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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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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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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日子

1

王喜娶了一个寡妇还带着一个儿子。

他当时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姐夫骂道:“你还惦记那个许莉莉呢吧,人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就死了心吧。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指望说个黄花大闺女。”姐夫见他低头不做声又劝到“那个娘们长的挺端正的,就是屁股大了点,要是没有那个儿子你能捞着了,就你那怂样别再这山望那山高了,再拖下去就打光棍了。”王喜被姐夫说得心动了决定去见那个大屁股娘们。

姐夫没瞎说那娘们的确很漂亮。王喜也没觉得她的屁股怎样大。当时她怀抱着孩子,那孩子闹着要吃奶,她侧过身去让孩子吃奶,那苗条的腰身和浑圆的屁股格外的吸引了他,尽管她试图遮挡一下视线,可王喜还是喵见她那白嘟嘟的奶子。

介绍人把王喜叫到外面征求他的意见。姐姐也急切的望着他生怕他不乐意,当王喜从嗓子眼挤出那没有勇气的“行“时,他见姐姐长出了一口气,而他的脸热的像出了火。介绍人又颠颠跑去屋里去问女方啥意思,不一会又乐颠颠的回来了,连说:“中了,中了”像是完成一个神圣的使命。

姐夫说:“那就找个馆子吃顿饭,两家人坐坐认认亲。”姐姐给王喜一个红包里面装着一千块钱,让他吃饭时给人家儿子。嘱咐王喜以后要对人家儿子好,将心比心你对人家儿子好,人家对你才好,人家就这点要求。王喜说一定。此时,王喜仿佛又看到了许莉莉,那高傲的眼睛从镜片里透出鄙夷的光。心想去你妈的吧,老子从今往后心里就装着这个大屁股的女人。姐姐哭了他说这个不省心的弟弟总算出头了。

王喜的婚礼很简单,县城一家饭店双方的亲属聚聚,互相认认亲还有王喜单位的所长和几个哥们,吃喝一顿这婚就算结了。媳妇一家人都很开通,说是不要铺张以后还得过日子,王喜租了一处平房这个家就算是安下了。

王喜的工作很好是电业局的职工,那年电业局招工王喜参加了招工考试,尽管王喜高考落榜了,但是招工考试成绩异常优秀中了个头彩。从此成了电业局的一名职工,也算平补了高考落榜的遗憾。也许是工作好的原因,没少有人给王喜介绍对象,那时的王喜的魂早被他的同学许莉莉给勾去了,因此王喜都没看在眼里。那个许莉莉最终没嫁给王喜。跟一个有钱的商人走了。而王喜白白耗费了几年的青春,成了一个剩男。嗨,心比天高命比纸博这就是现实。

2

俗话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王喜原来是花钱大手大脚的主,现在不得不节省了起来,抽烟从高档烟降抽低档的,后来干脆不抽了。原来常和几个哥们下饭店去歌厅,现在下了班直接就回家。回到家老婆厨房正热火朝天地炒菜,王喜就到里屋看看孩子,如果睡着他就轻轻地走到跟前,在小家伙红得像苹果似的脸上轻轻得亲了一口,然后到厨房给老婆打下手。如果孩子没睡,看见小家伙弹动着小腿,小手指头在嘴里含着,怪稀罕人的,王喜就把他抱起,在屋子里来回溜达着,他已经进入了父亲的角色。等老婆炒好了菜,把桌子放好端来饭菜,从王喜怀里接过孩子,让王喜先吃着孩子也该吃奶了。王喜说往后得等他回来再做饭,孩子会爬了摔着怎么办。老婆说孩子醒了她知道。王喜喝了一口酒,然后再从盘子了抓一把炒好的花生米,咔嘣咔嘣地嚼着小日子也过的挺滋润的。

老婆怀孕了。可王喜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毕竟又多了一张嘴,他跟老婆说要不等儿子大一点再要吧。老婆瞪了王喜一眼说:你要是个男人,就把这个孩子留下。说完给王喜一脊梁骨,哄孩子睡觉了,不再给王喜说一句话。

王喜把自己的顾虑说给姐姐听,姐姐一听就火了,你傻呀有了孩子才能把她的心拴住,才能安安心心地给你过日子。其实这样的话,王喜的大姨子也这样对她的妹妹说过,有时侯当姐姐的比当妈的还操心,可怜天下姐姐心。姐夫在一旁说:孩子生下来就带着口粮,这年月你见过哪个孩子饿死过?王喜释然。

