿舍，一打开来看，啊，原来是珊给我寄来的一本在我们相互分手的时候，她在上面夹着一枚花絮的兰色日记本。当我翻开来看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人的生命与人生是那样的沉重与珍贵，仿佛中，就看到了珊那憔悴深沉而无奈的面庞和疲惫的身影……

于是，我就认真仔细地翻读起了那本日记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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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她写道——我的知心朋友：芸，我没有办法了，我是不是已经堕落了？心思苦闷，真的，现在就如那一朵残败了的花一样，可以毫无感觉地任人蹂躏，那些有钱的人都是为了玩弄……我的心在流血哪……但是，我唯一感到那么一点无限的欣慰就是：我的心愿已经达成，我的想法已经基本实现……我，我决定要离开这个即恼人又使人依恋的世界，到哪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去，永远不再回来了……。芸呀，我非常的感谢你对我的关爱，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你就是我一个最知心和最信得过的朋友。在这里，我也不得不送你两句话：人生的美丽就是一张短期的存款单，青春更是匆匆而过的那些春风与花季。对那些美丽的恭维与无限的赞美，我们都不要轻易地相信，所有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一个个面具里生活和演变的……是的，我走了……希望你能够抽出一点时间去看一看我的家人就是……替我……

这，就是珊写在那一本兰色日记本扉页上的一段话语。

接下来的就是她在每一页的文字记录里，实际地记下了她对这个世界和对她所认识的人的疑虑和思想道德上的鞭打，以及她对这个社会与生活的叩问……就如一部真实，就是一部真实的小说素材，形象逼人。仿佛当中，在每一行字体里，每一段的词句中，在每一个的过程交往中，在她的每内一步的足印里，全都凝重和浸透了她的血泪和生活的感受，也叙说了那些人与人之间的许多丑恶嘴脸……浓进了她怎么也说不清的人生的苦辣酸甜涩以及心灵上创痛……。

我看完之后，心地感到很是那样的疼痛，久久无语，心胸里就好象夹狭着许多乱箭与长矛似的，除了那些深深的惋惜之外，更多的就是在为珊的一切遭遇而感到这个生活的如此的步弓，同时中，也为她的选择而深感心痛……值得庆幸的是她能够在这个多彩的社会里美好及时地醒悟起来，看破了这个社会的面具，终于能够在这个五彩缤纷的天地中得到了人生的解脱……

当时，我很是为珊的一切遭遇焦滤，即刻给她去了一封加急的快件，最后，还是发了一封夹加急“电报”，想办法去打消她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念头。但是，我反而一想起来，也是干着急的。静下心来仔细一想是，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一个好友的行为的，“远水救不了近火”的，也就是说一切都无机于事的，因为中，珊已经万灰俱灭，没有任何的一点牵挂了，在精神的压制当中，寻找一种新的解脱，在这么一个远离的小城里再也没有更好的理由去说服和挽救的能耐了。在一次次的只好中尊重她的决定和选择。这，也许就是我这位知心朋友的“无情”的情感上的惭愧。想到这里，我的心就感到了那么的一许安慰。

“我只能在这里，默默地为你许愿哪……”推来那扇窗门，我深情地眺望着远山顶上的那一朵白云，就好象看见珊在身袭着一件洁白的裙子飘向那浩淼的天空，就在她向我回头的那瞬间里，我就看见了她的苦笑变成一朵凄艳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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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秋天里的那一个下午，我就这样如愿地回到了我的那一个故乡去当上一位真正的“乡村人民教师”。

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到珊的家里去看一看她的父母亲和弟妹。刚走进了村子里，一切都在变化得难以使人置信：那些茅草房字大多都不见了，村子里的耸立着不少的崭新的楼房。来到了珊的家门口，去而代之的就是一幢二层水泥混砖结构的楼房，这个时候，珊的母亲正好在家里，我就走进了屋子里去，想把珊的事情告诉给她老人家，希望她不要难过……但是真的难以启齿，不料珊的母亲却微笑地对我说道：“你也回村子里来啦，真好的呀，不巧，阿珊他们上午都到县里去参加一个什么培训班去了，一个星期之后才回来。”

