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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惠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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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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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畏自然

那年,秋高气爽,霜叶红于二月花时,我们揣着对童话 婺源的多重想像走进了它。

在篁岭,人们尽情地将那簸箕上的红黄白在脸颊上映出五彩云霞;在石城,人们争先恐后地置身于那烟雾缭绕的,云遮雾罩的梦境;在理坑,随那位老者走进一座座院落,去感受那理学思想浸润下的百姓生活。

我们歇脚的清华镇,居然就静卧着一座八百多岁的廊桥--彩虹桥。虽已垂垂老矣,但仍腰板硬朗,器宇轩昂。

在晨雾笼罩下静观它,身姿挺拔,似彩虹,如登云。在黄昏夕照时走近它,"燕嘴分水"桥墩岿然不动,静待水流的来去,静观日月的过往。

不幸的是,这个夏天的施虐暴雨,残暴地殃及到了这个老杆子,把它的东端引桥至二号桥墩之间的桥面(两廊一亭)冲跑了。看到这样的情景,当地百姓不禁落泪。据说,当地的百姓在下游堵截被水冲走的桥面原木构件,为能尽快恢复它的样貌。

都说水火无情!自然界的力量,有时让人瞠目结舌,望而生畏。

在吴哥窟的塔普伦寺,树木的生长与寺庙的生存争夺地盘形成了一道奇观:树吞寺,树压寺,树缠寺,举目四望,比比皆是。

吴哥窟因被遗弃而隐于世,被荒草淹没,与世隔绝数百年。大榕树便有机可乘,疯狂生长,无孔不入。百年树木,数百年过去,独木也成林了。

如今,走在塔普伦寺,放眼望去,大榕树不仅是树干,甚至连树根的须根,恣意纵情地骑在房屋的顶上,梁上。更有甚者,它任由根须横行霸道,到处乱窜,如入无物之境。他们可以把地面的巨大石块顶翻,撬起,可以把石块卷起抛在空中。寺庙的房屋只能望树兴叹,默默无言。听之任之,甘拜下风。

据悉,负责塔普伦寺保护性维修的印度专家团队,他们对待这些肆意的树根不是听之任之,更不是一除了之。而是用圆木支撑起将压迫房屋的树根,让它们另寻出路。同时也给房屋一些支撑,使它们也有受力支点,不至于垮塌。对那些缠绕了外围石雕佛像的根须蔓枝,适当清理剪除,让观众能窥见藏而略露的精美雕刻。似乎,在那些横七竖八的树根须须的遮掩下,寺壁上的雕刻更有一种神秘的美。不仅没有因它们的遮蔽而消弱了雕刻的观赏性,反而使那些刻像免遭风雨侵蚀而受到保护。

如果你穿行于塔普伦寺的建筑间,或是静观不久后(预计今年底)将重现的婺源的彩虹桥。会想到"人定胜天"吗?又会否想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关系?会否想到堵与疏的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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