那天晚上,老婆还是侧着身子搂着孩子睡。王喜轻轻地扒拉她一下说:哎,还生气呢,嗨,不就是生个孩吗,你可劲生生多少我都养着。老婆回过身来对王喜说:“你吹牛呢吧,看昨天你那德行愁眉苦脸的”。王喜说:“你就生吧,反正一个也是赶着两个也是放着”。老婆推了他一下说:“你说的那是人话吗,没你这样当爹的”

3

李晓宇是王喜的高中同学好哥们,大学刚毕业。他早就听说王喜结婚了,因为他上学没赶上王喜的婚礼。毕业了工作还没确定,便来王喜家来坐客。

此时王喜的老婆已经挺着大肚子了,“你老兄成绩斐然呀,春天我上学走的时候你还是光棍一条,我回来了你这是四口之家了”。李晓宇一见到王喜就说。王喜媳妇给李晓宇到了一杯水说:”你是王喜的同学吧,他可经常念叨你”。”不对呀,我这是三口之家,你怎么说是四口之家呀”。王喜对里晓宇说:”怎么不是四口之家?嫂子肚子里不是给你装着一个吗?李晓宇笑着说。”哈哈那也算呀”。王喜也笑了。”不听你俩胡说了,我去炒几个菜你们哥俩喝点”。王喜老婆说完就转身去炒菜了。望着老婆的背影王喜说:”老娘们一怀了孩子身子就走形了,跟个麻袋似的:。李晓宇说:”挺不错的呀,又通情达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莫不是还想着许莉莉“?”谁想她呀,早把她忘了”。王喜说。

孩子醒了,王喜从床底下找出一个盆来,把着孩子撒尿,等孩子尿完了就把他放在床上,再把尿倒在外面,那尿盆也留在外面,洗了手回来抱起孩子和李晓宇说话。”你分配的事有眉目了吗”?王喜问李晓宇。”可能是一中”李晓宇说。”那敢情好我这俩崽子往后就是你的学生啦”.王喜很高兴地说。李晓宇拿出五百块钱来递给王喜说:”结婚时没赶上,这点钱算是给孩子的见面里吧”。王喜把钱挡了回去说:”快拉到吧你也不挣钱,你扯着淡干啥,咱们是啥关系?是哥们不能这么外道”。李晓宇坚持着说:”这一点心意你必须接着”.王喜拗不过李晓宇只好收下了。

王喜老婆炒了不少菜摆满了一桌子。她又拿出了两个酒杯放在桌子上,就从王喜的怀里接过了孩子对王喜说:”快把你那好酒拿出来“。然后回过头来对李晓宇说:“菜都炒好了,你们哥俩喝点.”王喜招呼着让他到餐桌那儿就坐,他拿出一瓶酒说是本地产的五年陈酿,给李晓宇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王喜的老婆抱着孩子在床上坐着,李晓宇说嫂子咋不过来吃饭呀,王喜老婆说:”你们先吃,这孩子不老实在桌上乱抓闹”。”可没事的我又不是外人”,李晓宇说。”要不你过来吧,晓宇不是外人”,王喜说。

王喜老婆找来一个凳子挨着王喜坐了下来。小家伙真的伸出小手往桌子上拘。王喜用筷子在酒杯里蘸一点酒说是让儿子尝尝,让老婆给挡了回去说:“别瞎闹了孩子都让你惯坏了,赶明各和你一样是个酒鬼”.王喜嘿嘿地笑着然后举起酒杯对李晓宇说:”来咱哥俩喝,李晓宇随着王喜抿了一口,王喜见了说:“哎,大点口呀,跟喝汤药似的,再回回手再来一口。”李晓宇没办法只好喝了一大口,呛得咳嗽起来。王喜老婆瞪了他一眼说:“哪有你这样劝酒的,兄弟吃口菜压压。”王喜说::”我让他练练到单位都这样,我刚上班时也不喝酒,让同事给练成这样了”。李晓宇给王喜老婆满上一杯茶,给王喜和自己的酒杯添满了酒,然后端起酒杯说:“哥哥嫂子你们的婚礼我没赶上,今天见你们的日子很甜美,很高兴为你们祝福”。他分别给王喜两口子碰杯,王喜老婆把杯中茶喝了,李晓宇和王喜也喝了一大口酒,两个人喝得很有兴致,说了一些同学时候的事。听说哥伦布成了老总了?李晓宇问王喜。是,还不是他老子给打得天下,我原来找过他想去他们公司,人家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后来也不能指望他了,正好电业局招工我就考上了。临走的时候王喜送李晓宇,李晓宇告诉另王喜吃惊的新闻,许莉莉回来了。王喜故作镇静的说她回来和我有什么关系。

