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根基(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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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起点,就是从人的眼睛开始的,从不同的角度去审阅社会变迁与不同事物进展,让不同的视野都有不同的感受,最让人铭心的就是在目光里所得到的感念,从而就有难以理解的色彩与版画图。
最终感叹,在往事的记忆里,翻阅着那些铭心的故事,才知道许多缘故:
黑眼……,就在每一个人心的视角里飘然和激荡,叠印梦怀。
白眼……,在许多不同的光景里真切美妙着激荡的斑痕心思。
红眼……,共同着生活中的许多大小现象和最真切的问答。
笑眼……,真实了每一个人心所给予的梦寐以求以及更多的心景。
是啊……,所有的一切都在生活的缝隙中尽情地叙说和深刻感怀,让我们在目光中去感触天地的博大与狭小……。
眼睛,是心灵和时代变迁的窗口,交织着人心的耐心施肥与嫉妒感受,是喜怒哀乐的晴雨表,是荣辱美丑恶的多棱镜,是共同竞争和创造事业的多彩流动版画。
确实,就在那深邃透明的、黑白分明里,相互变化了七彩缤纷着那些冷暖得失是非与人生的不同色泽,在不同的角色里,有着不同的神态,斑驳纵横成天地间流动着生活与人生的那一个个酸甜苦辣涩,还有飘然人心的一缕缕爱恨片断与神韵。
就这样,农历马年的春节即将来临,老山村村头的那一棵老榕树依旧是那么的翠绿,在暖融融的冬日的阳光的照耀之下显得那么的葱容焕发,和着春风的吹拂,在色彩里轻盈地唱着迎春的歌谣。
村长李富迈着轻盈的步子朝村部办公室的小屋子走去,不知怎的,今早的空气特别的醉人,李富的脸上有一丝凝重而又不时露出一丝的喜气,醉里还在哼着那一首“村里有位姑娘叫小芳……”的流行歌曲呢,神思很的愉快。
走到了村部的那间小屋子门前,居然看见了村部的大门早已经开了,到底是谁先到了呢?!他的心思在问。因为在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很忙,大门是很少开的,多数的时间都是自己来值班的。
李富心里在揣摩着,不由分说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走进去一看:哎呀,原来在坐的就是乡党委副书记、分管统战工作的何林副书记和村党支部书记老党。相互打了招呼之后,都分别坐在自己的那一张办公的位子上面。
“老李,作晚我们接到了县委和县委统战部领导的电话通知,我们村在解放前出去当兵闯荡江湖的老凯、凯龙先生过两天就要回村来探亲过年。据说他在台湾那一边也蛮有一点底子的人呢。”
何林望着拿起水烟筒在“咕谷谷”地吸起来的李富说道。
“听说老凯是和你的爹同辈,而且还是个拜把兄弟呢。这次他的回来,你就多忙乎一点了,到时候就你可不要忘记把你爹也一起请出来啊。”何林就对着神色有点惊讶、忘得吸烟筒的李富又加重了语气说:
“这是真的,更是工作的需要,人家的身份就是台胞,不是一般人哪。”
“村长,这一回就多辛苦你了。”老党也接过了何林副书记的话说道。
李富和老党都是同一届选举上来担任老山村班子里的主要领导人员的。都是四十多岁的同龄人。只是老党比李富多读了几年的书,大那么几个月而已,所以就显得比较老练和稳重一些。同时,李富虽然比老党小那么几个月,但是他从军了几年,做什么事情都有那么一点“军事化”的味道,雷厉风行,直截了当。两人这些年来的工作都很相互配合,合作得非常的好,都各有特色,相互支持和补台。就是不错,李富有一定的经济头脑,老党会做思想工作,李富能够办事果断坚决,老党能够深入细致,身先士卒,用事实来办事解决问题。难怪乡里、县里下来的工作组的人们都说:这一届村部的领导,他们俩真是一对好搭档,打开了村里的各项工作的局面。
“老李,你听说你爹这些年来说到过老凯的事情吗?”何林问道。
李富把水烟筒递给了老党,想了许久才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是在十多年前听他念叨过一次,说他有点对不起什么老凯的,不知老凯是否会理解和原谅他的……等等的话。并且把他们两人的一张发黄了的照片拿来给我看呢,朦朦胧胧的画面早已经看不清楚几多了,他还对我说,老凯可是他的救命老兄弟哪,不知道这一辈子还能不能再有机会见面没有呀?!”
“那张照片还在吗?”何林接着又问,“你还记得上面是什么样子吗?有些什么人在一起的?”
“谁不记得的呀。上面就有那么三个人在一起照的;一个是我爹,一个就是老凯,另一个当时老爹没有告诉我。他们三个都是在一起当兵时所照的。据我爹说,他们三人都是同村人,一起被抓壮丁,到了县城的时候,就共同偷跑出来合照做个留念的。还有据我的老妹告诉我,她经常看见老爹发闷的时候就从箱子底下翻出那张照片来看,发呆呢喃,有的时候还偷偷流泪呢。”李富就把自己所知道的那么一点点印象一老一什地说了出来。
这时,村里的治安主任,妇女主任,副村长,文书们等村干部都陆续地走进了村部来了。
老党就对大家说道:“好吧,大家都到齐了,我们今早就开个会吧,现在,我们就请乡领导给我们布置工作,然后,有许多具体事情和工作要和大家商量决定以后,就认真分头去做……”
真诚的目光,就这样在天地中飘然审视人心。
更加真实了许多预感的发生,就这样默默地延伸开来。
“村长,听说我们村的老前辈老凯就要回村来探亲过年啦?”
在村口的大路上,迎面走来了一位中年男子,他就向李富大声地问道。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本村一带方圆鼎鼎有名的老赖,他的名字叫做赖三友。精神气色不错。此人看上去大约有四十七、八岁左右,身体硬朗郎的,看样子人比实际的年龄至少相差有那么四、五岁,如果不是经常见面的话,还以为此人才有四十岁挂零的呢。赖三友是村东头过来的一位“倒插门”(即上门女婿)的人,快到了三十岁才讨上老婆的,他的老婆也就是远近闻名的也比较好看的老姑娘,名叫翠花。当时25、6岁了还没有出嫁,仍旧闺守在家中,人长得也蛮不错的,彼有一些魅力与风姿,不知有多少男人踏破了她的门槛,她硬是不愿意,仿佛是冥冥的天意似的,她偏偏却愿意“娶”上了这一位满面都长满着疙瘩,身高才有1,5米多的胖肉墩子赖三友为自己的老公,成为当时一段生活的话柄哪。
赖三友自从得到了翠花之后,就比较安分地专跑山货的生意,什么香菇、木耳、八角等等土特产货物全都一一收购转手倒卖,有的时候还搞有些木材生意哪。几年下来之后,便把老婆的那几间茅草屋重新翻新为三层钢筋混泥结构的楼房。令隔壁邻村和那些周边村屯的人们都刮目相看。这就更加使翠花的脸蛋上贴上了“金”,光彩得很,神气很是迷人。每每走在村子里的时候,都穿着得花枝招展似的,也难怪村里的同屯的那些女人们对她另有看法,窃窃私议称赞这个翠花找到了一个会找钱的男人。
于是,翠花就自得地对同村的那些女人就说道:
“你们看,我这个老姑娘检到了这个老赖不错吧?人是长得不那么好看,可是就是会做生意赚钱的哪……”令村子里的那一群女人们羡慕不已,回到家里去都共同埋怨责怪自己的老公不会做生意找钱,死守那么几分田地。
赖三友的确有那么一个做生意的脑筋,什么能够赚钱的东西就做什么,不管大小。他在前些年里,就抓住了“公费过年”的机会,专门和那些机关单位、大的厂家们订货,负责运送土特产上门。既方便了大家又赚了一笔不小的钱。每一年都赚上了那么几万块呢。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近段来赖三友突然改变了这些年来的主要生意,转行承包起了那些建设工程和搞一些矿产生意上来。去年一开春,他又给刚刚结婚的女婿买了一部10吨位的大卡车搞起了运输,令村里的人都为他瞪了大眼睛。赖三友很少在村子里住的,大多都是在外面跑,常住在县城,听说他还准备在县城里承包那一个大酒店呢。
所以,只要他一回到村子里溜达或探亲,准是有大的事情出现或者是要办什么事情来的。
就这么,赖三友在村道和就这样见到了村长李富,也正好是从村子外面回家来的时候,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就第一个打问起了李富村长有没有这个事情来。
“你是从哪里得来这么一个消息的?”李富没有直接回答赖三友的问话,而是反问道。心里也在想着在开会的时候,乡领导何林也一在叮嘱,对于这一件事情,要先做好一些保密工作,在老凯还没有回到村子之前,暂时不要声张太大,因为老凯是从台湾回来的,要注意一些影响,对台胞也是一个负责任嘛。
“啊,三友,你是老凯的什么人呀?朋友?老契?还是亲戚?回来就打听起他的事情来啦?”
“看你说的,都在乡里乡亲的,问问一点情况都不成吗?在县城里都传出消息来了,说我们村里有一位在台湾的老人就要回老家来探亲过年的事情哪。大小的领导都在为他的一些事情忙乎着呢,我也想目睹一下子他老人家的风采。听说他蛮有一点钱的哪。”
又是离不开“钱”字来说话了。李富的心里在暗暗地责怪道。因为在赖三友的形象当中,给他的印象很是不好,虽然搞生意得了不少的钱,可是抓得很紧,就象鬼抓金似的,一点也不放手。去年县乡工作队来村里搞社教工作,恢复村部的房屋建设,要求每一个人都出工捐料。真他妈的“铁公鸡”一只,乘他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就找到了他说明了此事的时候,他也不给自己的一点面子,冷冷地递来了那么四、五张10元的旧票子,说道:“村里的事情我肯定是支持的。好吧,我就只能捐给这么多了。这些年来做生意也不容易哪,钱是很难挣得到的,一分钱十颗汗水哪……”本想从他的身上想得到那么千把几百元的,就这么一点塞牙逢的都还不够呢,真是难以接受,而且他还在自己的面前诉苦的哪,就那么四五十块钱的,还不够他在县城里的一次早茶花费呢,想在说,他就摔了一句,“我很忙,你收不收嘛?”只好……。是呀,你这种人有多少钱就是当个屁用,跟你一起收进棺材里去吧。我就是不告诉你这回事。
这些事情,真的令李富越想越感到那么的抠门气芯,说完话,本想从赖三友的手上抓过来那一包还没有打开的“彩梅”牌香烟一支,谁知道这个鬼老赖的,小气得很,笑了笑说,“你不说我也知道的,别那么保密了。事情是明摆着的。”说完,就连烟也不递给李富一支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去,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人了。
真是一个“吝啬鬼的老板赖三友哪。你走着瞧吧。”
李富受了一肚子的窝囊子气,很是气恼,望着赖三友的背后“哼,小气鬼”的一声。想起来自己为他做的事情也不少哪,记得不就是在前年的那一次专题税收大检查清理中,如果不是我帮你小子在税收工作组人员面前解释说明你的那一件事情的话,我看他们就罚你的那一笔税款就不止二千元了,起码还要加上两倍数以还多的哪。可就是这么一个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些,连一句“谢谢”的话语都没有,还在背地里说被罚的2千元是我们村干部搞他的鬼,才被税务人员罚款的话语等等,还给老婆出来指桑骂槐,说三道四的。不用说到他的家里去碰一碰杯子了,你看看,就连一支烟都也没有沾上边。
“我看你以后就不找我给你办事就是了。”
李富村长望着赖三友的背影,越是越想气得很,转而一想,和这一种人怄气也是白费神的。他不由加快了步子。因为村里还有一件急着要办的任务:得赶快以村里的名义给老凯的侄子,住在城里的凯成福发个电报,让他赶紧回村里来和自己的叔叔一起过年。这种事情不先准备是不行的,更是耽误不得,越快越好。
于是,李富就快步地朝自己的家中走去,屋子里推出了那一辆“嘉陵”牌摩托车,启动,一溜烟地朝乡镇的方向驶去了。
要回家探亲过年的老凯到底是什么人物和角色的呢?
