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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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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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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散记:青山湖的秋色

去过秋天的青山湖之前,举凡提到“湖山佳处“,我心里必然想到的是杭州的西湖。西湖之美,历史上的名家吟颂西湖的诗词早已不胜枚举,其中尤以东坡的名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独步天下,可见西湖之美如如佳人,国色天香、风流蕴藉。而青山湖的湖山秋色,却如花在野,别有一番绚烂清新的动人之美。

远远望到青山湖淡蓝色水面的时候,跟别处的湖光并无二致。但一走进青山湖水上森林公园的入口,就仿佛电影里平铺直叙的镜头忽然一转,一个色彩斑斓的水杉森林如同童话中的幻境一般,陡然出现在了你的眼前。

无际的水杉林密密地在水上笔直挺立着,林间的湖面上铺陈着一大片抹茶绿的浮萍,平平整整如同浓绿的油画色块在水中静静地延展。顺着笔直高大的水杉树干抬头望去,是火红和金黄的枝叶交错间的光影斑驳的湛蓝的天空。一群栗白色的绿头鸭慢慢地游过来,身后绿色的浮萍荡漾开去,露出了清澈见底的湖水。

沿着赭红色的浮桥走出水杉林,豁然开朗处,回望水杉林倒映在水面,水面的抹茶绿、树叶的金黄、木桥的赭红交织在一起,在光影下与湖水交相辉映,越发美的不可思议。

远处但见群山环抱的青山湖湖面浩荡无垠,风烟俱净,天朗气清,正午的阳光洒落在澄澈的湖面之上,细细的波纹在微风里粼粼闪着金光。环湖的道路远远地消失在群山的深处,看不到尽头。

我沿着湖畔前行,身后是浓墨重彩的水杉丛林,眼前是浩渺无边的秋水长天。秋天在这里仿佛赫然有了分野,从绚烂走向了静美,从奔放走向了圆融,从繁复走向了坦荡,从诗篇走向了散文。一年有四季,生命有年轮,如果把秋天比作一个人的中年,我想北方的秋天太过于萧瑟,南国的秋天又不够分明,只有这青山湖的秋天最恰如其分。这秋天依旧美丽多姿而更富有层次,它在春夏的变换里增长了阅历,学会了删繁就简的减法,在秋风里剪去那些无谓的枝枝蔓蔓,不执著什么也不期盼什么,安然顺应秋日的节律,在平淡细微之处采集秋光,默默地拓宽着生命的容量。

有风吹来,青山湖的湖面波光荡漾,风里夹带着湿润透明的水汽。呼吸湖光饮山渌,我觉得我要融化在这潋滟的青山湖的秋光之中,又仿佛携着这沉沉的秋思行吟在这青山湖的秋色之外。余光中曾说:“在月色和雪色之外,你是第三种绝色。”我想,他说的一定是青山湖的秋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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