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坐

枕着旧梦醒来，晨曦混沌

玄月的丹凤眼还静静盯着人间

河水逶迤，洗尽两岸残留的黑

山谷幽深，缕缕春风结伴逆水北上

绿草颔首，炊烟扭腰

鸟鸣长出加长版的尾音

来不及梳洗，好想与春风一路同行

而牧者的长鞭赶走羊群也赶跑了风

抽一下，羊喊疼痛，风在痉挛

我肌肉松弛，骨骼呻吟，虚汗泛滥

只好找一块大石枯坐，借一缕春风喘息

赤橙黄绿青蓝紫，野花们赞美新时光

用尽了带感情色彩的词语，让我

很多话羞于出口，说出来也苍白无力

几朵蹒跚的云被高山拦截，不知绕行

鱼群抢食落水的太阳，也争夺树影

仿佛饥饿之天下，阴影是更好的食物

动与静，新与旧，自然法则的有序更替里

枯坐既像新的起点，又趋于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