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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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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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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泪,为谁而吞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 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海阔天空》是花花演唱的最后一首歌。令人难以忘怀的镜头是,唱到“共”字,一滴眼泪已经滑落在嘴角,随着着他一低头,“我”字一出,双唇合拢,那滴泪也被吞下。这泪水,是对孤独人生包括童年、现在的回望与守候,有独自生活、内心挣扎和追求内心自由的无人能解的苦涩,也有对突如其来的被肯定被认可、被喜欢、被笼罩的感谢。身着天蓝色缎面西服,手执话筒的他,震摄了全场。

的确,花花的童年是孤独的,孤独得有些不堪回首,可是经过150天的快男比赛,他成功了,他是当之无愧的总冠军。

我曾经为一朵小花而踯躅不前,我曾经因一条小河而留恋忘返,也曾经因一首诗彻夜难眠,却极少为一个歌手而激动不安,直到今年夏天,和他偶然相遇。说出这些的时候,不瞒你说,我有些怕你会笑话。他还那么年轻,而我已经很老了,你会笑话我吗?不过朋友是不分年龄的,这一点大概没有人会有异议,对吗?

这个夏天,我的心一直被他所占据,以至于不得不鬼使神差般于深夜爬将起来,打开视频再看一遍。看他镜框后的眼神,看他下台后的表情、动作,听他说话的语气、声调。此时,外面雨声淅沥,一场秋雨于深夜不期而至。

他有一个好听的昵称:花花。是粉丝们给他起的。听听,像不像一只懒猫的名字,是的,走下舞台,放下话筒,他声音绵绵,腰身懒懒,嗜睡贪吃,就像一只懒猫,从这儿看,这个昵称对他还挺配。可是走上舞台,他就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Somebody than I know》《我》《kill me》《we are young》《poke face》《亲爱的小孩》《挑衅》《I will always love you》,每一首都直抵人心,荡气回肠。

一次次,他泪流满面。尤其是《我》《亲爱的小孩》《挑衅》《海阔天空》。不论哪个主题,他选的歌曲,都是我喜欢的,有内涵、有故事的,而不像有的歌手选的歌曲,如果说曲子还可的话,那些词儿多是败笔,不如没有来得更好。

后来面对记者的采访他说:那一会儿听到很多人在喊我的名字,感觉很感动。他甚至说:我的每一首歌都是我自己,什么爱情、友情、亲情啊,都没有。”“我不会写词,所以我的歌都没有词。他怎么这么大胆,他不怕失去观众的支持吗?比赛期间,他完全可以像有的歌手那样,乖一点,圆滑一点,可是他没有。他很真。还好,像我,喜欢的就是他的这种真。

花花,或一身格子衫,或一身黑色长款开衫,或一身西服,或一件大红绣花外套,变的是衣服,不变的永远是他那撕破人心的歌声。他才23岁,他的歌却似乎融会了百味人生,人生百味。

荆楚大地,真是出人才的地方。二主持、四评委、各v神都毫不掩饰地表示了对他的喜爱。只是在他和曾轶可唱《白色秋天》的时候,受到了评,未等后面两位评委打分举牌,轶可讲(矿泉水)故事再次力挺花花:他是最棒的,那一刻,花花泪流满面。他不是因为受挫,恰恰是因为别人的支持。花花说,看到别人对我好,我就想去回报,怎么回报呢,只有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给那些爱我的人。正因为他缺少爱,所以有一点点爱,他就有些不知所措。

“If I should stay,I would only be in the way.

And I will always love you.”这是歌词,也是心声。

念天地之悠悠,孤独的境界能有几重?

亲爱的小孩

今天有没有哭

是否朋友都已经离去

留下了带不走的孤独

听着花花演唱这首《亲爱的小孩》,你能感觉到他就是在唱自己的故事,一个弄脏了美丽的衣服,却找不到别人倾诉的漂亮小孩,一个遗失了心爱的礼物,在风中寻找,从清晨到日暮的小孩,一个让风吹熄了蜡烛,在黑暗中独自漫步的小孩。

快快擦干脸上的泪珠

我愿意陪伴你

走上回家的路

唱到这里,情感达到了高潮,花花又流泪了。歌声里有一个孩子近似绝望的渴望,渴望成佳节又重阳人世界的理解、同情,渴望像他一样的小伙伴能多看他一眼,渴望自己孤独的世界里有他人的闯入、融入。

那一刻,他就是孤独世界的王者。他以他对歌曲的把握、自信、沉醉打动了所有的观众。这种动人的情景是和表演有质的区别的。

那一刻,我想到他孤独的没有母爱的童年,被小孩摁在地下打哭回家后的一句话:“爸爸,你们不管我”,想到他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家里,对着墙壁发呆一坐就是一天。

“是否朋友都已经离去,留下了带不走的孤独”,亲爱的小孩,这首歌原唱唱得不痛不痒,死气沉沉,花花却喊出了自己的心声,叫人听了久久不能自拔。

那一刻,不再年轻的我,突然觉得自己还是那个没有长大的小孩,我似乎又看到自己的童年:在豫东平原的一个小村子里,看着姐姐和小伙伴们一起爬树、捉知了、掏鸟窝,我只是独自在下面拿一根木棍胆怯地缩着手;在被一个陌生的叔叔从老家带到高原的火车上,我躺在座位下,醒来后滑到了老远的地方,等找到那位叔叔才发现他正看着我坏笑(也许是我的多心),也许是他买的包了太难吃了,从那以后,我就不能再看到肉闻到肉味;在独自和父亲在高原的一间宿舍里生活的日子里,白天还好,夜晚不敢上厕所;下雨了,父亲和单位的人聚餐没回家,我一个人躲在大门口一家理发店的房檐下,一直等到天黑;在学校,有个男生看我是从农村来的老实可欺,逼着我帮他写作业,虽然我大胆地拒绝了,却还是挨了骂,却不敢告诉人,怕别人笑我傻、土;第一次被同学拉着一起坐公交,不知道要下的车站叫什么名字,以为可以和同学一起下车,谁知她半途先下了,那时的我太要面子了,心也太纤弱了,怎么也张不开口问一问;大学的时候和同学一起去公园溜冰车,却不慎掉进了冰窟窿,所幸被人给拽了上来,而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救我的是谁……这些我一直遮遮掩掩不敢说出的话,直到现在也没有跟谁说过的话,唉,在这一刻,全都一股脑地涌了出来。我要说,我要说,我要全部说出来才痛快!

唉,尽管岁月揉皱了皮肤,尽管风霜染白了头发,我蓦然发现,孤独是不分年龄的,无奈是渗透在每一个年轮里的。人和人,永远是你是你,我是我,尽管也曾有过霎那交融,更多的时候,心和心碰不到面。

我在qq上把花花推荐给我的大学同学梅,梅只说好好好,说有空看,说她在关注好声音。我说你看看,就看这一个人的,别的我都没觉得好。梅说有时间看。我看她心不在焉,纯属应付,又多说了几句。梅被逼得急了,笑说,你还真被迷住了啊?是啊,我真被迷住了,这可笑吗?

可能真的有点可笑,我不敢确定。如果真的可笑,那我干脆就做个可笑的人算了,你们就放声笑好啦。再笑话我还是喜欢他,人们叫他花花的那个男孩。这也许正说明,人生在世,每个人的心都是独一无二的,孤独是绝对的,偶然间和另一颗心的相撞,才更加叫人难以忘怀。

是的,除此之外,一个人,只有躲在自己的壳里,独自哭泣,独自去吞咽那一滴或冷或热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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