4

房东老太太说儿子让他们去他那儿,年纪大了离得太远不放心,让把这处老宅卖了,让王喜他们早做打算。王喜老婆问:“大娘您这房子打算多少钱卖呀”?房东老太太说:“街边子也值不几个钱,三万两万的事多少钱你大爷当家”。王喜老婆说:”您和我大爷合计合计看看多少钱我们买了“。王喜刚要张嘴说话,老婆赶紧对房东老太太说:”大娘就这么定了,别卖给别人了”。老太太说和老伴合计合计。老太太走了以后王喜跟老婆急了,说他打算凑点钱单位的家属楼马上动工了,按工龄和婚姻状况他有一个名额。王喜老婆说楼房咱还是不要了,你说这么大的院子可以种菜,还可以盖几间房子出租出去。王喜说那你看着办吧,住不上楼房可别怨我,第二天王喜和房东签了合同,以三万两千元的价格成交办理了过户手续。

单位家属房不能要了,他把指标转让给他的上司王所长的小舅子,王所长非常感谢,王喜说没什么要不这指标也瞎了。现在王喜的钱买房子花的差不多了,老婆又要生孩子也得花钱,因此单位有加班的王喜都要参加,一来年轻人不愿意加班,二来王所长有意安排他,算是一种照顾,还有就是王喜是老工人,业务很熟练也让人放心。

王喜加班有时回来很晚老婆有些心疼了,说什么也不让他加班了,并且给他交了实底儿,她前夫在矿山事故中身亡的,矿山给她一些赔偿,她婆婆还有她们娘俩每人一份,原来她打算先这么过着,可是婆婆被她女儿接到她们家了,她女儿隔三差五的上她家来闹腾,说是如果嫁人那房子得给倒出来,容不得外人来住,后来她回到娘家,那房子我不住了,我人都没了还在乎那几间房子,就这么着前夫还不到百天就嫁给了王喜。原来想留个心眼儿,如果王喜不是那样的,手里有钱就不那么为难了。王喜说那是你的钱我怎能花呢,王喜老婆说:我人都是你的啦,别说钱了。王喜老婆规划着未来。她打算盖几间门面房出租出去,在院子里开辟一块菜地,等孩子长大了撒开手了,她就把门面房改造成门市。王喜暗自庆幸娶了这么好的老婆,比那个许莉莉强多了。

5

王喜老婆给她生了女儿。她给女儿取了一个名字叫燕子。王喜说太土,老婆说土是土了点但叫着顺嘴。王喜没办法只得依了她。老丈母娘来伺候月子。王喜说去单位住,老婆说:“打住,咱家有地方,把西屋收拾收拾再买一张床将就一个月吧“,孩子满月的时候李晓宇来了,还有王喜单位的几个哥们和徒弟,那天姐姐姐夫也过来。姐姐和岳母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地炒了几个菜,哥几个热热闹闹地喝了一顿,酒然后各自乘兴而归。客人走了姐姐姐夫和岳母唠嗑,老婆叫住了王喜问他你啥时候当的班长?听他们几个嚷嚷了才知道,晓宇也上一中上班了?王喜告诉她 他早就当上班长了,晓宇开学就上班了。老婆说你嘴真严自己老婆也不给说一声。王喜说多大点事儿我都没当回事,所以就没给你说,往后屁大点事也告诉你行了吧。老婆问当班长还爬电线杆子吗?王喜说有时侯也爬

王喜不再爬电线干子的时候,已经是所长了县城用电都在他的管辖范围,这回王喜老早就告诉了老婆。孩子大了也撒开手了,但是王喜他们住的片区都在规划范围被征用了,老婆的规划彻底破产。

