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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圣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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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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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山庄

   一

在那碧蓝深邃的天空,挂着烈火一样的太阳,太阳下的原野上象着了火一样,地上泛起层层的热浪。

遥眼望去,在那天际边,在那绵延起伏的丘陵尽头有个土圪垯,土圪垯上就坐落个村庄,村庄周围麦田里的麦子早已收割完毕,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土地,正在夏天的烈日下炽烤着、燃烧着。

山庄里散落着几处高大的树丛,树上的鸟儿早已飞到前河滩乘凉去了,知了也不叫了。黄狗眯着眼睛爬在树根下吸着土里那一点点凉气,黑猪卧在那臭水坑里也舍不得挪动。树下的几家农舍里不见一个人影,只有村前那宽阔的打麦场上,金黄的麦粒在太阳下暴晒着。这是一个盛夏的日子,静极了的山庄,静极了的中午。

顺着山庄望去,再越过那几道山梁,有一条横着的山脉,就是它挡住了西伯利亚的凉风,让山这边的空气如此燥热。群山在太阳下泛着青灰色的亮光,绵延起伏,勾勒出层层叠叠的水墨画,此景,会让那些只专注于沙漠风光的画家为之而惊叹!

山顶上的那片天依然碧蓝如洗,晶莹剔透,让人们沉浸在无限的遐想中。俄尔,一朵黑黑的云头从山的背后冒了出来,就像一滴浓墨一样洒落在这蓝色的画布上。当地人都知道,这是一朵带雨的云头,好似一只狗熊的脸,正对着山庄阴笑呢。接着,在它的身后不断冒出这样的云团,正变化着、翻滚着形成黑压压的乌云,犹如狰狞恐怖的天兵天将、悄悄地、迅速地向山庄扑来。

静极了的中午,静极了的山庄,正面临着一场意想不到的劫难。

一丝凉风从村的中央穿梭而过,黄狗睁开那双眯着的眼睛,警觉地跳了起来,对着天空那黑压压的乌云猛烈地狂吠,黑猪从臭水坑里爬了起来叫着乱窜。农舍的门乒哩乓啦地打开了,此刻,从屋里头、墙背后、圪垴里、草垛后,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个举着家伙、怪叫着窜了出来……。

麦场上,叉把扫把、推板簸箕、桶子袋子、锅碗瓢盆、应有尽有。只听那风雨声、碰击声、喘气声、吼叫声、怒骂声、乒哩乓啦、叽叽喳喳……。

此刻,在苍茫的太空下,透过那灰暗的光线,你可以看见,在天与地之间的交接处,一望无际的地平线上,有无数的黑点似的人影在纷跑着、呼叫着,同天同地在进行一场殊死的搏斗:龙口夺食。

天很快阴沉下来,“轰轰”的雷声震落了树叶,狂风暴雨如期而至。倾刻间恰似:红日西沉了,天幕落下来。狂风卷得紧,雨注扯得斜。

   二

这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干渴的禾苗得到了雨水的滋润,只是来的太猛烈了些。

雨停了,乌云迅速地退去,太阳的光芒穿云破雾射下几道霞光,照耀着山庄。这白色光柱和云朵的阴影,在地面上流动着,越过沟壑爬上了对面的山坡,又穿过那片槐花林远去了。雨水在这夏日的热土上,化成了蒸腾的气体,慢慢地向山谷飘去,在对面的山腰上形成了一片白色的雾海。

天晴了,蓝莹莹的天空,挂着金灿灿的太阳,空气中没有了一粒尘埃。

雨后的山庄更加清新,麦场上的麦粒全都颗粒归仓了,村子里到处洋溢着丰收的喜悦。山庄复活了,蝉儿鸣了,鸟儿叫了,猪儿到处拱食,狗儿满村撒欢,小孩子玩水戏闹,农舍里冒出了炊烟,姑娘哼着曲儿晾出衣衫,小伙子把这无根水引进了菜园。

渐渐退去的云层,在后山的山顶上堆积成了千里云海,在夕阳的照射下宛如一团火焰,映红了山前的原野和村庄。这金壁辉煌、炫丽夺目的云层在移动着变化着,形成了许多稀奇古怪、如梦如幻的图像,遥眼望去,云朵里好似出现了房屋和村庄、老人和孩子,犹如童话里描写的一样:天上人家。

在庄后的山崖上,雨水汇成了瀑布,象一条白色的带子吼叫着直泻前滩,泛起层层水雾隐伏在山林间。此刻,从丛林到山庄间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悬挂在空中。

人们喧哗着,纷纷地走向村头,站在彩虹下,望着这天地间最壮丽画卷:夏日的盛景。指着天上不断变化妙趣横生的云朵,嘻嘻哈哈,争论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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