原来,老凯名叫凯桂子,真名叫凯龙。他的这个名字就是他到了台湾以后才把桂子改用“龙”字的。意思就是说自己就是龙的子孙,不能忘本。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山村人,就是在即将解放的前一年里,年仅十八岁的他,就是因为不满当时地主赖有财带领家丁们来到他的家里追租逼债,就和好友们一起顶撞了老财主,然后就用锄头打伤了赖有财的马匹和家丁,便被村公所保丁抓去关押起来,那时候,正直国民党队伍到处抓丁充实队伍,他就和那几位被抓在一起的同伙一道被押去当了国民党的壮丁了。后来,经过了好多曲折和生死的磨难,都没有能够回到村子里来,最后就随着国民党的残兵乘船到了海南,不久,又辗转到台湾去了。一去就这样有那么几十年的光景。到老了真的就有这么一颗“落叶归根”的心愿。
老凯在家中是排行老二,下面还有一个妹妹,是有一个哥哥。他的哥哥名叫凯大桂,解放以后才娶上同村的一个老女子在老屋里成家,也就是在大办钢铁和三年的自然灾难困难的时候相继成病而故世的,当时,只留下那么一位只有五岁的孤儿凯成福。大家都知道凯成福还有一位叔叔被壮丁的时候至今仍然流落在外几十年的光阴了,不知死活,凯家就留存着这么一脉香火。
正是因为老凯自己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侄子,才挂念于心。说也怪,这个凯成福就是由村里的集体供养大的,他比李富大2 岁,李富还称呼他为“哥福”呢。凯成福这个小孩子也很是争气,读书的时候就是很用功,成绩很好,从小学到中学学习成绩都被排在班里的头名,作为一个山村里的孤儿能够努力到了这个份上,村里的人们都为他感到很是高兴和宽心。高中的时候,正是赶上了那个所谓的轰轰烈烈“文革”运动,成福还是以比较优异的成绩同时保送上了大学。几年的读书,使他曾长了许多知识,大学毕业之后,又考上什么个的研究生的,整整在读书的阶段里读了将近二十年的光景。成了省内外彼为知名的一位地矿学的工程师,分配在省城里的一个研究院里工作。还兼任某一个工程学院的老师。前些年,家里的一位亲戚老人故世的时候。成福就回来个一次,而且小住了几天,办完事情之后就匆匆忙忙地赶回省城里去了。肩膀上还抗着从山沟里找拾来的一大麻袋的各种各样的石头上车。凯成福虽然还没有到50岁的人,却已经头顶上全部光秃了,还戴上一幅高度近视的眼镜,背也还有那么一点拘楼,个子也是很消瘦的,走起路来的时候时常看自己的足尖,一步一步地很是小心样子,每每看人的时候就把眼睛睁得老大的,仿佛是从你的身上和每一个皮肤与皱纹里寻找某一种特征与缺陷似的。听说他的老婆也是读大学的时候相互认识的,也是干地质工作的,也就是在十年前,他的老婆带着三岁的女儿一起因为乘坐汽车,在回娘家的路发生了重大车祸而丧生的,只留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至今。这些年来,凯成福都一直在忙着他的业务与繁重的研究教学工作,却还没有能够续娶,好多同学老友都在为他当过了许多次的红娘,都被他一一拒绝了,他的穿着很是普通,没有一点洋气,据他自己说,他所领取的工资就是用一半来买书,用一半来作为经费自己下乡钻山沟去搞他的地质研究勘探业务。这些年来,为了出他的那一本研究成果的学术专著,还背了一身出版债务。是呀,就在这么一个年代里,这么一个大学者,书写出来了还不能够赚钱,却还是负债累累。你说这等事情还划得来的吗?可是他却笑着对同事和乡亲们说:“划得来划得来嘛,出书就是一种文化知识和我们人类财富的积累。”乡亲们哪里明白他所讲的出书就是一种文化知识和财富积累的意思呢。只是背地里说他是一个“书呆子”,吃了公家的饭,领了公家钱的人真的不懂得积存用钱,还欠了人家的帐,真是为他而摇头和叹气。就是在回到村子里办事的那几天,都看见他没有事情的时候就钻到村东面的那一个大山沟里去,一去就是大半天或者整天的时光,有的时候到了夜里才一个回到村子里来。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他的肩膀上抗着一带子装满鼓鼓沉甸甸的石头,钻进屋子里就关起门来不露脸了,捧着那些黑色油亮的石头琢磨着,好象有从每一颗石头缝里抠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似的。大家看见了都说他就是一位纯粹的石头研究人,以为他就是因为读书读出这个病态的样子来,成了一名“石头呆子”,就连和他同时代长大的伙伴来找他聊天叙旧的时候,都没有时间应酬,也说不到三句话,就忙于他的事情,而又去摸弄那些石头,然后又一头钻进山沟里去了。
真的没有想到,这一次凯成福的叔叔老凯就是从台湾回来探亲,人心牵挂的就是他。而且还要和他一起在村子里欢度过年,吃团圆饭。在接到村子里的李福村长的电报之后,心理很是难以想象,那些传说老叔还真的活着哪,在是又从电话里得知到故乡父母官县长打来的电话的确切消息情况之后,他更加的深信不疑,自己就这样还有一位常年漂泊在外的叔叔尚在人世里,这怎么不使他感到欣慰呢?!叔侄俩也从来还没有见过面。只是在村子里读书的时候,偶尔听到村子里的那些长辈们提到过,自己还有一位叔叔在解放前被抓去当国民党兵的事情。当时说有这么一种家世的形势来说,就是一种灾难的根本原因。也就是因为在这么一件事情上,就差一点他上不了大学,就是得到了县、乡、村的领导极力的担保和出据各种证明以及反复的说明“当时他叔叔被抓的时候,他还没有出世……如今就是一位孤儿……”。当时他的叔叔是被迫抓壮丁的,至今已经全无音信。他本身又是三代贫农的后代,而且在学校里的各种政治表现都很不错还加入了“共青团”等等,才幸免于难。确实,他的叔叔被迫当兵是出于无奈的,但是在当时的那个形势里谁都说不清楚的。凯成福真是万幸中的万幸,真的幸运中的幸运哪。
凯龙这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家,就是在他几年前先行回到大陆探亲访友的战友的嘴上得知,在他的村子里里还有他的一位亲侄子。这一个消息叫他高兴得睡不觉觉了几天,使得他这一位居住在遥远他乡的老人不断地在关公神牌面前为自己的侄儿连连烧香祁福保佑,更是为自己的哥哥和与自己有一买相成的侄子祈求平安。凯龙的命也是很苦,生活也很是不顺利,就是在他被抓来当兵的时候,经过了几次打仗,有幸地逃脱了死亡的请示,有几次都得到战友的帮助而生存下来,从大陆漂泊到台湾之后,很是想指望能够回到自己的故乡来,都没有办法。大陆解放了,敌对的势力极其严重,一切的希望都破灭了。于是,他脱下军装就在当地娶了一位高山族女子,夫妻恩爱,相继创业,也生了一位儿子和女孩,生活还是算得上美满和舒适的。就是因为他们夫妻俩能够吃苦耐劳,精打细算,借了一大笔钱起了房子和办起了一家小吃店和旅馆,很是火红兴旺,每年都有几万元的收入。先后赔还了一部分的那些债务。可是,天有不测的风云,就在他们的生意兴旺的时候,灾难也就这样无情地降落在他们的头上。他的儿子不知道怎么的参与了当地的“黑帮”活动,搞起了那些白粉生意,在一次警方的追捕当中,被同伙枪杀灭口。儿子的死讯,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深深地刺进了老凯的心头,他和妻子一起为此事病倒了三个多月,店里只是丢给小女打理,生意就一落千丈,那些债主也就乘机上门追债,真的祸不单行,就是这样,他们的女儿也就是因为思念自己的哥哥,想为之讨一个说法,独自闯入虎穴,最终也逃脱不了那些“黑帮”的魔爪,被残无人道地凌辱之后抛尸于大海之中。凯龙的妻子为此事就在一夜之间里发疯了,也在一个漆黑的夜里随着儿女们的阴间之路,跳进了大海里去。
凯龙就是为此也陷入了绝望之中,一下子病倒在医院里,在医务人员和朋友的认真照料与帮助之下,也从死神的手中逃了回来,于是,他就把小吃店和旅馆全部迫卖还清了所有的债务,将剩下的钱全部存起来,又从中拿出一部分资金作为今后生意和的周转金重新搞其他行当生意。就这样又度过了许多年的光景。至今,他一得知自己还有一个侄子在大陆上活着时候,高兴得不得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在思想里就对自己说,得回去看一看才行。还有什么可等待的呢?于是,他就向当局提出申请,办好了各种手续,就从宝岛转飞到了大陆南疆的这么一个小山村来,想见一见自己的侄子一面,还有的就是找寻和他一起被抓壮丁的时候失散了的战友是否还都在世上,更重要的去了却他自己的那一桩怎么也放不下的心愿……
李富村长在办完自己所要办理的事情之后,回到自己的家中,已经是傍晚挑灯吃饭的时候了。要不是有那么一个现代化的办事工具的话,那效益就缓慢得很了,单靠两条腿走路来办事的话,那得用上两三天的时间才完成哪。就在开会的时候,何林副书记传达上级领导的意见时,李富就深深地感受到了老凯这个人不是一般的台胞,加上他又这么一个专家型学者的侄子在这里,所以县乡的领导都很是重视,都在一再地关照,要做好对台胞的接待工作,不能有疏忽大意。是呀,说真的,如果老凯要不是台胞的话,也不就还是本村的长辈吗,出门了几十年,也得认真去接待的呀。这不照样得认真去做好这项工作吗。作为一村之长,这些工作不去忙乎?谁来忙乎的呀。啊,对啦,原来老凯家的那一间老屋还没有打扫整理的哪,想到这里,李富便立即出门赶到了老凯的那一间老屋。老凯的老屋就在村的东西面,离李富老家大约有那么几分钟的路程,一共有三开间的房舍。原来的凯家很是凌乱和破烂,因为常年没有人居住,就显得那么样的冷清和混乱,凯成福自从离开家里到外面去上学到分配工作,几乎都是很少回来过。所以房子常年没有人居住。前些年的时候,凯家的那些近远房的亲戚们觉得既然凯家有人在外面做工作了,得把这么一间来祖屋房子修缮好一点才行。于是,他们就告诉了凯成福得了一点的资金,就自酬劳力和一些原料共同把原来的那三间茅屋翻盖成了青瓦房,村里也申请了民政部门得到了一点的补助,就在墙壁上粉刷了一些石灰粉,才成为现在这么一个房屋的样子。但是常年没有人住,还是得清理一下才行的。李福望着贴在门墙上的那一张门牌号——老山村老山屯114号。是呀,你家的主人就要回来了。感到了心中有那么一点说不出的惆怅,几年前,在发放这一张门牌的时候,当时就是没有人来要,说不吉利嘛就是一种“日日死”的味道谐音,谁都不愿意要;难道全说是不吉利吗,就按粤语说话人的观点就是指“天天发”的意思了。于是,李富就只好把剩下的这张门牌挂在老凯家门了。不管怎么说也好,门牌挂上去了,什么事情都没有,既然这样,在今天来看,好象它是那样的很吉利的号码的呀,也许中,就是这个数字给山村里带来好的兆头呢。对啦,何必去计较那么多的。反正屋子里现在又没有人住。李富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前年凯成福交给自己的所保管的钥匙,打开了房门,赶紧忙乎了十多分钟,就把整个屋子里的一切卫生打扫清楚了,然后就锁上大门,转回到自己的家里去了。
李富的爹就在饭桌边着着等待李富到来一起吃饭,看见李富拖着那疲惫的身子走进了屋里来,便招呼他坐下。在儿子眼前的大碗子里倒上了满满的一碗米酒。
李富的妻子就在傍边说道:“爹就是在等你一起吃饭的,有话要和你说,你快坐下吧。”
忙乎一身臭汗的李富望着老爹的样子,就感到了有那么一点的奇怪,心理在思想着。平时老爹喝酒的时候从来是不等人的,自倒自喝,也从不给人倒酒的,包括自己在内,不知今天是什么事情叫老爹费了这么一个神?李富有点摸不着门道,只好老实地在老爹的对面坐了下来,看老爹有什么事情要说的。
“你先喝上一口酒吧。”老爹把酒碗举起了起来,一大口地喝了下去,就对着李富说道:“我听你妻子说,你今天忙的是就咱们村的老凯要回村里来探亲过年的事情,是吗?”
李富点了点头,把酒“咕噜”地喝了一大口酒来,然后就夹了一口菜放在自己的嘴巴上,就用惊奇的眼睛望着老爹。
“对啦,你去把我床头柜里的那一件小包东西拿来给我。”李富的爹就对着站在一边的李富妻子说道。
一会儿,李富的妻子就把一小包的东西交到了李富爹的手上。
李富的爹接过了那东西,就在李富的面前慢慢地打开了一层又一层那变黄了的布子,完后,啊,里面原来就是那张十年前他曾经提到的照片。李富的爹小心翼翼地从中捧出了那张相片递给了李富说:
“这上面,就是我曾经和你讲过和看过的那张相片事情,就那个站在中间的那一位就是老凯,他的原名叫做凯桂子,你们这一辈子还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的,就连我也回想不起了他现在变成啥样子的呢,是呀,人大了样子肯定是有所变化的,已经快五十年的光景里,真的想不到老凯还活在世上哪,更是真的要回村里来探亲过年呀,谁不惦念的呢。老了是应该要回家了的”
“爹,你和老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呀?”
