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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正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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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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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在夹缝中的人

守望在夹缝中的人

——写在隔离期

“事苑小区”是市区事务局的家属区,原来住的都是本单位的干部职工,小区里的大小事务都是由区局像保姆一样统一管理。小区建设是连接在机关建设的绳索上,一起建造的,已有二十五年的历史。历史的脚步走地快慢,不在于人类如何对待,而是观赏者的眼光释放的远近。随着历史的变迁,小区里的住户属性也有所改变。现在小区内居住的本单位职工占百分之八十五,其中有副处级局长一家;有副处级科长三家;有两个离休老干部等。另外有原老区长一家;有现任市纪委副书记一家;有副县长一家;有租赁的住户等十九户外单位的人家,共有八百一十六人。

自从去年区局体制改革,机关与家属区进行分离,这也是社会生活发展的必然。分开了的家属区需要物业管理,要是按照社会上的管理办法,有些困难,因为家属区与区局机关紧紧连在一起,只有一墙之隔,有许多事物还没有彻底分开。区局领导想在单位管理与社区管理之间寻找一种管理办法。在区局委主抓办公室的副局长和办公室主任出面主持下,召集小区内一百二十五户的户主代表,集中选举出来的七人业主代表,组成临时(我个人认为)物业管理小组。其中有五个是原单位退休职工,有一个在单位后勤上班的,一个是租赁户代表。都是业余负责小区内卫生、安全、日常事务等问题的协调、办理。这些物业管理者是在社会与单位之间的夹缝中进行义务管理。只有服务的分,从不收取任何待遇。

这种物业管理模式在目前可能是仅有的一种特殊,这几个业余看家人,在日常工作中总是小心翼翼地办理着需要办理的事物,小区内每个楼道里的照明灯坏了,找电工修理;没有电费了到电力公司缴费;下水道堵塞了,抓紧与城管联系安排吸尘车;打扫卫生的时间安排;门岗执勤;本小区车辆及外来车辆的管理;小区内谁家的暖气出现了问题,及时与供暖公司联系等事物,从不怠慢。

眼里都是善良的人群并不能使那些有个性的人变得友善,善良有时候会在不注意时惹怒那些心存戒备的人。因为小区内人多,有时候也有一些不如意。对于了解实情的人会同情,无任何敌意的人是为了大局不得不实行一些必要措施,会为吵闹的局面帮助解围;不知道实情的人会耻笑主动为人解决困难是愚蠢的举动,只是一时逞能而已。至此,曾经有人提出来不想干的想法,本来是为大家办好事的,没想到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得不偿失。这几个临时业主代表都是公平处事,真诚待人,德高望重的代表,因为被选为业主代表后,处理一些杂物事引起一些看法,也是正常,在我和几个好友的竭力劝导下留了下来。我认为在单位都是做过中层领导工作的伙计,退休后利用业余时间还能为大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是大家的信任,也是一种个人乐趣。

2020年1月26日(是传统节日的大年初二)上午,根据社区通知要求,小区物业管理员们根据实际情况,小区物业管理层就商量,严格按照上级有关规定,严防死守,为打赢防疫战,积极主动地进行布防。我们七个人冒着严寒在小区大门口和每个楼道口及一些醒目的地方张贴有关疫情通知、倡议、宣传单上百份,悬挂宣传条幅二十余幅,加强宣传力度,立足都能自觉实行防护。每天进行卫生大扫除、消毒、防疫,凡是进出人员必须有临时出入证并进行登记、量体温,外来人员不准进入。号召全区的住户都要加强自身防范,自觉遵守国家及各级政府的规定,严防疫情传播。

在这疫情严重扩散的长夜里,为了使八百多人的生命得到平安,在这特别的新春佳节里,不怕严寒,冒着被病魔吞噬的风险,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站立在小区门岗边,与门岗执勤一样,随时准备着参加战斗。

在2月1日上午11点30分左右,有一妇女带着口罩,骑着电动车进入小区,门岗打开电动门让其进来。我看到其人接了一通水放在电动车的前踏板上就想出去。当时我以为是本小区的住户,谁知是外边的人员。按照规定必须有临时出入证才能进出。等她骑着电动车趾高气扬的走到门口时,让其停下来,问:“同志,你有出入证吗?”

“没有!”

