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秦琼卖马遇雄信
闲言碎语不多讲,
单讲秦琼来到卖马场,
这场上人来又人往,
就是无人上前看端详,
秦琼站了一头晌,
急得浑身冷汗淌,
忽见对面来了一老汉
站在面前把话讲:
你这个穷汉卖瘦马,
也不挑个好地方,
城外有个二闲庄,
庄里有位单二员外好富商,
他经常买马送朋友,
真是豪气冲天震八方,
你这匹黄马虽然瘦,
却是一匹千里宝驹难得养;
秦琼听罢猛一愣,
我怎么竟把此事忘,
在山东就听说潞州有个单雄信,
好交结天下好汉武艺强,
如今我混得这般样,
见到朋友也脸无光,
秦琼转念又一想,
我只要不把姓名报,
卖了马匹就回家乡,
有缘来日再相逢,
先脱此大难再商量。
想罢他对老汉讲:
请你快领我到二贤庄,
卖了马匹就给你把钱赏,
老汉一听高了兴,
领着秦琼就出了马场;
转眼到了二贤庄,
那老汉先去报信跑一趟,
单雄信正在厅中坐,
见老汉进门就把话讲:
员外啊,我今天无事集上逛,
见一穷汉卖马忙,
那马虽然长的瘦,
却是一匹千里宝驹好俊相,
员外你若想把马买,
那穷汉就在庄外桥溪旁,
单雄信一听起了身,
跟着老汉就出了庄;
这叔宝正在桥边等,
见隔溪来了人一双,
老汉走在前面领,
那单雄信在后面紧跟上,
只见他:青脸红须宽脸庞,
面似灵官眼发光,
头带万字皂包巾,
藕色道袍穿身上,
巍巍身材高一丈,
虎步生风英雄状,
秦琼看罢自叹息,
连忙牵马过桥梁,
那雄信见面也不答话,
先把瘦马细端详,
他突然用手把马按,
那马纹絲不动站稳当,
雄信这才开了腔:
仁兄卖马什么价?
说后我们再商量;
秦琼说:只卖纹银五十两,
我要急着回家乡:
雄信说:只因此马太消瘦,
需要细料来喂养,
不然它就成废马,
我只能给你三十两;
说罢雄信转身走,
秦琼无奈紧跟上;
雄信阔步进了院,
让人把马去喂养,
他忽见秦琼身伟壮,
张口与他拉家常:
仁兄你不像此地人,
为何到此落了荒?
秦琼一听忙回话:
在下本是山东人,
为押解犯人到宝方;
雄信一听是山东人,
连忙把话紧接上:
我有位慕名的山东朋友叫秦叔宝,
人称他八代专诸小孟尝,
不知仁兄可认识?
我正要到府上去拜访;
秦琼一听顺口讲:正是在下……,
雄信一听忙站起,
要躬身施礼拜兄长,
秦琼一急接着说:正是在下同衙的朋友!
雄信听罢哈哈笑:你既是叔宝兄的朋友,当然也是我的朋友,说罢,雄信进屋拿出纹银三十两,与三两纹银两匹潞绸,说道:这三十两纹银是马钱,这三两纹银与二匹潞绸,是在下看在你与叔宝兄同袍的份上送给仁兄,望不要嫌弃,回去后替我多多拜上叔宝兄,来日定到府上拜访;这秦琼那里肯受,再三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话说秦琼出了厅堂,
给老汉一两纹银作奖赏,
他一路回走腹中饿,
见一饭店在路旁,
他进店要了饭菜酒,
正要饱餐那饿饥肠,
忽见门外进来人两个,
一个姓谢来一个姓王,
后面的名叫谢应登,
前面的正是王伯当,
只见他:百花战袍身上穿,
眉清目秀好俊相,
他一眼看到了秦叔宝,
赶快上前叫兄长,
秦琼站起忙见礼,
见伯当的眼泪已出眶,
他见秦琼人消瘦,
深秋时节还穿夏装,
连忙落座开口问:
秦兄何时来潞州,
为何成了这般样?
话间脱下绣花氅,
忙给秦琼披身上;
秦琼把前事说了一遍,
说的伯当泪汪汪;
伯当说:我今天就去二贤庄,
见到雄信要论短长!
秦琼说:此事不关雄信的事,
是我故不留名撒了谎;
饭罢三人分了手,
秦琼一路回店忙,
先与小二结了账,
再要回回文带身上,
他怕雄信来追赶,
背上双锏就出了店房。
再说英雄王伯当,
快马来到二贤庄,
雄信闻听出门迎,
迎到厅上品茶芳,
伯当茶罢开言道:
单兄做事太荒唐,
买来宝马可欠了账,
你可知卖马的是何人?
把朋友的脸面全丢光!
雄信一听发了愣,
连忙张口回伯当:
我今天是买了一匹马,
可卖马人说他本姓王;
伯当听罢哈哈笑;
说:单兄你真是上了当,
他就是山东的秦叔宝,
让你日也思来夜又想;
没想到今日见了面,
你反倒把他的宝马诓!
雄信听罢吃一惊,
原来他就是叔宝兄,
真是叫我悔断腸!
想来他还走不远,
我三人快马紧追上,
只要追回叔宝兄,
我当面赔罪不彷徨!
这三人正要来备马,
忽听门外哭声响,
雄信忙问是何事?
一群家将冲进厅房,
他们见到雄信齐下跪,
说:大员外被唐公射死在楂树岗!
雄信听罢吃一惊,
嚎啕大哭喊兄长;
转身又对伯当讲:
请王兄转告叔宝兄,
我先要给家兄办治丧,
待百日道场过,
我定会请罪到府上!
伯当听罢开言道:
家兄的事大请先忙,
请单兄宽心莫要太悲伤;
言罢三人分了手,
英雄聚会日方长!
若知后事英雄双结义,
请听下回再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