“是呀,我和凯桂子都是同村发临屯的人,”李富的爹地押了一口酒,望着李富手中的照片很有感触说道,“从小就在一起玩耍长大的,他比我大几个月,都是好朋友,民国三十八年的时候,他和我一起跟地主赖有财顶撞打闹起来,就用锄头打伤了赖地主家的马和他的家丁之后,便一起被抓了起来,后来就被押去当了兵。我们都在一个部队同一个连队里的同一个班里当差。当时我们还没有训练得几天就被拉上前线去打仗了,他胆子比较大,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如果不是他及时地上来把我推倒在地上而用身子压在我的身上,我就被飞来的炸弹炸死的,当时,在他的额头上就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弹片伤疤呢。”
李富的爹停了一下子,接着又说,“还有一次,我和他一起都被游击队逮着了,在提押望县城的山涧道路上,他就乘机挣断了绳子,然后又为我解开了绳子就乘押送人员的疏忽,钻进了山沟丛草里逃跑掉了。我们当时本是想回到村子里来的,偏偏在这个时候,又正好被正在溃退的国军碰上,又被编在一起拉到了广东那一边去了。后来在两次的战斗中,我们就被分开了,据说那个时候老凯还当上了连长了呢。我就是因为在一次的战斗中被俘虏起来,就投诚参加了解放军,不久,因为受伤就复退回村子里来了。从那以后,我们两就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道他带兵到了何处,是死是活也没有一点消息……。10 年前,我就从一位从台湾回来的探亲的的居住在县城里的战友的口上得知,老凯还没有死,而且也告知了我老凯他就在那一边的那些遭遇,我真的为他感到惋惜与同情。这就是一个人的命运不好啊。不错,他应该回来了,因为他还有一位亲骨肉的侄子在呀。还有我这位想见他一面的过命老战友。”
李富从老爹那含泪的眼睛里和那默默含情的叙述中,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真情与难忘的往事追忆。当过兵的他也深有体会这么一种战友之情四深刻。也深深地为他们这老一辈子们奔波劳碌和经受苦难曲折的人生感到震惊与赞叹。一个人不管漂泊到哪里也好,对自己的故乡真情的流露是永恒真挚记忆的,不管到了哪里,故乡永远在心理。所有的这一切都成为我人生中最难以忘怀的深刻印象,特别是对乡土的依恋与怀念更加的日益加深。只有经历过来了,才知道其中的真实味道。人们不是常说吗“树高千丈落叶归根”的道理吗?这话真的不错,很有哲思。深埋着最朴素和最深刻的思想意识和人生不可磨灭的种子,这就是我们所说的乡情情缘,刻骨铭心哪。
“过两天,你们就可以见面了。老爹啊。”李富就对着老爹说道,“到那时侯你可不要认错人哪,现在的社会上就有好多的冒牌货,来了一个假货的,那就影响大啦。认准老战友了,到那时候你们再好好地叙旧说事吧。对啦还有照片上的另一位现在还在世吗?他叫什么名字来的?”李富就接着问老爹。
“那一位呀也是我们村子里的人,10 年前已经病逝了,他就是姓赖的,也就是我们村东头的老赖川。”
“他,他就是老赖川叔?怎么一点也不象呀?”李富听后就感到非常的惊讶,半饷,然后又仔细地瞅了瞅那张相片,心里在说道,“是呀,他还真的有这么一段历史哪,不可信不可信。他,他,他就是赖三友的老爹呀。”
“是呀,要不是为了她。老凯也不会做出那一次难解的举动的。”突然之间,李富的爹端起了酒碗,独自地望着门外那隐隐露出山哑上那一点笑脸的那一半残月呢喃道。
此形态,又给李富留下了一个惊异的目光与难解的思索……
农历腊月的二十四那天,老凯真的回到村来了。
当那位头发光秃显得发胖、步履有点蹒跚的老凯桂子在那些县、乡、村领导的陪同之下走进了村头的那一座又窄又陈旧的老木桥的时候,老凯顿足了一会儿,他在望着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变化的流水景象,和那些水面上的浪花,就有陷入了难以忘怀的沉思……
是啊,这个小小的山村里显得异常的平静,村里的男女老少们都涌在村头的道路上两边,来了一个没有组织的狭道欢迎形式,欢迎字的儿女归来。老凯望着那些热情的乡里乡亲,走到村头的那一棵大榕树下也停顿了一下子,伫立思绪,然后就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面对着大树和那群愣了半响的乡亲们磕了几个响头,含着热泪说道:
“我,凯桂子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李富村长赶紧过去把老凯扶了起来,并给予亲切的安慰,把他领进了他那一间已经打扫一新的老屋里去。
老凯被安顿下来之后,那些沾亲带故的一些非亲非故的都穿梭地挤进了那一间很不宽敞的小屋里来看一看老凯的样子,和他套上那么两三句客套话,说说一些乡里乡外的事情,有的或者是握个手的,也是那样的感到许多的亲切,使屋子里的气氛感到了那样的“亲不亲故乡人“的亲情与荣耀。说也怪,老凯起初对家乡话感到不那么的顺畅几多,然而他还是能够听得懂还是能够讲的。只是从中还夹狭着那一边的一些不三不四的方言罢了。常常引起大家的一阵阵的哄笑,在笑的氛围里更加增进了人们所感受的人间亲情,人们压根儿没有忘记这一位几十年前被抓出去当了“国民党兵”的亲人,仿佛中,把他当做一位只是出了远门而归来的故人一样的对待。在老凯的的心地上,特别是饱经沧桑的老人的心目中更是感到了无限的宽慰和万分的激动切切哪,乡亲们还是那样的朴实亲切,对此激起了老人的无限感慨,以及对往事与人生的无限追思与真实的梦寐。
老山村的男女老少都象过大年一样地为外出饱经风雨了四十多年才回来到自己家乡的老凯而感到非常的高兴和庆幸,因为中,伴随到来的是还有那些县、乡领导和统战部的同志们,这些年来很少见到他们的到来,给这个村增添了许多的光彩和热闹。然而,中间只有一个人对此不感到那么的兴趣和热心。他不仅不去凑热闹,反而在一边闷闷不乐的,陷入了许多沉思,独自在自己的家门自开的那一间小百货商店里眼望着那些向老凯家里走去的人们,神情难解。这个人就是那一位村里数一数二的生意老板赖先生,赖三友老板。老凯一进村的那一个热闹场面,不由在老赖的耳朵边和心地上回响起了十多年前老父亲临终时对他所说的那一番谜一般的话语:
“三友啊,你,你要记住在那张相片里的那位凯桂子,这,这个人哪,是我,是我对不起他……不,是他给……是我欠,欠了你娘的一笔……他,他就是你……。”父亲还没有把那些话语说完,就这样便咽气了。带着许多难以理解的事情离开了人世。
是啊,在赖三友的心地上留下了这样不解的谜底,永远情结着这么一个问题:父亲所说的那些“一笔”什么“帐”?还有那些什么的“债”?到底是谁欠谁的“债”?又是我的什么……?父亲和母亲,还有老凯之间的关系又是什么样子的?真的令人弦乎其弦,云语不是。一直到老凯要进村的头一天晚上,李富的爹才找到赖三友到村头的那一棵大榕树下将四十多年前的事情真实地告诉了他,直到现在老凯在心地上都还一直在深思不解,李富的爹为什么给他讲这么一件事情的由来,成了一个真实悬搁在老赖心地上的谜团:
——四十年前的那个时候,老赖爹,老凯,李富的爹都是村子里临屯的好朋友,年纪都不相上下,按排列的话,老赖大一点,老凯排行第二,李富的爹就排在第三。他们三人就象兄弟一般相处,各呼其小名,无所顾及,上山打柴,帮工做事,打猎拾菇,都是行影相随的,同时更是互帮互助。三人都正直那样的青春年华的时候,老凯当时正是同临村屯的一位名叫阿燕的姑娘相好已经定情了,每每都一起到老凯的家中去帮工打柴等农活。李富的爹当时在村子里也有心上的人相好,只有赖爹那时候还没有找到意中人,而感到了非常的苦闷和心思不快。有一回他们三人都共同到阿燕的家里去串串门的时候,赖爹不知怎的一见到了阿燕就在心地里暗暗地感到了自己的相思得神魂颠倒了,就连李富的爹叫他做事情都心不在焉。就这样没有事情也说有事情,借故背着老凯有事经常跑到阿燕的家里去见一见阿燕,做做工的,搭搭话的,因为阿燕也得知他就是老凯的好友,所以也不在乎什么似的。此事不久,有一次阿燕就把老赖经常跑来找她说话闲聊的事情告诉了老凯,老凯也不在意,因为他们之间就是非常好的朋友,叫她别那么的胡思乱想那么多就是。希望朋友之间不要做那么对不起朋友的事情就是。只是说“那就是我们的好友,别乱胡说那么多了。”所以中,就没有当作那么一回事。
不久,便发生了他们为了仗义打马伤人的事情来了,老赖当时也被抓了壮丁,一起被送到了县里去当兵了。2 个月之后,老赖在一次的战役中被俘虏了,就选择赶紧回到自己的村里来。老赖回到村子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找到了老凯的女友阿燕,对她沉痛地说道:“桂子在那一次的战斗中被打死了……”的消息。使得阿燕整整地哭了三个晚上,因为在她的身上已经有了老凯的血脉,为了保住这么一个生命。只好几多苦也要对得住孩子。没有多久,老赖就托人给阿燕的家提亲,就这样把阿燕连请带拉地娶进了自己的家里来了。成了老赖的媳妇。不到半年里阿燕便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做“三友”,也就是现在的赖三友了。
临近解放的那一年里,李富的爹也回到了村子里,阿燕就把当时的情况向李富的爹说了起来,问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子的?李富的爹也就对她把那个时候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最后也说道,到现在为止老凯的一点情况他也真的不知道了。
阿燕含泪道别了李富的爹,什么话也不说了。又过了几年,阿燕又为赖爹生了2 个儿女,就到生第三个儿子的时候,因为难产差一点要了阿燕的命,给阿燕留下了一个后遗症。到了大办钢铁的时候,就在一次参加生产大会站的紧张劳动当中,因为它去参加搬运工地的石头的时候,就不甚在那一条弯曲的狭窄的道路推这饿状满石头的独木车一起翻滚跌下了10米多深的那一道路边的深沟里去,同时又被石头滚压着身体受了重伤,更重要的是头上被石头砸了一个大洞,大家匆匆地把她抬到医院的时候,没有办法住了几天就这样撒手而去了。就这样,赖爹就独自抚养三个儿女,也因为积劳成疾和对阿燕的真切思念而郁郁病故了……
就这样,赖三友在一声声真切的回忆当中,听完了李富的爹的讲述之后,什么话也不说,也没有问这到底是为什么的话。只是默默地走上那一座独木桥上去,默默地凝视和倾听桥下的流水声声,心里也在苦苦地思索着……。仿佛中,从他的目光中仿佛有所醒悟到了什么似的。就道别了李富的爹,独自地朝村子里走去……。
“对这件事情决不能随便下结论的,得问清楚那些前辈清楚了再说吧。”赖三友在自己的心底里想道。
他就伴随着那星光走进了村子里去,步子是那样的沉重和又包含有那么一点的轻盈感受。
李富村长这二、三天以来,全都是为了老凯回村的事情忙得不亦乐乎,搞得他一身的疲倦。他知道,老凯探乡归来一来是就是属于台属之列人员;二是从本村出去而回归的老乡;三是县领导和乡领导的指定任务与要求,同时也是一种工作的需要,其实,更重要的是我们所说的那种“修阴德办好事”的事情。但愿自己的这一番心意和奔忙能够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和回报就是了。
老凯少壮离家的时候就这样老大回,或多或少都积攒一些钱儿的,加上这么一个年代里,台湾那一边又是属于亚洲四小龙经济发展的成员之一,经济方面都比较大陆的好许多,但凡从台湾回来的人都留给自己家乡一些能够有口皆碑的事情来的,这就是人的心里常情,特别是捐办一些公益事业,为乡亲们做一点好事啦,给自己的故乡稍微地留下那么一星半点的东西和记忆,那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哪,这,就看这位老凯的心愿了,说不定这老头子就是一位不露神色的“财神爷”哪。李富的心里在独自地思想着这些事情。事实也是这样的,这些年来村里的各种事情要办的也是太多了,作为一村之长,他心底里是有一本帐目的:
——你看看,学校要修缮,桥路修建设。
——还有村部必须按照建设要求进行改建。
——以及那些水电工程等等的公益福利事业。
——毫洋敬老院的筹备等等很多事业,都要一一地完成,这就是上级交给的任务,所有的这些都必须有一定数目的钱才能够办得起的硬件东西,如果中能够乘这个机会让老凯同志感到的话,能够说出给予帮助和捐助一定的资金就好了;这便对老山村的发展与建设也是一个极大的贡献哪。想归想,做归做,关键还是看老凯了,他能够回有这么一个好心肠吗?!