“阿珊他们？”我真的有点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阿珊他们真的也回村子里来了？”我就惊讶地问道，难道当中，她真的没有“离开这个世界？”或许中……是不是在欺……我的脑海里一片的疑问和迷茫，只好应酬了几句话语之后，就匆匆地离开了珊的家。

过了几天以后，我就在学校里见到了阿珊，才从她的嘴巴上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几个月之前的那一个傍晚，就在那封笔记包裹寄出给我的当天下午，那时的她真的就带着一颗被一位有了家什的“官老爷”所骗取而怀孕了之后，又借种种的理由抛弃了她的破碎之心愿，毫无顾虑地跳下了那一座在都市里默默耸立的大桥……正好被一位路过的的中年男子遇见之后而奋不顾身地把她救了上来，在医院里还日夜地守护在它的身边看护着她。后来，她才知道救她的那位中年男子，就是一个国有企业的下岗技术工人，他的老婆也就是一位他的下岗而跟别人走了，把他和一位刚刚四五岁的女孩子抛下，那时候他正好在那一条大桥的河岸边徘徊……就这样他和她互不嫌弃，就相互产生了好感，再后来，他和她就决定一起回到山村里来结婚了。村子里的干部见到珊是一个有文化的人，就叫她担任了村小的代课教师；他的那一位男人，原来在工厂里工作过，有技术和经营能力，村里就叫他担任了村子里的那一个木材加工厂副厂长。现在两人的感情很好，生活很是美满的，而且现在她和家里人正在承包了村子里的那一片上百亩的果园呢。珊的弟妹也很是争气，弟弟正好靠上一所技工学校，她的妹妹也在县城里的高中读书。这一幢而层的楼房就是父母亲用她在都市里所寄回来的那几万元钱修建起来的。她在城里所发生的一切，他们两人都没有告诉父母亲，而是约定好深深地埋藏在心地里……希望你也要替我守住这个秘密。

珊说完之后，就一再叮嘱我道。我笑着对她说：我要象螃蟹咬人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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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我在那缕缕的夕阳之下听着珊的叙说。我就沉思了一会儿，就埋怨道：

“那你为什么不把好的事情告诉我呀，使我整体为你而感到遗憾哪，你这个人也真是的，还说是什么的好知心朋友的哪。”

“当时，我的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是呀，没有能够告诉你，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又知道你毕业了肯定是要回到我们故乡里来的，所以我就暂时不告诉你，希望你原谅我的一切就是。”

“可以原谅。但是，有一件事情是要加倍补偿的。”我说道。

“对，我找个时间，到镇子里的最好一个餐馆里去请你补回喜宴得了没有？”

“好，说话可要算数哪，不得反悔哪，来我们来拉勾才行。”

是啊，珊确实是很不幸的，但是她又是一个幸运的，她能够在茫茫的人海中有这么一个“贵人”所挽救，找到了知己，又重新扬起了生活的风帆和理想的船只，这也是生活和社会给予她的恩赐与宽待，更是她的命运所定的。在一个感的也许和因为当中，有的时候我们很是怨天尤人，责怪自己和别人，以及自己的命运不好。其实不好的东西和事情，都是我们自己所为的……还是珊所说的那句话语不错：一个人的选择是由自己来决定的，而生活是我们自己去创造的，不能怪这怪那，而是要怪的是自己的一切思想和言行……人，就是这样有许多美丽的想法，也有许多美丽的遗憾，而给人更多的就是精神和情感上的支持、信任和理解，在困难面前就能够达到同甘共苦，战胜自我……

我，感到了心地里很是欣慰，望着珊的笑脸，为珊，为她今后的生活。于是，我就从柜子里拿出了她所寄给我的那一本兰色日记本，默默地递给了她。

珊什么话也不说，她接过了笔记本，便在我的面前一页一页地撕了下来，在地上叠成一堆，然后就要了个打火机——“咔嚓”的一声地点上火……

是啊，真的——花落有魂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