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穿越学区时

当我穿越学区时

晨练是我坚持几十年来的不良习惯。记得还是在上小学时都是每天早早起床，和同学们一起奔波在上学的路上，从没有迟到过。参加工作后已然是坚持每天到时候都睡不着了，已成一种不可磨灭的习惯。

当我路过一所学校时，看到正在跑早操的学子们，激起被尘封已久的心。站在围栏外，久久观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经过这次关注，激起许多美好的回忆。学生时代的梦想，老师的影子，学习的姿势，与同学们玩耍的快乐场景，一幕幕展现在眼前。

一、上学第一天

那是五十多年前初春的一天，母亲叫我，当我来到她身边时，笑着对我说：“小，你想上学不？”

我抬头看着娘认真的面容，下意识的说：“去！”

那年我六岁，由于小时候营养不良，说话方面只有三岁孩子的表达能力，有很多大人都说我是个哑巴。一说让我上学，母亲担心我不能适应学生生活，也不敢勉强。看着与一样大的孩子都去上学了，也就和我商量，看看我能否自愿。一看我答应地很干脆，就将早已准备好自己亲手用自己所织的花格粗布缝制的书包，为我背上。还上我转过来，扭过去地看看，笑容可掬的问：“好看不？”

缝制的书包像现在的手提兜，两条背带只能背在一面膀子上。天气寒冷，穿着棉衣，本来走路就显得很笨拙，个子又矮，书包有些挡腿，走起路来更显笨拙。心想：看到别人都上学了，只有自己不去才显得胆怯，所以，尽管有些拘束，也要去上学。“好看！”当时只知道：只要娘说好看，我就好看。

娘领着我到离家有八百米远本村的学校，找到一位四十多岁的老师，那老师是本村的，是爷字辈。不知当时说了一些什么，那老师就牵着我的手说：“咱们走，去教室。”我看看娘，娘点头示意我跟着老师走。当时也没有什么想法，只知道只要能上学，就有玩伴。当我一进教室的门，就有几个一起在家时玩耍的堂哥和邻居家的孩子挤到跟前，拉我到前排的一个位置上坐下说：“这是你桌子。”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也只有服从。

一会上课铃响了，大家还在热闹着。等一位三十来岁的老师拿着一本书进来，站在我面前的一个比其他地方高处有两砖的台子上，说：“今天都认识一下，我是你们的老师，姓郭。你们都喊我郭老师。……”有的学生也不管老师说什么，还在交头接耳。“注意啦！一会发书和作业本子，回家后让你们的大人把书用比书大一点纸包个书皮，写上你们的名字。都记住了吧？！”

老师走下台子到后面，叫上几个个子大一点的学生，出去了。一会儿，几个学生搬着好多的新书，在老师的指点下放在第一排的桌子上。大家一看到新书，就往前挤，热闹非凡。老师手里拿着几张纸，说：“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去。都是学生了，要有纪律。…….都有你们的书。……我点名，到这领书。”我坐在第一排，可能是由于个子低，大家挤的时候，我不用动，被大家挤着，也不能动。等大家都坐好后，老师开始点名领书。

每个学生领到两本书，两个作业本，一支铅笔。一拿到新书，翻过来翻过去，只是如得珍宝一样，也不知道上面是什么。等下课铃响起，老师也将书和作业本发完了，说声下课，同学们一溜烟往教室外跑。

上课铃响了，大家慢慢地回到教室，我也跟着来到自己的座位。老师站在台子上，面向大家说：“同学们，我们班一共有四十五个学生，看看谁来当班长，......学习委员......”还没等老师说完，又开始炸锅了。

“不要说话！都是听话的学生，要听老师说完，你们才说。”老师像在家哄孩子一样耐心地等待着。等到都静下来后，老师拿着点名的那几张纸，“郭xx，你当班长。”

郭班长站起来问：“什么是班长？”老师说：“管理班里的事，……有事时找老师。……坐下。”

老师又点了副班长，点名让我当学习委员，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没有吭声。还点了音乐委员、体育委员等。

最后老师说：“暂时就这样，等大家都认识了，才说选举班干部。”

第三节课的时候，老师拿着开始拿的那本书，站在台子上，点名叫郭班长说：“立起。”

老师看着学生们不动，笑着说：“大家注意，老师站在讲台上的时候，班长喊立起，都站起来。等老师说坐下的时候，就坐下。知道了吧？”

“知道啦。”稀稀拉拉地回声使老师也感无奈。“同学们，再来一次。郭xx喊立起。”班长大声喊：“立起！”

同学们都站起来了，老师说：“坐下。”等都坐下后，老师说：“再来一次。”

郭班长喊：“立起！”

老师说：“坐下。”接着老师说：“好，上课。拿出你们的书，今天学习1、2、3。”老师说着扭头面向墙壁上涂有黑色的版面上，用白色粉笔写1、2、3。

我将书放进书包里，把书包放进桌子斗里，唯恐弄脏了，听老师说拿出书的命令，在书包里找到与老师一样封皮的书，掀到标有123形状的一页。

在老师带领下，大声念1、2、3。一会叫一位同学站起来，单独念123。老师说：“下面拿出你们的作业本，学写。……”又面向黑板用粉笔认真地写123.。听到翻书包的沙沙声。我看着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笔画，在自己作业本上认真写出123。