经过这几天的伴随和耳闻目睹,李富村长对老凯等老人的传奇经历和那些苦难有了极大的了解和加深了认识,所有的这些几十年前的事情就好象电影一样在自己的眼前不断地出现,历历在目,彼为令人的感动和感叹万千。是啊,不管怎样也好,生活就是如此,只不过是它给予各人与各人的经历不同而已,以及那些波折和苦难的多少就是了。从今天社会的发展来看,只要我们的心里还记得有那么一回真情与过程所在,有那么一片给予和养育自己的土地和家园的心意就成了,将会感到心灵的塌实和无限的寄托,情愿依依,相信所有的恩怨和悲欢得失将不会能够每一件都随人所愿的,一切事情将会如同那些风雨一样飘落于无私的土地和山野当中,如梦如烟地在你和我的心目中坦诚,伴随着春华与秋实和那些欢声笑语,滋润着那一颗诚实而充满着美好的心愿,永恒着一个个美好的想象与追求的……
第二天清早,李富村长就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了村部去办一些事情。一会儿,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心想事成,皇天有所恩惠,真挚的人会得到报答的。不一会,老凯也就跟着踏进了村部的那一个大门,跟在后面的有老党,还有李富的老爹。
几个人一进到村部里,便各自找了凳子坐了下来,老凯仿佛就是坐不住似的,又站了起来,望着李富村长和老党,竟然摔出了一串令人心地热烘烘的话语来:
“是啊,村长,党支书,昨晚我整整一个夜晚没有合眼,深深地为我这一片家园和故土的温馨而感到有许多的惭愧,更是为故乡人的那一份真挚与热情而感到感动。想起自己大半生以来的苦苦经历,没有对故乡有什么作为,不管在哪里生活也好,都不如自己的故乡那样的踏实和安定亲切,故乡人对我这么一个老头子的欢迎和容纳真使我激动。家乡的变化很不容易,我在外地也听说了许多,这一次亲眼目睹更是令人的兴奋和深有体会,看了看你们张贴在墙上的那些各种通告,修桥补路,搞各种公益事业建设的项目内容,都很好,造福百姓嘛,这些都需要我们大家的共同努力。所以我作为一个故乡人,也向乡亲们表示我的一点心愿,我决定给重新修建那一座村头的那一座老木桥捐资,同意把他改建成为一座简易的钢筋水泥桥。以来嘛,就是为了乡亲们的来往方便,二来嘛就是悼念我的妹妹……”
说到这里,老凯就打住了话头,眼睛里噙着泪水,大脑里就出现了几十年前的那一个情景来:
也就是在十几年前的那一个夏天,他和十岁的妹妹一起上山打柴,刚刚砍到一大半,天就翻起了脸,下起了将近半个钟头的瓢泼大雨,兄妹两没有办法只好冒雨捆好了那些柴禾,下山来了,走到村头的那一座小河旁,想不到河水伴着雨水暴涨得很快,转眼之间就要淹住了那一座小木桥上了,还剩下桥面上了。他为了先让妹妹过桥,就把妹妹肩膀上的那捆柴火拿了下来,妹妹不依,坚决抗着柴火踏上那座小木桥上要过去对面,刚刚走到桥的中间,妹妹便踩中了一根松腐了的木头,“咔嚓”的一声,便滑断倒到了一边,妹妹连人带柴火一起倒到了桥的外面,一下子跌落在那滚滚的洪水之中……。
这些事情,李富和老党是第一次听到的,李富的爹早已在十几年前就知道老凯妹妹跌落洪水的事情了。
是的,从那时侯起到今天,先后就有几位小孩子和老人都相继地在这座常年来而断断续续没有得到认真修复的小木桥上摔落于水中有的碰上了河水小的时候,就幸免于难,有的老人就落得个腰酸背痛的,总给人留下了一个不安全和伤痛的顾虑和隐患。所以这些年来,村里也决定要把这座小木桥作为重新修建的一项重点工作来抓,但是一算计资金的费用也不少,就苦于资金短缺,就耽搁下来,只是在每年的时候修修补补,替换几根木头就这样地就搁了下来。年初,县乡农村工作组下来的时候,就把这一件事情真正地列入了村中的一件大事情和工作计划当中,向村人发出了倡议。
“我知道乡亲们的手头也很不宽裕的,村里更是没有什么大的经济集体收入。”说到这里,老凯就毫无吝啬地从自己的那一个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用红支包好了的包包来,颤颤微微地伸出手郑重地递给了李富村长和老党的面前说道:
“这,就是我所捐出的18000元修桥的钱,请你们点一点数,打张收条,张个榜就行了,也是我的一份心愿。”
真是呀,好心就会有好报的,李富村长就在大家的面前接过了老凯递来的那一包沉甸甸的大红包,他的心里也在高兴地思想和盘算着,这下子还有什么可好愁的呢?,修桥的启动资金已经得到了落实,什么事情都好办了。真是财神爷下凡来了哪。怪不得今早一出门就听见村口的大榕树上响起了一阵阵的喜鹊叫声哪。是呀,从现在起就得赶紧落实好建设的方案,组织劳力,找好施工队就是。
“啊,另外,我还有一个要求,在修建这座桥的施工队的时候我得和你们领导一起选定和负责监工。这方面的事情我曾经搞过,有一点经验。加上我回家来探亲的时间也就有那么几个月,时间有的是。对啦,桥建成之后,请你们在桥头上竖起石碑,能够刻上‘凯龙捐建’这么几个大字就行了。”
——什么?连施工队你也一起自己来选定的哪?哎呀,真是的,你这把年纪了还要来一起辛苦监工,连这么一点事情都舍不得放手给我们来做,是不是有点那个了吧?……是呀,难怪出去了这么几十年了,到了那边真的很是讲面子哪,因为,这些年来但凡从那边回来的人大多数都是这样的。李富村长心里在嘀咕着,用那黑色的眼睛认真地审视着眼前的这一位老凯,有许多感受,是不是真的哪一个部位的零件有些毛病了呢?
“对啦,凯叔,”李富村长把红包放在了桌子上,就上前握住了老凯的手说道,“我,代表乡亲们谢谢你了,真的感谢你的捐资。你的要求没有问题,桥建成之后,我们就请乡长,县长来剪彩,还有你老人家……”李富村长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么一位老人家的可贵之处,也在在他组织办事业以来的第一次收到这么一笔比较大的赞助资金。心理真的象吃上蜜糖似的,含着那激动的泪花望着老凯……
过了一会儿,老山村的村部大门口的墙壁上就贴出了一张大红榜,就在上面红底黄字地写着回家探亲的凯桂子先生为村里的捐资了18000元修建村头的那座老木桥的事情。
这个捐资的消息就象张了翅膀似的,传遍了整个老山村的村里村外,家喻户晓。
这个消息真的给山里人带来了许多不同的感受,大家都在背地里赞赏老凯子。
人比人气死人。这话不假,几千年来我们的传统意识和风俗习惯,早已经牢牢地蒂固在人们的心目中,也许是那些人们心中的天平缘故,有高有低,有轻有重罢了,从中更是让人明白了一个道理,同时,那就是人的思想境界和那些行为所驱使的结果,因为人是有的时候很是不服输的,也告诉了人们做人不能不有那么一点骨气和精神。
老凯回到村子里不到三天的时间,就豫然决定了把自己平时辛劳得来和省吃俭用从口袋里抠出来的那么一万八千元捐助给村里修建桥梁,这一举动虽然不是那么很伟大的壮举,但也是能够犹如在这小小而经济收入很低和拮据的山村来说,可谓是油锅里撒上了一把生盐巴似的——满是吱吱的响声,成为村头村尾里人所议论的话题,绝大部分的村人都为老凯伸出了大拇指头,可是也有一小部分为老凯感到极为的惋惜,背地里也给老凯伸出个小拇指头。
就是那一张写着老凯捐姿修桥的红榜刚刚贴出不到一天的时辰,村部的办公室里,又匆匆地挤进了一个人来,来人西装革履笔挺闪亮,扎着领带、昂首挺胸地手提着一只鳄鱼皮小公文包,彼有大老板的派头,迈着沉重而坚定有力的步伐踏进了村部大门,他面带着笑容,一进门就冲着正在埋头写材料的村长李富抬高嗓门说道:
“村长呀,有什么事情这么忙的呀?”
“没有什么事情的,在整理一些数字而已。”
李富抬头一看,——啊,这,不由一怔,还怕是自己认错人似的,睁大着眼睛对着来人看了又看:
“哎哟哟,原来来人就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富裕户,当今最时髦而且多面手生意的大老板——赖三友,不知是什么风把他吹来村部哪。”
“哎呀呀,你,赖老板,真的无事不瞪……”
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呀?没有等李富说完最后的话。老赖就伸出了他的手制止他先不要说话,然后就情形认真而严肃地用自己的左手拿出了那一个鳄鱼小皮包,右手很是熟练地拉开了包子的链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包也是用红绸子包好了的包子,很有力而富有礼貌地双手搁放在李富村长面前的办公桌面上。
“李村长,请你点个数吧,这里一共就是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是我赖三友捐献各村集体作为修建学校危房的资金。从台湾回来的老人家的钱是钱,大陆人的钱也是不能少他一毛的。既然他能够拿得出来那我也不含糊。其他好话我也不想多说那么多了,我老赖不能再给你说赖了。我顺便告诉你一个信息,县运输公司想转让几辆大半成新的大卡车,那些车子的性能还是蛮好的,每一部只卖出价位是万把八千元的,还可以分期付款,作为村集体的‘运输队’,收入分半;村子里不是有几个小伙子已经去学开车了吗,我就用他们开车就行了。这样也能够为村集体增加那么一点收入,还能够在农忙董事会为乡亲们拉化肥运农药和粮食的。我也有一个要求,如果把车子要了回来,请在车子门上印上全部‘赖三友捐’的字样就行了,另外请考虑运输队的队长就让我的女婿当当,因为他已经有了差不多的十年车龄了。”
——哎呀呀。这难道是真的吗。
李富听完赖三友的那一番话语和想法之后,瞪大了眼睛,静住了呼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赖所说的每一句话语热乎乎地串进了他的耳门,使他的全身是那样的充满热量,仿佛中就感到老赖是那样的高大了许多……此时的李富村长也觉得自己的眼睛是否看得清楚,双眼盯着赖三友……等到赖三友打开了那一包摆放在自己眼前的那包红绸子包的东西时候,展现在眼前的是那一扎扎崭新还透着墨香的纸币的时候,李富才明白这一切都不是梦。该说什么好多呢?从老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种诚实和实实在在的请求和意思。于是,李富他自己不由也在暗暗地为自己的曾经误解和那些看法感到了那么一丝丝的惭愧,历来都是出手小气、点滴都在算计的老赖今天却是那样的大大方方地甩出了这么多的钱来,真的老山村有史以来的大事情,的确是一件破天荒的大喜事哪,而且他还能够给村子里提供想出了这么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和想法,真是很不容易,可见人心隔肚皮,其变化是很难以捉摸得到的。谁都知道,钱这东西就是很古怪也很实际,正如人们所说的那样: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就是万万不能的。说实在的,每一分钱的积攒的确是来之不易的,捐助是有一番权衡和思想上的激烈过程的。就象老赖这种有经济头脑的人,也是靠一分一厘地从别人的手指上瓣出来的。
是的,这些年来,和老赖打交道的人都是很清楚的他这个人对钱的珍爱与珍惜。为了挣钱,老赖也有不少生意场上的大起大落的经历。几年前,老赖就是在一批锑矿的收购生意上起落的。开始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被二手矿老板在锑矿上做了一些手脚——参假,他就这样一下子全部贴上老本。50多吨的矿来到厂子里去才收回收购原矿本钱的一半,真的叫他呕血在自己所摆放的碟子上——自讨自吃。之后,他就是很不服气,又用了自家的那一间楼房做抵押向银行借了20万来重整旗鼓,并且从地区矿产公司里聘请了一位技术员来一起验矿产品,亲自押运交付货物;一年之后就还清了债务,还赚了10 多万元。自那以后,老赖所做的每一件生意更是非常的既小心而又那么的大胆,只要看准了的项目就一抓不放。同时也不敢轻易相信别人,而是好好地考察和了解之后,才认真去做,去发展。老板们想从他的手上拿钱后去先办事情都很难,难怪一些外地的老板说老赖做生意很是认真有经验,一是一,二是二,从不和你做假的……也从不隔山买羊,水中捞月的生意……成了一位远近闻名的“铁杆老板”。
这么一来,老赖三友突然决定给村子里捐钱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的消息,就象美国在日本广岛投下那两枚原子弹一样,在小小的山村里引起了极为强烈的轰动效应和反响,好多人都不敢相信这就是真的事情,都跑到村部门前去看那两张并排而且特别显眼的大红榜,才在心地上赞叹不已,让村人都在许多不敢中重新认识老赖三友的为人和形象……老赖的举动真的给村人带来了许多的惊喜,注下了许多热情,村人为此而奔走相告,议论非凡。
每一双目光都在天地间证实了那一份美好的愿望和感受。
特别是在老赖开的那间小店门前,更是人人来道贺。老赖的老婆翠花的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是暗地里心理却藏着一股说不出的恼相……为什么赖三友事前怎么不告诉自己一声呢??!因为,之前老赖拿出的这笔钱去捐助时根本没有和她说过。尽管脸上有了光彩,但是在她的心里还是隐隐地感到许多疼痛和不舒服:
——真的,因为那就是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的钞票哪……
就在村子里的人们都沉浸在老揩和赖三友相互为村子里捐款的喜悦之中的时候,远在省城工作而接到了电报之后的老凯的侄子凯成福,也就在第三天的傍晚,拘偻着身子的老头子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走上了自己村头的那一座独木桥上,匆匆地进了村子里来。
是的,凯成福的脾气也是很怪的,到那里都不愿意张扬,独往独来,他的到来的确没有引起村子里人们的多大注意,同时他本人也不愿意那样做。村子里的人们大多数都把注意力和所有的眼睛都集中到他的叔叔和赖三友两人相互捐款的事情上,何况这位在外面工作而又很少回村子里来的中年读书人,怎么能够比得上一个是久居海外与那位搞生意出身的老凯和赖三友那样的阔手阔气形象的呢?他就是一个不想见到大场面和喧喧嚣嚣的人,也不想那么的声张。