李晓宇打来电话说他们一个土豪同学回来了,要搞一次聚会,让他晚上如时赶到。下了班王喜给老婆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一声,就来到约定的酒店,

服务员热情地把他引到一贵宾间,王喜看见围着餐桌坐着几个同学,正说着话见王喜来了纷纷站了起来,一个高大光着头的同学大步向他迎来过来,并热烈地拥抱了他,王喜迅速地想起这位老兄叫徐耀强。“老同学在哪儿高就呀”?王喜问。“在广州开了一个装潢公司“。”不简单呀应该叫你徐总“王喜说。”啥总不总地同学之间这样不就生分了吗“。说着这位徐总拉着王喜的手到餐桌前就坐。王喜也和同学们握握 手,当他和许莉莉哥伦布握手的时候总觉得别扭。尤其是许莉莉她那双手,王喜以前不知摸了多少回,可 如今有一种冰冷的感觉。菜上齐啦。徐耀强致辞说:”很久没回到家乡了这此回来办事,才有这么个难得的机会和同学们聚聚。现在请大家为我们多年的同学友谊干杯“。

干完了一杯后,徐耀强提议大家互相找找,这么多年没见沟通沟通感情。王喜和身边的同学碰了一杯酒 。这位同学是开发商,以前他们也接触过几回,王喜咨询了有关房价的情况,因为很快他们那儿要拆迁了。同学告诉他他们就开发那儿,王喜说那太好了。同学说有事联系,他他们互相留了电话号码。王喜和李晓宇碰完了杯后,这才找着机会和徐耀强碰了一杯酒,徐耀强拉着王喜的手说有时间到广州去玩。王喜说一定,也希望他常会来看看。轮到和许莉莉碰杯了,王喜本想象征性的过去了,可徐莉莉好像还要说点儿什么,王喜说一切都过去了祝你幸福。徐莉莉说也祝你幸福。哥伦布冲着王喜晃动着酒杯,王喜也举起了酒杯和他碰一杯哥伦布说:“以后接个电什么的,可能麻烦你这个电老虎呀“。王喜听了这话,怎么觉得不舒服,但这种场合他不好发火。李晓宇要想说王喜现在是所长了,可王喜没容他空让他说,他说他就是一个电工,以后换个灯泡可以找他帮忙。

徐耀强提议让徐莉莉唱一首歌,给大家助助兴。因为徐莉莉原来是班里的文艺委员。徐莉莉说那我就给大家唱一首《城里的月光吧>吧“城里的月光 每颗心上某个地方 总有些记忆挥不散 每个深夜某个地方 总有着最深的思量……“。这首略带伤感的歌曲感染了大家,徐莉莉唱完眼里含着泪花,大家一阵热烈的鼓掌。

徐耀强说徐莉莉唱的太好了,和歌星没啥区别和徐莉莉碰了一杯酒,那徐莉莉分明是喝多了,和徐耀强讲了她的不幸哭得抽抽搭搭,干脆倒在徐耀强的怀里 ,徐耀强顺势搂着她说着安慰的话。大家觉得喝得差不多了,便散席了各自等着打出租车回家,一辆黑色得轿车在徐耀强和徐丽丽跟前停下。徐耀强拉着许莉莉钻了进去,黑色轿车在昏黄得路灯照耀下渐渐得消失在小街深处……

李晓宇说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再喝点,王喜说算了吧没意思。是没心情吧,因为许莉莉?李晓宇说。王喜说就是这种聚会没啥意思,以后不再参加了。

王喜回到家老婆还没睡,王喜要脱衣睡觉老婆问他感觉怎样?王喜说不怎么样。老婆说:我听说了,啥同学聚会其实就是找机会搞破鞋去了?王喜说:扯淡,老子这辈子谁都不搞,专搞你。说着拉过老婆要亲,老婆推开他说:满嘴酒臭刷牙 去……

县里召开安全会议安监局工商局电业局等相关部门的领导参加了会议,并成立了安全领导小组,下发了文件领导小组成员王喜的名字跃然纸上。这已是距那次同学聚会几年后的事了。

王喜接到几个同学的电话,说是在某晚举办一次同学聚会。哥伦布电话问王局同学通知你了吗?许莉莉娇滴滴地说:哎,同学聚会告诉你了吗?李晓宇来电话了:他们要聚聚你去吗?王喜说:你可是校长了,能去吗?中央可有八项规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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