下课铃响起，老师让班长喊“立起。”老师说：“下课。”

放学跟着邻居家的几个玩伴一起回家，在路上活蹦乱跳，其乐融融。回家后，一看只有奶奶在家，自己坐在屋里一只小凳子上，将书包放在腿上，拿出新书像至宝一样来回观看。等娘参加集体劳动一下晌回家，我就站起来将新书用双手拿着递过去：“娘，包个书皮。”

娘一看就明白，笑着说：“先放在那里，”指指吃饭桌子“等做好饭才说。”我将书放进书包，丢在吃饭桌上，也不知怎么表达心情，跟在娘后边。娘在厨房一角的新脸盆洗手，准备做饭，看到我在后边转悠，对我说：“还不够碍事的，出去玩会儿。”我怕娘烦，就到院子里拿出两个琉璃球，在地上用手指挖个小坑，玩起曾经和小朋友一起玩弹琉璃球的游戏。蹲在小坑的不远处，为了将琉璃球弹进小坑里，手里拿着一个琉璃球，认真地瞄准，有时候也不管地上脏不脏，趴在地上。尽管天寒地冻，也不知道冷。

当我玩的正开心时，娘端着饭碗：“吃饭啦。”将奶奶的饭碗放在吃饭桌的正上方，其它饭碗在四周放好。一看我浑身、手上沾满了土，拉住我到屋外将身上泥土用一条毛巾戳打干净，说：“洗洗手去。”

等我洗手准备吃饭时，看到凳子上放的书包。情不自禁地拿出书一看，已经由报纸叠好了书皮，并在每一本书和本子上面还有用铅笔写了三个歪歪扭扭的字，我猜就是不认几个字的娘写的我的名字。

下午第一节课，老师站在讲台上说：“再写123，写十遍。写好了的把作业本子交给学习委员，让他送给老师。”

二、学生生活

由顽童走上学生时代，是身心的一次转折，更是人生转折。自从四岁那年就离开母亲的怀抱与奶奶一个床休息，每天都是早睡晚起。成为学生的第二天，天还蒙蒙亮就想起床。由于起床的动作太大，惊醒了睡在另一头的奶奶：“咋起这么早？”

我一边懵懵懂懂地起来穿衣服，一边说：“上学。”

“还没明，再睡会儿吧。”

等我起床后，抓紧洗脸，背起书包就往外跑。第一想到的是叫堂哥的门。用手敲敲门：“哥哥。”

听到答应后就在门外站着等哥哥背起书包出来，又叫在附近住的几个同学一起上学去。天气寒冷，走着跳着，会缓解一点体温。

两个月后，在一次下课交作业，有一个同学没有交，我走到他面前问：“你的作业本呢？”

他站起来比我高，拿着自己的作业本朝我头上一拍说：“我不交！……”

我以为说着玩的，就想接过打来的本子。谁知他打了我一下又放进了书包。这时我无奈地说：“我给老师说。”我想，只有老师的话才是学生认为是命令，比家长说话都算数。

“你敢！我揍你！”他说着就朝我打过来，我不是对手，差点将我打倒。说时迟那时快，有人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按在书桌上就打。一时，大伙乱起来，有学生跑出教室外喊：“打架啦！……”等老师过来明白发生打架的原因后，把他批评了一顿。这时我才知道保护我的是堂哥。

一会，老师站在教室中间说：“交作业是你们当学生应该完成的任务，也是检验你们学习进度的手段。按时把作业完成，就是你们学生应该做的事。……要想把所学的东西熟练掌握了，通过反复练习才能学好，熟能生巧。……”通过这次干仗，使我认识到，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要操之过急，只有互相都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才能更好地把握事态的进展。

有一次，老师改算术作业时，发现7+7+7=24，问那个学生为什么？那个学生说7加7等14，再加7等24。顿时大家都笑起来，那个同学很感窘迫。老师说：“十进位是算术的基本算法，第一步是十进位，到第二步还是十进位，不管有多少基数，都是以十进位为标准。记住啦？”同学们回答“是。”老师又说：“以后学到百进位、千进位……都是一样。好啦。我们继续上课。”等老师进一步解释清楚后，使大家明白了算术的进位法。

期末，老师拿着几本作业本，还有几只铅笔，站在讲台上：“这个学期有三名同学学习成绩很好，又遵守纪律，是我们班的五好学生。我叫到谁，谁上台领作业本和铅笔，这是奖品。”第一名是一个女同学，第二名是我。当我接到老师给的两本新作业本、两只铅笔时，只有感动地向老师点头。正说走下台回座位的时候，老师拉住我：“面向全班同学”点头。以表谢意！

在朦胧中，不知道什么是礼节，也不知道如何表示，只有听从老师和长辈们的教诲中得到成长的历程。

随着时间的推移，知道老师叫郭庆印，是也自卑，也是一二年级时的老师。他在我心目中一直是老师，文化知识的启蒙者。是他让我慢慢知道了学习的重要性，也明白了人生去向及自己的职责。进校时见到的那位是校长，由于很少见面，年龄悬殊大，至今只知道姓郭，不知道他的名字。