凯家的居室里,叔侄两人一见面,都在屋子的中间站着,没有说话,仿佛中,所有的空气都在凝重似的。老凯在噙着热泪注目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凯成福,只是默默地点着头。
凯成福也用手不停地扶整着自己的眼镜,仔细认真地端详和审视着眼前的这位老人家,什么话也不讲。最后,还是在旁边的李富的老爹对着凯成富说道:
“成福呀,他,他,就是你的亲叔叔凯桂子、凯龙先生哪。你瞧,他额头上的那一块伤疤就是一个抹不掉的记号,我可以为你证实。他不会是假冒的。”
凯成福听后,才长长地抒了一口气,便把眼镜整了整,就伸出了双手紧紧地握住了老凯的那双粗糙的手,哽咽地说了一声:“叔,叔叔、你,你好,你真的回来啦……是该回来的时候了。”
话没有说完,老凯也老泪纵横地说:“我,我,很对不起你……让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呀……。”只顾去抹着那些眼泪,原来准备好了的一肚子的话语,在这个时候连一句都记不起来说不出,痴痴地望着自己的侄子。
凯成福抹掉了眼角里的那些泪珠,“我,这不是很好的吗?没有受到什么苦的,应该感谢的是象李叔叔这样村子里的父老乡亲才是。”
这时,老凯突然好似想到什么似的,便问道:“是啊,阿福,你的媳妇和孩子们呢?在睁大着眼睛朝大门口外望去,象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一会儿就带着失望和那么一丝丝颓丧的样子和神情望着侄子凯成幅。
“她们都不能来了……”成幅说道。
“为什么不能来呀?”老凯急切地问道。
“……唉……她们就是在十年前的一次车祸中走了,就这样她们还能来见你吗。”凯成福小声地说道,转过脸去悄悄地抹着那眼角的泪水。
老凯一听,心地上“扑噔”了一下子,仿佛空气在凝固了,他的那一颗心就要跳出来似的,转而又好象停了下来一样,感到眼前直冒金星而遥遥晃晃的,他就这样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那一个悲痛情绪,许久,才默默地抒了一口气,心便稍微逐渐地平和起来:“是呀,为什么老凯的家人和子孙就这么多的灾难哪?”回到老家里也满以为自己的侄子也能够子孙满堂,一道共享天伦之乐,想不到侄子他也和自己一样孤身一人哪。老凯心地里也在隐隐地感到了许多疼痛,在心地上叹息着?!……不管怎么说也好,到了这么一个地步,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这就是一个人的命运,上天安排的。对啦只要叔侄两能够见上一面就好,什么都别去想那么多了。
乡亲们都分别回家里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叔侄两人,说实在的,老凯面对着自己的这位侄子凯成福,心底里是非常感到关高兴,但是有在隐隐地感到有那么一丝的辛酸和寒蝉。他那拘偻的背子,消瘦的摸样,长长的国字号脸形显得有那么一点疲惫的样子,看上去显得有那么一点老样,总是有一点点的不舒服的味道。是啊,样子大部分很是象自己的大哥,但仔细一看,从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神里还透出了一股光泽和倔强之气息。凯成福他不善言辞,每一句话语都好象经过深思熟滤以后才说出来的,感觉就是他所说的和所想有那么一种“卯是卯,钉是钉”的味道,说一不二,才不转弯抹角。见到了自己的叔叔讲起来的话语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结巴似的不那么顺畅。给人留下的印象就是那双高度近视的眼镜里让人看到了一种深邃而厚重坚决的气质,好象有许多镀着色彩的大问号似的在眼睛里闪烁着生命的希望。凯成福和老凯都面对面地坐着,在灯光的照耀下如同那两尊雕像似的。山村的夜晚是那样的宁静,也好象在和他们一道在沉思着许多难忘的往事,这些却十叔侄两的心地怎么能够平静得下来呢,仿佛就如同那大海的波涛一样,沉浸在对人生、对生活、对情感、多那些许许多多曾经走过来的往事的苦苦思索和万分的挣扎当中……
“啊,叔叔,这几十年来难道你不想家吗?你是怎样熬过来的?婶婶和弟妹们现在怎样妮?这次为什么不跟你一起回来?你在那一边到底是干什么事情的?……”
凯成福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咕噜地问了这么许多心思的话语。
老凯心地里很是清楚的。于是,他就简要地把自己的坎坷经历和许多生活上的波折一一二二地告诉了侄子成福,最后,便将自己回来的主要想法对成福说:“成福呀,过完年之后,你就跟叔叔回台湾去吧?!去帮我管理和经营我刚刚组建起来的建筑公司。你有文化有技术,到了那一边再组合个家庭,到时候叔叔就把所有的继承权交给你,怎么样?!”
“叔叔,你所要说的这些话语我来前都想过了。”许久,凯成福就接过了话头,然后把一杯茶递给了老凯,神情很认真地说道:
“叔,这辈子我哪里也不想去了。真的,等我把自己所该办事情得到了落实之后,就集中精力回村子里来做一些具体的事情,开办一些实业,报答父老乡亲对我所付出的关爱和培养。希望叔叔你也能够给予支持和帮助。”
老凯听后,心理也感到自己的侄子肯定是有一个大的计划和想法的,于是,就什么话也不说了。努力地睁大着眼睛,带着惊异的目光和神态默默地望着眼前的侄子凯成福,转而便神情凝视着正堂前的那些神台,还有几炷香火即将燃烧完,然后,他在这些年来知道大陆的各种政治运动所给人带来精神上的结果,现在,这些事情也是刚刚结束,人心未平,还处于喘息和思索阶段……
老凯只好就轻轻地摇了摇头,好似有点理解和难以理解的心情形态,心思感觉为什么自己的侄子就这么不愿意到那边去而心结难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是啊,人心的真的很难以理解的,包括自己的亲人。
年关临近,在这个小小的山村里,老凯和赖三友相互为村子里捐款修桥补路和搞车队的事情给村子的人们带来了极大的兴奋,特别是村干部的心里注入了生机与活力,仿佛中,村子里就好象大年迎春似的空气也特别那么的迷人清新与特别的醉人心扉。
赖三友自从到了村部去亲自捐款的事情之后,就接受了村长李富的安排,匆匆地赶到了县城里去联系购买车子的事情去了。
第二天下午便就匆匆地赶回了村子里来。一踏进自家的大门,老婆翠花就走过来勘探的样子对老赖问道:“哎呀,又有什么收获了,赖老板?看你那喜气洋洋的样子。”
“哎呀,等会我才慢慢地告诉你就是。”老赖转而就问,“我得先问你一件事情,老凯的侄子成福回来了没有?你看见吗?”
“回来了,下午他就一个人默默地进村子里来的。啊,你有什么事情要找他吗?我去帮你喊他过来就是。”翠花不知什么原因此时是那样的勤快的言行。
“不用你喊他了,等一下子我要亲自去拜访他才行。”
“什么?都是你自己去找?什么事情都是你自己做决定说了算的,还要我这个老婆做什么的呀?”翠花这个时候就说起了怨言话来,最终的心思终于表露出来了。
“瞧瞧,看你说这些话来——又狗扯羊肠的到那里去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老赖转过脸来望了望站在一旁嗔语和脸色很不愉快脸庞的老婆真实地说道,“你呀,还不是为了那么一点钱而想不通的嘛,或者是别人惹你不高兴的事情?还有别的烦事吗?”
“谁叫你一下子就捐那么多的钱呀?那是我们这个店子差不多一年的利润哪,你都不事先来和我商量说一声,谁不窝囊气?”
“有什么好说的的,常言说‘人争一口气,树争一张皮’,人家那么老远的从台湾回来到村子里都舍得给那么多了,我们又有什么拿不出的,兴他老凯那个钱的面子光彩才成用?说实在的,这些年来我们的生意有哪一样离得开咱村子里的人来帮助的,乡里乡亲的给我们也不少了,你又何必去计较那么多的呀。你还记得前两年的事情吗?在那一次税收大检查当中,要不是村长帮助我们证明说了那么好话,我看你早就挨罚款得更多的了。不说这么多了了,人活在世上,要得办那么一点有利益的事情才行,钱这个东西挣得来的时候就去用它,不光是自己用的,还要大家一起来共同分享,这,就叫做回报与积德。反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用现在的话语说的话,我们所给的那么一点钱就叫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想,不久将会有更大的回报和收获效益,你,明白这么一个事理吗?!”
老赖很认真地给自己的老婆翠花上了一堂思想政治课,毫无客气地做起了翠花的思想动员说服工作,很温情地按着老婆的双肩,“你就别去想那么多了,既然给了我们就得想办法挣回来就是,先坐下来休息。”
“就是你说的有道理。”翠花睁大着眼睛看了看老赖又认真说道,“以后不能在这样先斩后奏了。”然后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讲,
“啊,三友呀,你说怪不怪,今天中午的时候,那台湾回来的老头子在李村长他爹的陪同之下,到咱们的店子里来看买特产的时候,一看见我手上的的那只翡翠龙玉镯时,眼神很是那个的特别怪异,痴痴地盯着不放呢。好象要从我手上拿走似的”
“是吗?”老赖不由也感到特别的奇怪,“他老人家还对你说什么话没有?”
“他就是看了一大半天,就问我道‘你手上的玉镯是祖传的吧?’的话来,村长他爹在傍边听了这句话语之后,就打断了我的话语,叫我赶紧拿那一袋木耳和香菇来给老凯看看,后来他就没有再说什么话了。”
“你手上的玉镯是祖传的吗?”“你手上的玉镯是祖传的吗?”老赖轻声地重复着这句话语,“他还说什么话语没有?”
“哎呀,我都说了他什么话语也不问了。看完东西就默默地转身走出了店门去了,眼睛不时地转过来依依不舍地回望着我带镯的左手。”翠花说道,“真是一件怪事情,是不是他在台湾久了,对玉镯特别的感兴趣,或是触景生情什么事情来的呢?”
“啊,把你的手伸出来给我看看,那玉镯还在吗?”老赖赶忙拉过翠花的左手过来。
“哎呀,看的样子,你也变得疯癫起来了。”翠花就把左手伸了出来,拉开了衣袖,那玉镯还是那么的牢牢地套在她那如莲藕一般的手忖上,那么的引人心恸。
不错,翠花所带的玉镯就是老赖作为定情物所送给她的,也就是老赖的母亲在那一年临终的时候亲手交给老赖而叮嘱他说“把它,把它交,交给你的,你心所爱的人吧,这,这就是……你,你的……你的亲生……”而断气撒手人世的。
最后,至于翡翠龙玉镯是怎么个的来历,老赖就不得而知了,也就无法向谁了解。因为父母亲在世的时候,也没有听到他们提及此事。只是得到它的时候就按照母亲的遗嘱,他就把它亲手带到了自己所爱的翠花的手腕上就行了,根本不去想它的那些来历,只知道它就是母亲的最珍贵的遗物和心愿,也就是他和翠花之间的感情见证。想不到从台湾回来的老凯老人家一见到了这个玉手镯倒问起了这么一句话语来,想必这只玉手镯是有一定的渊源的,或是他老人家搞过这方面的生意,看出个门道来了呢?说不定这只玉手镯针对就是一个无价之宝呢。
是的,当今,不就是有好多人在黑道上搞这方面的行当也发起来的吗?不是吗,临村的那一位王老五不就是有一次钻进到瑶寨里去收得了一只有龙虾的白玉镯的吗,于是,他就跑到县城里找到了那些识货的人,一转手就赚了好几万元的哪,那时候的钱很是值钱的,一下子就发了起来,这件事情就是他亲口对自己说的,要不然他的那三开间大瓦砖房怎么能够盖得起来的呢?!对啦,也许就是老凯这个老头子就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有一定的眼光。老赖在心地里正在盘算和思想着,仿佛,翠花手上的那一只翡翠玉龙镯此时在眼前闪闪发光,旋转出来了一扎扎的金色钞票来。老赖不由地一屁股就坐在翠花已经为他摆好了饭桌旁的板凳上,很麻利地捧起了已经盛满了的酒杯,一口饮尽,然后又倒,带着笑脸望着老婆翠花说道:
“来,来,老婆,你也来干一杯,好事成双。”
所有的一切心事,全都在人的眼睛里呈现和流露……
老凯自从白天和李富爹去到赖三友老婆所开的那一间小门店选购特产的时候,从翠花的手上看到了那一只特别熟悉的翡翠龙玉镯之后,回到家里的时候就陷入了一种闷闷不乐的状态,站在窗前,双手捧着那一对精致的布鞋,仿佛就有一种特别沉重沉重的心事似的在沉思与回忆着,默默地眺望着村头的那一株大榕树,让心绪在翘首的绿树叶子上点滴飞翔,难以忘怀。
人一到老年的时候心情是特别的复杂和思想,也特别象孩童时的那些想象与天真,在遭受生活的波折与磨难之后,更是特别的感受到人世间真情的珍贵和生活的美好,更是使人在人生的道路上惊奇地发现和收获了许多令人的真善美丑恶,更是深刻地感受到了情感的美好和珍贵,当面对活生生的现实的时候,才真真正正地体会到那些所想象的事情和一切往事都是那样的幼稚、陌生与熟悉,历历在目了许多生活的感叹,更是为那些曾经的一切遗留着难以忘怀的追忆。
也许就是睹物伤情或者触景生情,老凯不由地在心地上,又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那难以忘怀的村外的小河边草地上的那一个刻骨铭心中秋之夜的情景来===
“你看,今晚的月亮,你说圆吗?”女的在亲切地问道。
“可惜的是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够圆。”男的有趣地说,
“不是吗?人们常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你好好看一看,就好象有一只天狗在偷偷地啃吃那如月饼大的月亮呢。”
“天狗在哪里呀?”女的就问,
“我只看到那一只玉兔在伴随着一位姑娘一切在月亮的大树下坐着,他们难道真的不感到寂寞吗?”