我站在大门一边:“没有出入证,不让出入。这是规定,”这时,我为了不影响人们出入,走到离大门三米多远的地方。

那人将电动车停在门口,气势汹汹的朝着我大吼:“刚才进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啊?”

“这是规定,没有特殊。你不知道进出都得有出入证吗?”

“你发给我出入证了吗?”

“你是本小区的人吗?”

“不是就不能出入了吗?你怎么让我进来的,就得让我出去!”

这时有人说:“进来就是错误,出去更是错误。”

门卫拉住那位气急败坏的人:“都怨我啦,让你进来时没有问你有没有出入证。由于我们是熟人,才让你进来的。”

那人不依不饶的打转,用右手指指着我:“不行,我看看你能把我怎样?!我不走了,就跟着你吃住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这个泼皮耍赖的样子很是好笑。

小区里有个认识她的人,听到吵闹,走过来规劝她:“这是规定,你想怎么样?”

她以为她就是天王老子,大声大叫:“我们单位就是专门管这(疫情)的,叫我们领导来看看。我看他能怎么着我!”

我一看她是领导机关的领导,是有背景的人物,就指着她说:“你是领导,好吧,叫区长来领你吧。”

她一听我不让,在那个熟人的劝导下,刚才的雷霆之势不知抛到哪里去了。转脸装出委屈的样子“我错了不行吗,让我走吧,家里还有老人等着用水呢。对不起。”

这时旁边有人说:“是咱这的水好吃还是为了省几个钱啊?”

我一看这人的素质也就是如此低下,不知怎么也能在领导机关为领导狐假虎威,仗势欺人,霸道成性,真是可悲。

据住在这里的老区长夫妻,平时每天都会在阳光明媚的时候外出,围绕城区的公路旅游一个多小时,自从疫情来袭后,五、六天出去一次到超市购买一些吃、用物资。每出去一次都会按照要求出示“临时出入证”,在签到簿上签上自己的姓名和测试后的体温及电话等其他情况。市纪委上班的王副书记对于执勤的每个人都是熟人,在上下班时,每次都按要求办理。

在日常生活中避免不了会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事情。主观上总是想着别人和自己一样都会自觉按照规章制度执行,都会自觉按照非常时期的有关规定办理。不知是何因,总是让我经受一些不该出现的尴尬局面。在2月4日上午11点多的时候,正准备换班回家,来了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年人,站在大门口:“有出门证,还用签到,是怎么没回事?”

一起执勤的人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上级规定都是这样。”

“送证的人说,有证就不用签到了。怎么对我就不一样了?”

我想,在统一发送临时通行证时,要求亮证签到后才能出入,无证者禁止出入。我上前一步,说:“不对吧,老人家,都是要求亮证签到,才能出入的。”

这时不知发生了什么,那人气急败坏地大呼“你是干什么的?我不认识你,你不是什么大官!”

这时一起值班的人拦住他,说:“他是值班的。”

“值班的咋啦,他说的都是放屁。他能把我怎么样,能抓走我?”

不知这是什么来头,在全民防疫的时期,竟敢如此嚣张。不认识,也没有什么恩怨,为什么如此看待执勤。这时有人大声喊:“叫110。”

在一起执勤的人为了息事宁人,将那位来势汹汹,不可一世的人生来硬扯地拉走了。

在这里执勤,虽然不是直接面对确诊病人,没有前线医生那么伟大、那么辛苦、那么担忧,谁也不敢保证就没有被感染的可能,因为谁也不知道病毒携带在哪个人身上。何况谁也不是不执勤就不能生活、就没有生命的人。不过,这次执勤都是个人自愿,是人格的体现,是仁心再造。

经过这两次的吵闹,对于我个人来说是一种精神刺激,会给一些人造成一些的错觉。在历史上记述的战争都是以军队对垒,充斥着杀戮,血腥、炮火硝烟,仿佛就是人间废墟的到来,而这次战争是由白衣战士组成的抗疫战役,是文静、细致对抗摸不着看不见的病魔之战,是一场超拔的宿影,是救治于人类灾难边沿的超速运转的战争。就在这全国上下战役期间,让多数人隔离是为了保护大多数,也是保护自己。为什么有些人为所欲为?后来有人说那个感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人是现任区委办公室副主人的父亲,怪不得在人们面前显摆个人威势。