三、难忘的老师们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鲁存姣老师担任语文课，她是刚从师范毕业的学生，十八岁，中等身材，满腹经纶铸就了气质，很有人性化的老师。

到初中一年级高在卿任语文老师，一米七八的个头，二十岁左右，具有青年活力，善于打篮球，听说在大学篮球队是一个有名的前锋队员。

到初二时有郭来中老师担任语文老师，他在当地周围几个中学老师里是有名的厉害角色，不但认真负责，是德艺双馨的老师，好多同行都很崇拜。

孟端甫是我高中二年级的语文老师，也是毕业班最有名的学者型老师。在他致力栽培下，在四个毕业班，二百多名学生语文作文毕业考试中我以95分的成绩两名并列全年级第一名。

在大学期间的老师们，既有专业提升的阶梯搭建也有师生加兄弟之间的情谊。那是二年的加速度学生生活，快慢都在瞬间走过，留下的是一种人生理念与社会介入的通行证。

老师是为每个人生增添涵养的甘泉，甘甜的泉水是可口的琼浆，倾吐出诗性的欢迎词。老师是人生左右摇摆的风声，风声和谐，为肥沃的土地增色，引申出悠久的历史，满载着些许清泉，走上人生舞台的绿源。

学校是每个学子的名片；是功成名就的去处；是实现价值的土地；是接受人生转移的花园，有延续的土壤；有道德的天堂；有亲如父母的老师和兄弟姐妹；有难以忘怀的友谊；有传承人生的起跑线。在那里的每个人都是化育未来的载体，不管走向何处，每一份子都会撒播出应有的知识分量。

四、回忆的重量

顽童时期，有吃过草根、树皮的经历，与小伙伴一起在风刮日晒的土地里玩耍，夏天一丝不挂，没有男女区别，冬天一件棉衣，泥土夹杂着饭迹坚硬无比，袖口有眼泪和鼻屎的渗透，像是一面镜子。过新年也只是大人用蘸水的湿布将污垢擦洗一下，便是新衣。平时吃糠咽菜，饥不果腹，大人为了孩子省吃俭用，已丧失了生育能力。小孩的脸蜡黄，没有一点血丝。上学时，夏季闷热用课本作扇子，冬季里跺脚取暖。一下学满地疯跑，作为欢快的游戏。

对于童趣的记忆就像走过白纸的坊桥，跨过去就是自己的历程。现在的孩子们是幸福的一代，没有吃穿忧愁的顾虑，没有热冷季节的打扰，没有穿越困苦时空的担忧，只要热爱生活，什么都会得到。

触景生情者往往是爱心沉重的最终表白，有善待一切的同情心，是世态的拯救者，是描绘社会平安的主宰。为有诗情画意的人生而传承民族文化的优良传统。尽管有泪洗面也值，因为过程的重量会托起结果的荣光。让生活中的荣光在肥沃的大地永远接受阳光的照耀。为承诺的早日实现奋起双手把握，迈开双腿超速前进，跨越泥泞，走出逆境，在平整开阔的大道上行进。

曾经走南闯北的体验，丰富内心质变。任何比较都来自悟道的曲径。奇迹记忆厚重表述出千年历史，为传承优异而继续奔波。

细微处不自觉中冲破陈旧陋习，是生活沉淀。何时止，何时动，花甲之年才知晓丢失了许多。年少不知辛苦来，白纸边沿充满了纯真，中年磅礴的闯劲取得了收获。也正是在收获充满疑问时，告诉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不得不拼搏。调剂的精致菜肴在火候与材质间的结合，到老年已明白幼稚的口味，经历变态的过程，走向了又一生命的年轮。功名利禄全被忘却，给新生带来又一次复苏，美味在时间周转中尽尝，品评出一代一代智慧的开发。

五、告别

随着自身的成长变更，告别了孙子辈、小字辈的经历。现在已经成为父辈，在不远的将来就是爷辈。就在不自觉中告别了许多，体会到了许多。是艰辛，是快乐，都是慢慢走过来了的春秋。艰辛中体会到长辈的付出，快乐中转移为长辈所做的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是曾经的烟雨风化。

曾经调皮的身影，酷耍的脾气，倔强的陋习，淘气的眼神，恶作剧的场地，飞扬跋扈的行为，被风雨冲刷殆尽。是知识的积累，历经人生磨砺，生活的再造，时时提醒四季的变动会有自律，会有克制，会有社会的观望。

孝道是遵从，扶幼是心声，付出是自愿，离散是悲痛，天气变化是担忧。每个灵魂在深处发芽盘根错节，是告别的倦意。随着时间的流失，遵从的孝道会变为传承，扶幼成为专利，自愿付出化为被动，离散是凝结的唯一，再也走不出风华正茂的线路。送走了几十年的光阴，疯狂季节不知在何时消失。别离不是昨天，而是光年。今天的顾虑沉重何时已来，再也没有了放荡不羁的闯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