“他们都在一切呀。”男的回答,
“啊,你知道那位姑娘的名字叫什么吗?”
“你说呀,她到底叫什么名字哪。”女的就依偎在男的肩膀上,有意地问道,那双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男的眼睛。
“她,她就叫做‘嫦娥’,就是那位古代射落九个太阳名叫‘后羿’的妻子,你听老人说过的那些神话故事吗?那姑娘又是怎样地飞翔到月宫里去的而情愿守护在那里的事情?”男的很认真地说着。
“那你就说说给我听吧。”那女的摇头就恳求道,“说吧。”语气很是那样的温柔。
“这个故事也就是小的时候爷爷给我讲的,”男的就紧紧地握住了女的手很深情地望着天上的月亮说:
“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十个太阳很不听话,很随便地跑出来在天上遨游,天地就很热了,山川大地和人类都受不了,热得那些河水植物都干涸了,禾苗都枯死了,人更是受不了,这时候就有一个年轻的天神名叫做‘后羿’的就接受了太阳父亲的指意,教训教训一下子他的那十个不听话的太阳儿子,后羿就用他那有力的箭镞一连地把九个不听劝告的太阳射了下来,只留下一个跑得快的太阳在天上值班。太阳神知道了这间事情后,很是恼火,我只是叫你去教训而已,谁不知你后羿真的去把九个太阳全都射了下来呢。于是,太阳神就下令不准后羿和他的妻子嫦娥返回天堂,立即把他们贬为地上的凡人。嫦娥被贬之后很是伤心,整天在屋子里流泪伤感。后来,她得知昆仑山上的西王母娘娘有一种不死药、人吃了之后就可以长生不老,她就叫后羿去昆仑山向西王母娘娘讨药。
后羿就这样带着嫦娥的那般心愿历经了千难万险,穿密林,跨火山,淌大河,终于爬上了那一座一万一千加上一百十四步二尺六寸高的昆仑山,见到了西王母娘娘。西王母娘娘她知道了后羿的来意之后,就叫三脚鸟把一只装有不死药的葫芦叫给了后羿,就说,‘葫芦里的那些不死药,就是我用不死树上的果子炼成的。不死树是三千年才开花一次,六千年才结一次果的,很是来之不易的,我把它送给你了,你就要好自为之。’
后羿立即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嫦娥得到了药后很是高兴,接过了后羿递过来的那只葫芦,就打开了那葫芦的盖子问道,这些不死药是分两个人吃就不长生,一个人吃了又怎么样?后羿就答道,西王母娘娘说了只能一个人吃了,就能够飞回到天国上去……。
嫦娥听了以后,心理就一直想飞回天国里去,就什么也不顾了,什么话也不说心理在琢磨着。到了晚上,她就乘后羿打猎还没有归来的时候,就偷偷地把那葫芦里的药全吃光了,眨眼之间,她的身子就变得轻飘飘的象一朵白云似的,一下子就飘出窗外,冉冉地升上了天空。飘呀飘,就这样快要飘到天国的时候,嫦娥心里是高兴,但是转而一想,不行啊,要是天帝知道我自己偷吃了这些药之后扔下了后羿而一个人回到天上的事情,那不就更加地责罚我吗?她越想越感到很是惭愧得很。于是,她就没有脸面再回到天国里去了,便一转身就默默地朝那个月亮飞去。
是的,月宫里很是非常的清冷,只有那一株桂花树,还有那么一只小白兔拿着那一根木杆,一刻不停地在树下捣药,傍边就坐着那一位万分懊恼的嫦娥姑娘。她每时每刻都在回想着那些曾经和后羿在一起亲亲热热和美美满满的日子。真的后悔自己独个的贪心已经吃上了药,这还有什么办法呢,只好长年累月靠在桂花树旁边倾听那只玉兔捣药的声音,带着许多忏悔的心思眺望着大地人间。”
“是呀,所以,所以……”男的就叹息地说道。
“所以什么呀?”女的就急切地问,并摇了摇男的身子。
“所有就有了‘嫦娥奔月守孤独,愧对亲人心难平’的神话传说。”
……是啊,天地之间,就这么沉浸在浓郁飘香的秋夜栩栩的风中,山里的中秋之夜就这么充满着许多神韵和浪漫的色彩,别致特色。两位年轻人的心境就这样全部融化在那神话故事的意境之中,两颗火热的心都共同在月光的照耀下熊熊地燃烧着,紧紧贴在一起的身心在激动着,共同在啼听着那“怦怦”直跳的心声,默默地分享与感受着秋夜的静谧和无限的醉人情怀。
“啊,那为什么还有那一只天狗呢?”女的就小声地问道。
“是的,天狗?天狗……是的,这个爷爷还没有告诉我,那只天狗是怎么从哪里出来的呢。”男的就望着天上呢喃几句,就老老实实地回答,只好摇摇头。
“是呀,天狗为什么要啃吃月亮呢?”
“也许,啊,可能就是因为它肚子饿吧……”
“阿燕,你爱我吗?你就嫁给我吧?”男的就用双手抚住了女的双肩很认真地说道。
“看你说的。”许久,女的才喃喃地望着男的答道,“那就把我的心掏给你看吧,桂子哥。”真的站了起来。
“不用了,只要你的心底里有我就行了。我也是这样。”
“你整个人都在我的心里了,只要你向我家里说一声,我就把心身交给你。”
“过完年,一开春,我就托人到你的家里去提亲。”男的说道,“啊,这是我妈留给我的一只翡翠龙玉镯,叫我送给我心爱的人作为定情物,现在,我就把它戴给你。”男的就立即将女的那双纤手捧了过来,认认真真地把那只从口袋里拿出来的翡翠龙玉镯套了上去。
“我,我会等待你的,我会把我的一切交给……”女的说着就把头钻进了男的那宽大的胸怀里去。男就此时感到了一股火热和温馨的气体全部笼罩着自己的身子,在那双迷人的眼睛里散发着一种陶醉着人心的光泽,勾人的心弦与那些魂魄,他便不由自主地心情非常激动地紧紧地抱住了她……
这个时候,月亮和星星此时也正在含情羞愧地躲在那河岸边的那一株高大耸立的榕树梢枝头上,偷偷地在绿叶丛中深情地眺望着,眺望着。激情和消魂的火光点燃了两位年轻人心地上的那些情种,情感的蔓延在交媾着生命的欲望,一种青春的成熟与共同的梦寐以求深深地在两个人的芳草地上拔节与扎根,融化了生命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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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时光就匆匆了这么几十年,成了老凯一种难以割舍的心事,仿佛中,就这样如同雕刻一般,记忆在心哪。
“她是否还在人世上呢?难道生活就这样会有这么样的巧合吗?”老凯不由为那一支烛火的闪烁而独自在自己的心底里问道。然后,又轻轻地叹息:“难道,她和他就是……”
一阵风吹来,栩栩着树上的那些叶子,仿佛中,在隐隐地看到了那含羞的半个月亮在天空中流浪似的,转而,老凯心想:
“不会的……不会是真的?!也希望这是真的……”
离大年三十还有那么一天的时间了,家家户户都在忙乎着准备过年的年货。老凯的家里却是和大家的不一样,显得特别的清静。
上午一大早,老凯就去集市里去购置一些年货东西,回到家里的时候,就没有见到侄子凯成福的影子了,到底到哪里去了呢?……等到了下午都还没有见到他回来,于是,老凯心里非常的感到不安,就把这件事情向村子里的村长李富说了,大家心理很是着急,全村的人都惊异地帮助老凯四处寻找凯成福,呼啦啦地寻找了两个多钟头,还是没有见到成福的影子。
傍晚时分,最后,还是从刚刚从乡里回到村子里的村妇联主任阿莲的嘴巴上得到的,“上午,我就见到成福一个人背着一个帆布袋,手拿着一把尖头锤锄,朝村东面的那一个山沟方向走去了。”
“哎呀,原来是到那山沟里去的……。”大家搁在心头上的那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为此,大家不由记起了就是那一年他回来到村子里吊丧时也是这样做的,独自一个人钻进了那一个山沟里去,一去就是大半天,不知道他去干什么,甚至到了晚上从拖着那沉重的步子回来的。
村子里的人们一知道他的侄子成福钻进到那山沟里去,就都放下了心,也不那么奇怪了。都安慰着老凯,“别担心这么多了,你的侄子等一会儿就自然回来和你一起吃团圆饭的,你就耐心地等待就是,他不会走丢的。”
原来,老山村的东面就有那么一条大山沟和一座延绵的大山梁,海拔就有1600多米,沟里也是很深的,尽是那些裸露的岩石和混泥所组成的山石结构,形象就很象那一个马背,所有村子的老人们就给它取名为“马脊梁山(沟)”,山上长着许多金银枫树林和那一些不知名字的杂灌木丛林,不那么成片而零星地摆布着,有的在岩石丛中长着许多鲜苔和许多青草,也适合于放牧。
这两天里,放牛的孩子们都不时地看见凯成福经常在山沟里转转,看上去就象掉了魂似的在山沟里寻找爬着找什么东西,手里的那一把小锤子,就这样那敲一敲,那里刨一刨,在石头上锤一锤的,不时地把那些石头放进那一个帆布袋子里去,有的时候还从口袋拿出了那一本子来写着。他的眼睛近视而不好使,不时的那一张脸几乎就贴在所要观看的石头上,仿佛在啃吃着手中的那些石头一样的全神贯注。放牛的那些娃娃就感到有那么希奇地问道:
“成福伯伯,你到底从石头逢里看到了什么东西了呀?是不是发现了金子哪?讲给我们听听,也一起给我们瞧瞧呀……”。
“我真的看到了石头里好多东西哪,到那个时候,你们就知道伯伯所找到的东西就是很值钱的宝贝了。”
据说,解放前就是有那么一帮人带着一群马帮钻进了这个山沟里来,也象他一样在东敲敲,西打打,最后就在一个石壁沟边下面挖了一个洞子,几天以后,那些人就从洞子里搬出了许多乌黑闪亮的石头,叫马驮运到山外去,听说,那些石头卖得非常好的价钱呢。不久,由于下了几场大雨,所挖的山洞就一下子塌了下来,还压死了几个人,就这样那些人就干脆把原来的山洞口填平起来了。剩下挖洞的人就这样匆匆地离开了山沟。
后来,,也有好多人背着东西来到了这个山沟里转来转去的,来去匆匆,只留下那么许多刨过的石头痕迹,至今也没有谁去问津那些几十年前曾经所有过的事情。也就是成福回到家里来奔丧的那时候,无意中从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家嘴巴上聊天的时候得知了有这么一件事情,他的思想很是敏感,也在职业的敏感性吧,并且从他所拾来的石头上发现了他的成分和价值。于是,凯成福就亲自深入做了第一手的认真考察与勘探,终于有所收获与发现,这一次回村子里来,一方面就是看一看自己的亲叔叔,更重要的就是进一步核实和计算这里的矿产蓄量,然后,就向有关部门和领导提出自己的想法和开采的规划意见。
是的,凯成福回到村子里还不满三天,白天几乎没有多少时间来和他的叔叔凯龙扯谈事情,仿佛中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似的很是奔忙。有的时候就看那些拿回来的书籍,有的时候就看那些乌黑的石头,在摆弄着。有的时候就在坐在屋子里的灯光之下写东西。凯龙要 不是有李富的爹和那两位同辈的老人和他一起走走看看的话,心情就不用说了。
凯成福就在回到村子里的第一天上午,就去约了村子里的妇女主任阿莲两公婆一起钻进了那一座“马脊梁山(沟)”里去。阿莲两公婆也是很乐意陪同的,因为阿莲或多或少就是和凯成福在村完小时候的老同学,很是和得来的。只是由于当时阿莲在读书的那时候家里的弟妹多,没有能够一起读到中学。她的学习成绩当时和凯成福也不相上下几多。每一次上学的时候两人都同去同归,村子里的人都在背地里为他们两感到暗自的高兴。可惜的是,阿莲就是由于母亲的过早的过世,不得不挑起了那沉重的家务事,一道分担着父亲的生活担子。不久,就是因为父亲和亲戚过早的撮合之下,就找了一个上门的老公。确实,凯成福对阿莲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恩之情,他怎么也忘不了在村子里上小学的时候,阿莲就是经常把自己的那一点饭一起分给凯成福吃。于是,在得到上大学的时候,他永远把这份情感记在心地里。凯成福每每回到村子里的时,有什么事情就去找阿莲一起帮助。她的老公也是很乐意,都从心底里知道,象凯成福这样读了一辈子书的人肯定能够做出大的事情来的。作为男人的阿莲老公有的时候还是难免有那么一点的醋意的,但是还是听自己那位村干部老婆阿莲的话。上午她和凯成福见面的时候,就是凯成福叫她帮他到市集上去帮添买一点年货的顺便去帮他打听打听家住在镇上的县委书记魏民同志是否也在这个时候回到家里来过年的事情。
到晚上掌灯的时候,凯成福才一个人拖着那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家的那一间房子里。
叔叔老凯早已经为他摆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餐,他就一个人独坐在桌子旁边等待侄子回来共同进餐。老凯一看见成福踏进门槛的时候,就站起来说道:“成福呀,快来吃饭吧,顺便有那么一件事我想问一问你,叔侄俩谈点正经的事情吧。”
凯成福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洗了洗手和那脏栩叙的脸,便坐在老凯叔叔的对面,然后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
“叔叔,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我听到村子里的乡亲们说,你这些天来都钻进村东沟里的那一个‘马脊梁山’(沟)里去,到底考察发现了什么?堆在墙角里的那些石头到底是什么矿呀?”