这次疫情治疗的不仅是身体,更重要的是心灵。对于那些个别善于搞特殊的人们,对于个别顽固现象,没有办法救治是当前存在的必然,治好的只是偶然。时代在瞬息万变,它让你感染上病态没有商量,不知道时空能否原谅一些不遵循功德的后果,不知某些风向刮道何处。因为始终没有疗效药物,这就需要人类的努力,将科研推进一步。就像个别仗势欺人者,这时候的精神生活重要,肉体也重要,如果一直没有能够治疗的药物,人类将会走上不可挽回的深渊,会超越底线不复存在,这个地球文明将是又一次自我毁损。可怕的噩梦会继续侵袭着人类的心灵,恐慌只是表象,死亡才是实质。

在家憋了多少天不知道,知道自从记事以来从没有经历过这种生活。尽管有丰富的生活来源,精神却是秃废的。开始几天满是清闲自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感到恐慌。通知要求隔离14天,急切的等待将要解冻时,却又是延长封闭的通知,继续呆下去,浑身散架的感觉实在让人困惑。隔着门窗为隔路的亲人问好,用电话连接远处的熟悉而陌生的声音,牵挂形成了日常。病魔隔离的人身在病床上的呻吟,治疗与被治疗的身影在沉寂的空间是生与死的奋战,看到路上稀疏的路人和车辆,都像爬行,是病态的可怕,还是希望的寄托,晚间的流星正在祈祷。

在新型冠状病毒走过长夜的人们终生不会忘记这恐惧,而我不会忘记许多的无奈。参加工作四十多年也没有遇到过的纠结,在这几天内得以实现,好似已经达到了忍受极限,我想提出不再干物业管理员。还是几个老伙计发现情绪不对,轮番解释、鼓励,在这疫情泛滥期间,看到几个伙计的期待和大多数人的无奈,又于心不忍。

心想:对于那些有不讲纪律,不良习惯的冲击不可小觑,让许多人清醒地认识到,当前局势只有服从,没有平时散漫的余地。只要为小区居民的平安,做出一点个人损失没有什么,但愿都能平安度过不被瘟疫感染。让那些虚假、侥幸心理深埋地下吧。

也许,这是对谁有亏欠。亏欠的是内心涵盖的因素,是自我感受的情愫,别人不知道也不会知道,更不会宣扬给别人。也许,走进内心的那份炽热也只有自己知道欠谁的。也许,这应该是自己无能,没有容忍的肚量,不懂人情世故,没有应变、统领能力,不是日照万古的材料。也许,疫情的蔓延改变了许多人的意识,改变了时态对于世界的再认识。也许是由于纵横跨度太大,使传统中的春节、灯节都变得死气沉沉,好似世界的末日就要来临。千年不遇的困阻让人困在家中,不能与外界联系,想给久不见面的亲人见面的机会被削夺,这也是血腥的战场,震醒了许多世人。何时恢复安全的生活都是未知,何况还有许多不安定因素存在,不时在恐惧中入梦。

在危难时期,在这守望的夹缝中,愿意站在危机关口换取另一种精神,甘愿坚守在无畏的精神高地。这并不是悲壮,没有围观,没有参与者的呼吁,只有在呻吟的群体中游离,生命在呼唤,责任在呼唤,与病魔赛跑的速度绑架着理智,为生命辨析。

别让沮丧与期待同等地出现在人们面前,为庸常变得像常态一样可怕,这些对传统的背离与挑战,让经典揭开神秘的面纱,并推下神坛,不再有神圣和敬畏的意识,这是新一代对于前辈们曾经认知的表白。根源在于新生代对社会的认可没有经历的实践,只有直接感识,也只有在无识别的前提下进行着感官畅通。

人世间有多少非议在等待人们去发现,有多少风景给观景者准备着,是给人径行进,隧道、桥梁通过,又有多少能视为景观,有多少作为焦点,视为凡间草木。可是,公平与差距的距离太远,怎么也抹不平一些有志者的心,忍耐的限度只是差异性表示。明媚的春光将要来临,一些阴霾会渐行渐远。在成长的路上阳光多了,鲜花会更引人。暴雨不会经常淹没,只会为肥沃增色。

在这片大地上听到了一种强有力的声音,就是阻击战的胜利在不远处,是凯旋归来的英雄儿女在大海深处艰难地寻找出曙光,是人类在惊涛骇浪中得到进一步扩展。安居落叶才是英雄献出生命的最终归宿,也是对人类生活的另一种超脱。只有这种超脱才能使面对伟大的人们得到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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