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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阳湖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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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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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国华||父 亲

多年来,我一直想写写我的父亲宋秋林,尽管这种愿望比较强烈,但一直忙于生计,未提起笔来。恰逢这几天下雨,不用去工地,还有一点点空闲,我又想到还有几天就是父亲节了,便静下心来写我这个一生对我影响很大而备受乡邻敬佩的父亲。

父亲生于1946年,早就听到爷爷告诉我,说父亲出生的时候家里在当地还算是个大户人家。家里比较富庶,祖父与伯祖父俩只生我父亲一个男孩,成了家里人的掌上明珠,父亲也算是一个幸福的童年。父亲五岁的那年,家里被划成了地主阶级,全家被扫地出门,迫迁到外村,父亲祖父祖母全家在牛栏棚居住了十五年,父亲的少年几乎是一个被牛粪熏成的少年。在那个以阶级斗为纲的年代,父亲虽然是一个地主子女,也同样遭受尽了拆磨与痛苦。在那个年代成份不好的人不能升学,父亲高小毕业后就回到生产队里参加农业劳动,一个十三四岁的嫩苗芽子在生产队里当作百分劳动使用,今天令我这个做儿子的笔下也流出辛酸的泪水。1962年堪称刘、邓路的时期,地方办起了私塾,父亲又入私塾读了几本古书,后私塾被取消,父亲又回到生产队里参加农业劳动,开始了他漫长的种田生涯。父亲虽是这样一个公书与私塾相加的总和等于一个初中文化的学历。但父亲是一个酷爱文学的人。尽管在那艰难困苦的年代里他依然笔耕不辍。

对于父亲的幼年、少青乃至青年的经历,我只是以前听到爷爷讲。自我记事起才开始渐渐对父亲的了解,知道父亲是一个勤劳、朴素、能干了不起的人。父亲为我们家庭的生计,常年带着一只笔一把雕刀流落四方。父亲曾经写过一首很长的古风诗:“半生落泊历沧桑,踏破红尘路四方。飘零只隔荣华岸,只身寂寞苦中藏。挥毫且非奇文著,落墨遗孤泪千行。碑前伏首长凭吊,唯独浮生叹荒唐。异乡最怕临日暮,百鸟归巢我思乡……”父亲为我们这个家庭付出了太多太多。

父亲不仅爱家,更是一位热爱家乡的人。自从上了古稀之年加上身体不好,在姊妹几个极力反对下,父亲才放下那个雕刻了几十年的行业。这十多年来父亲也没闲着,对家乡的人文、历史、民风、民俗这些博大精深民族文化进行了挖掘性的采写,例《鄱阳湖畔“草把灯”》《牧童赶早烧荧火》等等。尤其是家乡在改革开放后所发生的变化,父亲受领导的委托,到山庄、新农村建设点进行採访,写出了一篇篇很有文学艺术的报告文学,父亲写的许多文章分别在《九江日报》《匡南文史》《星之子杂志》《真情家园》《泽泉韵语》等入刊。难怪家乡人称我父亲是家乡的记者。二0一三年“匡南文史研究会”会长刘希波先生在《匡南文史》发表一篇《弘扬星子历史文化》的总结,在文章中特意提到我父亲为弘扬星子文化写了不少的文章为星子作出了很大的贡献。二0一六年父亲又被评为泽泉乡先进工作者,同年又被评共青城市老年工作先进个人。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为弘扬中华民族文化默默地奉着自己的余热。

我在父亲身边的那么多年,只知道父亲文章写得好,直到前几年才发现父亲还有其他另一种爱好――诗词,那一次是我在父亲的书柜里找书看,无意中在很多的诗刊里看到父亲的诗作,才深知父亲是一个才识渊博之人,也深深为拥有这样的一位父亲感到自毫。自毫之余也为自己虚度光阴又感到羞愧,从那时起,在父亲的熏陶及潜移默化下,就连我这个曾经对文学一窍不通的人也渐渐对它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

(原载2024年《鄱阳湖文学》春季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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