凯成福喝了一口酒,含着笑脸望着叔叔老凯,又夹了一颗花生米放进了嘴巴里慢慢地咀嚼着,还没有直接回答叔叔的话题。
“请你就把这些事情告诉给叔叔听嘛?”老凯有那么一点耐不住的样子了。
“叔,你真的想听我这段时间以来所做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老凯睁大了眼睛,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的。”真实的目光就这样变成了许多难以置信的感触与感叹,人心似海啊。
“好,就这样吧,过完年之后我就将我办完的事情才一是一二是二地告诉你……现在咱们先吃饭。”
凯成福就夹着一块肉,放在老凯叔叔的碗子里说。
不知不觉时间过得真的快,老山村的村民们就这样带着喜悦的心情渡过了这么一个春节,告别了蛇年,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一个崭新的马年时光。
大年初六,经过李富村长等村干部的讨论和推荐,老凯的认真选定,修建村头的那一座老木桥的基建队伍就一大早开进村子里来了。村民们就敲锣打鼓地在村头的那一座老木桥上欢迎他们,喜洋洋地庆祝着建桥工程的开工,在那彩花所扎成的笼门上,悬挂着“台胞回归表赤心,儿女到来建桥路”的对联,显得那样的真实心意。
老凯和村干部们一起,还有乡里的工作队队长,党委副书记何林一道亲自为这么一个开工典礼点燃了那些火炮,剪了彩。使得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的脸上展开了花似的,就象那一朵戴在胸前的那朵花一样鲜艳,仿佛中感觉到年轻了十多岁一样忙亦乐乎。
就在建桥开工典礼刚刚一结束不久,老凯的侄子凯成福便也带着笑容满面喜气地骑着一辆凤凰牌自行车进村来。一大早他就骑着车子到集镇上去办事了。匆匆地赶了回来,还是没有赶得上剪彩的仪式。他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家里,而是直径地朝村大队部里驶去。
这个时候村部屋子里,真的谈笑风生,大家都一起沉浸洋溢在开工建桥的热烈之中。
“哎呀,我来得正是时候,你们两位村干部主要领导都在。”凯成福有那么一点气嘘喘喘地走进了村部里去,两眼带着笑意说道:“我有那么一件重要的大好事要和你们一起商定。”转过脸来,“啊,叔叔,你也在呀。”凯成福整了一整架鼻梁上的那一付眼镜说:
“不要紧的,大家在一起就好了。这样吧,我先给大家看一样东西。”说着他就从他那涨鼓鼓的袋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几块黑褐色闪亮的石头放在李福和老党所坐的那张办公桌子上面。
“这,这些宝贝的石头,就是我们村东头那一个名叫马脊梁山沟里和山上所生长出来的石头,真是个好东西哪。”
李福村长和老党等人都被凯成福的这一行为所感触了,都用惊奇的大眼睛望着他,也相互望了望着各自的表情,还有那惊讶的老凯,心里都在说道;到底有什么的大好事的呀?把这些黑褐色的石头拿来让我们看,还说是宝贝和好东西的呢?是的,谁想你这样就是一个专门读书和石头打交道的老痴人啊,石头里还有什么好东西呢?你就赶快说吧,别那么的打那么多的哑谜了。是的,这就是我们村东头面的那一个山沟里的石头,没有什么大奇怪的嘛,我们是经常看到的,这有什么这么值得那样的希奇的哪。
“这,这就是一种矿石,品位和成数是在五十度以上的锑矿石头,有的已经露出了表土。据我的反复勘察和测算,我们村东面的那一个马脊梁山脉的地下就有这种矿脉,它的储量也相当的可观,更是具有很高的开采价值,现在国际和国内的锑矿市场也蛮不错的,效益很好……”凯成福很是认真地说道。
“好,好……。”李福村长和党支书老党听后,都同时地站了起来,捧着石头在心咯赞叹道。
李福村长更是高兴得不得了,心里在说道:哎呀呀,想不到你凯成福真的有这么大本事,让石头变成了金子。真是财神更财神的哪。对啦,我们不就听说过吗,不是听自己的老爹在十多年前谈论过,在解放前,就有人和马帮钻进的那一个马脊梁山沟里去挖过这种石头,用马驮出去,后来不久,因为下了几场大雨那些洞子倒塌了压死了不少人的事情过。如今,就这样过了几十年,也没有人再去敢去这个地方问津这件事情,因为在那一个山沟里,的确了那么一点点阴森森的透着那么一股冷气,平时是很少有人进去的,因为里面曾经死过那么多的人。
李富村长瞪大了眼睛望着老党,嘴巴和心门半天合不过来,但是在惊讶之际,然后又回到那残酷的现实中来,就凭我们村子里的这么一点光板的实力能够办得起来??两人便慢慢地不约而同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去。然后就异口同声地说道:
“难啊,有这么好的石头矿产当然很好,但是,我们村子里没有一点底子,开发资金那么大,技术、安全、设备等等,又加上那些办手续所需要的……。”
凯成福的那双黑色眼睛里透着亮光,他带着喜悦之气伸出了右手制止了想要说话的叔叔老凯,说道;“村长,党支书,你们所说的都是实际,很是道理。大年三十的那一天中午,我就到镇上去找到了刚好回到家过年的县委魏书记,把这里的具体情况和我的想法向他汇报和提了出来,魏书记听后很是高兴,当下就亲自带领着我去敲开了县矿产公司经理家的大门,还亲自把这件事情跟县里的木材公司经理和县土管局的领导通了电话……他们对老山村的马脊梁山沟里达到锑矿的开采和投资都很有兴趣,都愿意联合投资,从设备、技术,人员和管理等方面的问题全都基本上得到了落实。一切就是那么的顺利……这,就是托马年的福气,真的是马到成功哪,更重要的是这些年来的思想开放所带来的好的政策和各级领导的重视。”
凯成福说得很是激动,语气就是那样的顺畅,没有一点的停顿,他的两眼在噙着泪花,仿佛中,看到了自己村子里的矿山在热烈的场面:
“是呀,这下子我们老山村,不,可以说是我们县乡全都好起来了,真是靠山吃山,充分利用和开展了资源优势来脱贫致富,有了矿山就大有希望。集体企业的经济就有了收入和壮大,剩余劳动力就有了安排前景非常的看好哪……村长,党支书,阿富,喜哥,我就是乡亲们拉扯长大的,更是国家培养起来的专业人员,同时也是马脊梁山的儿子,我就更加应该好好地为这里的一切服务……”
“是呀,大家都知道你的心情的……”李富村长和老党听了凯成福所说的这一番话语之后,也是很激动的,都同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都知道了,都知道了。”便也不知道选用什么更好的词语来表达那些共同的感谢之情,全都陷入了万分激动当中。心里都在想着:只要县里同意一起投资,有人来加强管理,其他方面的事情就好办了。仿佛之间,就看到了马脊梁山沟里开采矿山,修建公路,组织劳力,炮声轰鸣的热烈场面,更是好象看到了老山村民们在开发矿山之后所建立起来的如雨春笋般的那些楼房,日趋健全和美丽起来的各种公益事业,生活美好的景象。“成福,”李福村长就打开了就沉浸几分种的话匣说道:
“对啦,我们还得认真搞一个什么联合开采矿山开发和生产的方案才行,要不然就……”
“对,对,”凯成福立即接过了村长李福的话头:“这些天来,我已经打好稿子了‘我们老山村开发利用矿山的规划工作方案了,现在我就带在身上。”凯成福立即才自己的身上那厚厚的衣带里认真地拿出来了一叠写满字的稿纸来,很是认真地递给了李福村长和老党:“你们看看吧,然后再提出修改意见……”
一直在倾听着说话的老凯,本来想插一些问话的,却一起陷入了激动当中。
当天,老山村就要按照凯成福那一个开采矿山规划方案来组织开发利用村东面马脊梁山沟锑矿的事情,立即就象春风那样吹遍了整个山村的每一个角落,更是吹开了人们心目中的那一朵朵绚丽的花朵,比原先老凯和赖三友两人争先恐后地捐款修桥和买车创办村集体车队的事情更加的热烈万分,有口皆碑,更有价值和意义。
凯成福的报告规划,给这个喜气洋洋的山村人民和土地注入了强大的活力,带来了巨大的生机……
凯成福回家提出开采矿山的消息,真的插上翅膀,传遍了整个山寨,马年的气息真的令人温暖……
老凯的那一间居屋子里还在亮着灯,在那黑色的夜幕里显得那样的明亮,在透着缕缕真切的光泽。
自从老凯回到了村子里之后,特别是在村部里听到了自己侄子凯成福的那一番话语以后,心底里就涌出了好几种想法,就如那汹涌波涛一样在他的心岸上回荡和冲击着。确实,人的心里想法是很复杂的,有的时候也是那样的自私和大方。当时,本想岔开成福的那些话题,想和他一起叔侄商量好以后再公开这么一件事情的,可是,凯成福却几次坚决毫不犹豫地制止了自己的开口,不给自己插话的机会,他真的很是想不通。
深夜了,叔侄俩就在屋子里在不断地重复着白天的那些事情,老凯才不得不面对着侄子带着那么一些怨气说道:
“阿福呀,不是我小心眼,你,你真的有些……哎呀,说不好听的,就是一块方块木头,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事先都不跟你叔说一声……你,你是不是怕我没有资金吗?没有这么大本事搞这个矿产开发吗?老凯显得有那么一点的激动,带着责备的口气说道:
“我知道你所发现和勘察得到这个矿产的效益和价值。要是在那一边就能够归你的产权了。我知道你们大陆(因为老凯已经是台湾的户籍了)不是开始有政策欢迎台商来投资一起搞建设吗?这个项目我也有兴趣,也愿意想投资,由我们老凯家独资经营也行的。可是,可是你,唉,可是你不相信我,没有事先及时向我交个底,就一下子全盘给村干部托了出来……你知道吗,晚饭前,老赖三友也亲自找到了我问及商量了这件事情,谈了好长时间。他说,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不是什么外人,更是在外漂泊搞生意的人,他愿意与我们通力合作,用我们的话说,就是一起共同合股投资,搞一些大项目什么事的,赢利一起分成。在我们老山村方圆几百里的这块土地上,老赖确实是一个有经济头脑的人物哪,对他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不少呀……”
“叔叔,不是我不想告诉你,真的。”凯成福正了正鼻梁上的那一对近视眼镜,睁着眼睛望了望叔叔老凯说道,那些话语也变得顺畅起来,没有那么多的疙瘩了,“不错,在我们大陆,所有的矿山就是国家的资源和财产,不管是谁的发现都得有组织有计划地开采和利用的,更不能盲目开采和挖掘。我们村的锑矿资源是个大矿脉,地质结构很是复杂,不宜你开一片我采一洞地采发,这样,会有很多的弊端,留下许多无穷的后患,掠夺性生产会给我们的子孙后代留下许多难题,更要紧的是极大地破坏了大自然和生态的平衡,也不利于经营和管理……叔,你的心情和意思我是完全理解和明白的。我们首先可不能忘了国家、集体和乡亲们哪,我想,我们山里就这么一点大自然所给予的财富和资源,那就得必须好好地充分利用和开发,更是应该好好地保护它才行,让乡亲们一起通过有组织地开发这些资源共同富裕起来,让大家都有收益才行。”
凯成福说着,语气不由显得那样的硬朗朗的,转而一想,从叔叔那眼神里好象感悟到了什么似的,便转缓了口气说:“是的,我是不能按照你的想法去做的,希望你理解我的一番苦心……当然,我们也非常地欢迎台商提前共同投资开发建设。叔叔,如果不忘故土,你有这方面的经营手段的话,就可以帮助我们在台湾或者在国际市场上打开这些矿产的销路,当一个地道的矿产经纪人。至于老赖三友这个老板嘛,如果他能够愿意的话,我会极力地推荐他为村集体锑矿开发公司的副总经理,专门负责矿产经销业务。我已经跟县、乡领导商议过了这件事情,也把这个意见告诉了村长和支书了……”
是呀,这,就是自己的侄子的态度,还有什么可说的道理呢?
