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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阳湖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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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1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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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桂桃:如此永远的月牙船

“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是我初次读完《奶奶的月牙船》的直感。我总在想,人的一生无论哪个阶段,情感都要有依托。无疑,奶奶是“我”一生的情感寄托。

再读,掩卷而思。脑中呈现两个字:重且轻。

重,沉甸甸:生命之重,生活之重。无疑,“我”的生命就是奶奶的使命。“我顶着这种血腥和苍凉横空出世,哭声像一道水柱划过天空,浇灭了红的黑的紫色的欲望,让天空恢复了纯净。紧接着,天黑了。”七月十五中元节,“我”急吼吼的提前来到人间,恰好赶在祭祀的这个时辰,娘却因大出血而去,用奶奶的话说,是娘用命换了“我”。自此,我的命就绑在了奶奶的身上。

渔村人认为,鬼节出生的孩子会给身边亲人带来灾害,大姨不依不饶要将“我”活埋,是奶奶冲破险阻救出初生的生命,三叔公的挑唆,做爹的冷漠,村里人的敌视……心力交瘁的奶奶挺直腰杆将我紧紧护在心口,飘摇在一方浅浅的渔船上日日年年,费尽心机养活我,想尽办法教育我,直至为我失去生命。我的生命,无时无刻不是重于奶奶的生命。年幼的我,在奶奶用生命守护中懂得“在世的时候她护我,不在的时候我护她,世上的事,一报还一报。”极具人性。

沉重的生活面前,坚强果敢的奶奶从没有低过头。爷爷过早的离世,懦弱无能慵懒的父亲,乡邻亲戚的排斥,被迫离家苦苦为我熬着,在我眼里“奶奶不服输,任人宰割不是她的性格,凡事讲理,有理不在声高。”奶奶是人,她也会哭,“不过,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哭,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是一种快乐的宣泄,她是用哭的方式告诉大湖和湖上所有的人,我生在七月半,但我不是什么鬼胎,我性格内向,但我一点也不傻,我捏出来的泥人一个比一个鲜活”。有我,奶奶何曾觉得生活困苦过。

轻,悠悠的:文题“奶奶的月牙船”让人不禁想起:月夜,躺在小院竹床之上,摇着蒲扇,听奶奶讲那过去的故事。一轻一重,想来作者也是颇具新意。

细细读过,被作者精妙的谋篇布局所折服。任何一个作品的成功,是与作者在结构这个作品时所下的功夫分不开的。在结构这个作品时,作者采用了推波助澜、自然衔接的手法。在作品中,是一波方平,一波又起。方才是风平浪静,突然间波涛陡起,由此产生了一种波澜起伏、高低错落的气势。“鬼节这天出生的孩子是阴阳胎,半人半鬼,活不过三天,一旦成人,一半人性变成兽性,兽性大发的时候,首先遭殃的是身边的亲人。”渔村人如是说,读来不禁为此时出生的新生命捏了一把汗。接下来故事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娘的离去,娘家人的大闹,三叔公的兴风作浪,爹的漠视与伤害……无望的奶奶借力不成,脱离众人漂泊渔船之上又面对生存、教育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结构的精巧,充分凸显了文中主人公丰满的人物形象。

当然,作品中前一波与后一波,此一波与彼一波之间紧密关联、自然衔接。前一波是后一波的基础,彼一波是此一波的发展。足见作者编排之高超和用心,值得细品。

“诗文美者,命意必善”。此文给人心灵以撞击,期待友人频频推出更多大气磅礴的作品。

【原载2021《鄱阳湖文学研究》第二期(总第3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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