老凯望着眼前的这位侄子,感到有好多说不出的感叹,一切都是那样的多彩和无奈,是的,他的思想境界跟自己完全不一样的,既感到此时的他就是那样的陌生而又是那样的熟悉,那双老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被充电似的灯泡一样闪耀地凝视着,只好把许多的心理话搁放在肚子里。这些天来,老凯真真切切地发现了,在大陆上的好多人,的确跟他自己眼前的侄子想法和做法都是大同小异的,有的事情和观念还是放不开手脚,然而,思想上却贯穿了了一种令人赞叹的精神意识。特别是眼前的这一位其貌不扬的侄子,虽然都是自己的同一个祖宗,但是各自的心思是不一样的,就这么正一正鼻梁上的眼镜,便把本可以使自己成为百万,千万富翁的机会让了出来,交给了大家。在台湾是完全找不到这么一种人物的,真是叔侄俩人的心思也个有不同的哪。使老凯越发感受到了一种心地上的情调,然而,能够使老凯感受到了默契相通的就是曾经来找到他的叙说感受的赖三友。
老赖这个人和他的想法基本上是完全相通的一面,但是也有的还是不能够完全一致,在做生意买卖上的想法基本相似,但是在一些做法还是有顾大舍小的意思。人之常情。两人的共同谈话中,看到了老赖是一个有头脑,思想难以莫测的人物。对啦,想不到他还问及了那一天自己对他老婆翠花所问到的那一只翡翠龙玉镯的事情来,还以为我老凯就是从事这方面买卖行当的人员呢……哎呀,他怎么知道我就是他的真正主人哪……没有人告诉他,这个镯子就是我自己祖传的事情,你永远是不知道的……是的,这,也难怪老赖的了,又有谁能够告诉他这个镯子的来历呢??……如果老赖真的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呢?要是他真是自己和阿燕相恋中秋之夜所得到的情种的话,那是多么的好的事情哪……啊,是的,就是在过后不久,自己还听阿燕说过有这么一回“身子的好事”哪……老凯想到这里,就感到了心理既充满了矛盾又觉得有许多的说不出的踏实和慰籍。是的,得找一个机会和时间同李福他爹一起和老赖三友认真讲一讲这一个翡翠龙玉镯的来龙去脉才行……。
老凯再也不愿意往下想了,只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断然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成福,你的这种想法很好,说实在的,我本来的愿望就是能够自己投资开发的,为了乡亲们,为了……,”眼前的侄子成福真的知道了所谓的报恩……在这个时代的大潮里,他所想到的一切都是为了乡亲们的生活吗?……也许中,自己作为这样的感受就难以理解和明白吗……谁又能够改变他的主意的呢……是的,自己的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外面奔波,也不知道他的一切,何况中思想更是难以透彻的,因为他的一切遭遇都在他的成长中得到了印证,
“那,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我会支持你们的……”
是的,一个人在许多共同的环境里就陷入了许多难以沉静的思索,在看到和想到的许多美好光景里,就这样寄托着自己的心愿,就在共同的感悟与那些无私的给予中明白了自己的一切是那样的渺小和脆弱,在一个个的只好中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阳光和风雨,交给了那些曾经的时光,在许多疼痛的记忆里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在匆匆的阳光与风雨当中,因为和所以,都在属于自己的那一片无私的土地上生成,凯成福的心事,就这样在侄子的一番话语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此时的他终于明白了侄子的那一番心意……
仿佛中,老凯的心思和愿望有一种真实落地的感受,那样的真切那样的舒坦,感觉全身是那样的充满热量。
同时,有多少双眼睛在注视着这一开发生产过程哪。
时光的变迁与交替,就这样匆匆了我和你的许多梦想。
岁月的点滴,变成了许多人在那一条道路上的奔波的身影。
不同的目光都在风雨中演绎着许多生活的风景和无奈。
共同的眼睛里,都在阳光中缤纷了人心的那些不同的感怀。
共同的感悟,就在我们的眼睛里得到了最终的展现。
所有的梦想,就在眼睛里流露出许多梦寐以求。
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蓄存着许多美妙的生活感悟。
每一群人的思想都在思索着自己身边所发生的各种事情。
每一时光的与人心的变化,都在眼睛和言行里得到真实表现。
是的,在我们这个社会里,有好多事情是难以预测的,特别是人的思想意识,都各有许多不同的看法和理解,在一些行动中就有了许多难以说服的结果,所以,就必须统一思想和更新观念,更快地适应生社会发展的步伐和需要,不管怎么说,最终的结果那就是发展经济,使我们得到收入和生活上的改观,不断提高生活水平。
所以的思想都是这样在共同的交流中得到了最终的认识和提高,更是在提高中达成了共同的默契。
第二天一大清早,老凯叔侄谅俩刚刚洗淑完毕,还没有来得及打开大门,大门外面的那一棵老树上有那么几只喜鹊在高声“喜呀,喜呀……”地叫着。刚一停下来,门外就传来了李福村长的话声:
“老凯叔,成福老师,县里的魏书记等领导和乡长等都登门来找你们来了。”
老凯叔侄俩赶忙打开了自己家的大门,啊,站在门口的就有那么一群满带笑容的人,没有等到老凯和凯成福反应过来,县委的魏书记就微笑地迎面走了上来,一把握住了老凯和凯成福叔侄俩的双手说道:
“凯龙先生,凯教授,我们来给你们拜个晚年啦,祝你们身体健康,新春愉快。同时,也是想你来请教许多事情的。”
魏书记亲切地握着凯成福的手认真地说道,“是啊,凯教授你看,我就把那几个你已经见过面的领导都一起请过来了,准备在你的屋子里开个现场会,和你一起尽快把开发老山村马脊梁山沟锑矿的事情一道商定好,对啦,我们先到屋子里去吧……”
“怎么说是请教的呀,我所做的这些工作都是领导支持的结果,没有领导的大力指导,我能够有这样的认为和想法的吗!!只要领导决定给予支持,一切都完全能够实现的。”
“对啦,只要我们大家坚定决心,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阻挡我们的……我相信,我们老山村的明天回更好起来的……”
……是啊,老凯屋子的门里门外不知不觉地都挤满了人,一双双明亮含笑的眼睛在闪耀着渴望与希望的光泽,洋溢着许多无限的希望和信念,在许多渴望的大眼睛里留下了许多憧憬和梦想……深情地注入了老凯叔侄俩人的心地上,温暖着美好的事业。
老凯叔侄俩人一道站在自家的大门口,一一地和走进屋子里的领导握手,最后轮到了村长李福和老党,李福就开玩笑地说道:
“凯叔,成福,咱们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了,不用握手行了吧?……”
“不行的,就是因为越是乡里乡亲的人,就更是要握好手才行呀。”
就在这个时候,老赖三友和翠花一起,笑脸盈盈地站在了老凯叔侄俩的面前,老赖就接过了村长李福的话头大声地说道:
“就是因为乡里乡亲的,我们的心才是相通的嘛。”便伸出了双手紧紧地握住了老凯和成福的双手,然后,又说,“啊,是啦,我顺便告诉你,到了初八早上,我特别邀请你们叔侄俩一起去为我和村子里的那一个‘三友车队’剪彩哪。”
“哎呀,真是个大好事,只要有你的邀请,我们决不会推辞的,我还想当你那个‘三友车队’的总顾问哪。”老凯接过了老赖的话语说道,“你会同意吗?”
“真是天大的好事,我真的求之不得呀。”
一双喜悦的目光,把脉着天地的激情,还有人心的梦想。
山村里的每一个人,都在这个时光感触了一种气息和力量。
每一句话语,都变成了我们心地上的那一份愿望,生根天地。
……是的,所有的这一切都在我们的预想中达到和实现吗?我想也许会的吧,这就是生活进步与包罗的主要条件之一,也就是我们每一个人所在生活中奢望的那么一点点心愿。
人逢喜事精神爽,在这么一个充满新春佳节的氛围里,又这么一个使人振奋的大喜事,老山村的全体村民都是那样的喜气融融,都在老凯的那一间屋子里分享着新的希望。
不错,人们的眼睛都在阳光里闪烁,闪烁着对生活的美好情怀和对各项事业的赞美,还有人心所留痕的那一份美好感悟与追求。更是定格了许多真实的意念和歌唱。
因为和所以,所以和因为,都在人们的脸上言表着许多美好心愿,都在目光中流露。
而在那些充满着那一个走出困惑与疑虑之后的一种轻松与沉淀,喜气崭新的春天。
……此时此刻,老山村的空气里到处都充满了七彩与无限的温馨。在马年开春的气息当中,天地间就充满着许多暖人心扉的气息,到处都在洋溢着令人激荡的形态,还有那暖色融融的万千种感叹,仿佛中,注入了时代所给予的那些痛定思痛之后的那一个你追我赶的步调似的,匆匆着许多生活的鼓点和激情,在那一条道路上奋蹄着一千种的信念和奔腾着美好的愿望。
……此时此刻,在我们的每一个农村的那一片土地上,到处都充满了阳光的温暖和风雨的浓浓气息,因为中,在人们的眼睛里,都在折射出了许多梦寐以求和心目中的渴望,都在许多感悟中去追求那些生活的作高境界,让生活充满着阳光暖融融景色。
……此刻此时,那些黑眼,白眼,红眼和笑眼都在交织着一幅古老而充满着时代变化的那些信息,以及生活风情所构筑成的画卷,淋漓至尽了人与人之间所包容的那些共同意识,艳丽和缤纷了乡村与城镇的一道道感人奋进的风景线,回荡在春天的意景里……
……此刻此时,人心和人心的升华,变成了一双眼睛的凝视,成为社会发展的一个标志,就在许多惊讶与惊奇的神态里,变成了蓝天上那明媚的阳光和风雨,沐浴着心灵的梦想,共同的感触与心灵的感应,就在天地之间大写着一幅幅令人感叹的画卷:
是呀——真……善……美……丑……恶……深入人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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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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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叹《心眼根基》,我们的根基就是共同着一个家园,激情着对生活追求的美好愿望,感叹文字的意念与心境,感念这么几个曾经就在我脑海里游历和发生的事情,如今变成了象形文字所叙说的篇章……是的,人心的意象和形态都在天地的风雨表现,所有的一切都留存在每一双惊喜或惊奇的目光当中,变成了心嫉妒眼,不同的观点与感受,都在定格和思索着时光所关于的千变万化,不同的变迁成为每一个人的心思记忆,都在日新月异中得到了最终的慰籍,共同着人心所给予的最美好的记忆与感触。
不错,一个村庄的变化与发展,从中展现了一个国家的变化与发展,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广大群众的力量和精神面貌,还有大家的心愿和梦想,随着时代的发展与进步,随着我们政策的开放和扩大,老山村的各种事业都在阳光下变得那样的蓬勃发展,所有的那几个山村的人物,都在阳光和风雨中,接受了各种政策的考验,以自己的行动来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与血缘关系在一次次的言行中得到了最终的复活与升华……最终,老山村的那一个矿山也在一阵阵的鞭炮声中,按照了凯成福的那一个规划方案来如期进行,在大家的一阵阵的欢声笑语声剪彩了,大家的心都在共同着一个远大的目标——那就是在党的各项政策更正与适应,在大政方针的鼓舞和开放的格局里进行着崭新的建设与发展,共同着新农村的各项事业的建设,在清新的阳光和那一片充满着希望的土地上,抓住机遇,奋力追赶,开拓创新,去创造新的业绩,去夺取得那一个个前所未有的成就……
人们的眼睛,充满着无穷的温暖和温馨,在风雨中流动。
人们的眼睛,都在闪烁着社会发展那丰硕的成果与心愿。
人们的眼睛,都在时代的七彩里交流着文明的那一个捷报。
最终的验证,就在那深邃的目光中去感应着爱的痕影和梦寐。
最终的愿望,就是在这一片乡土里挥汗建设,在风雨中真实收获。
在这么一个落后的山村里呈现着一个时代的主题和内容,不,是证实了一个最基本的社会发展硬道理——解放思想,大力发展经济,开放搞活,开发资源,不断提高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
是的,就这样在那一个微笑的眼睛里,让我们看到了一贯崭新的时代风貌,在嘹亮的歌声里共同着现代的文明,让我们共同打开着时代发展一个美丽窗口,成为我们生活中的一扇心灵的彩画……永远着我们的美好愿望……永远真实着农村变迁的现实……
黑眼……,就在每一个人心的视角里飘然和激荡。
白眼……,在许多不同的光景里真切美妙着斑痕心思。
红眼……,共同着生活中的许多大小现象和真切的问答。
笑眼……,真实了每一个人心所给予的梦寐以求。
眼睛……,大小不同飘然搁浅了许多生活的酸甜苦辣涩。
是啊,所有的一切都在生活的缝隙中尽情地叙说和深刻感触,我们在目光中去感触天地的博大与狭小……。
因为和所以,我和你与她都带着斑驳目光去审视着我们的社会……
所以和因为,在时代的发展进程中,才知道人心与制度的变迁……
——所有的心眼,都在阳光之下激荡春秋,深入宽阔的天地,都在许多对白当中呈现着人心梦境,展现美好的梦想和生活所给予的期求,给我们留下了许多生活的意念和命题……
——所有的收获与感叹,都在我和你、他和她的一次次的努力与奋斗当中,得到最真切兑现了社会与生活所给予的那些梦寐以求,真切了每一个人心的希冀和《心眼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