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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惠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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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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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的女孩

雪中的女孩

又要下雪了。

想起去年我们在火车站接平措卓玛的时候,天上也在飘雪。从温暖的车厢走出站台,她条件反射地耸了一下身子。如我所料,从云南来到湖北,她对这里“冷”还没有什么概念,满以为身着棉袄就可以抵挡寒冷了。哪知她那小巧的棉袄在我们眼里也就是一件夹衣而已。我赶紧把手里的围巾和大棉衣将她包上。

她在云南民族大学读大三,我们相识于十二年前。她说趁实习还有时间,到宜昌来看看,看看我们,看看三峡大学的网友。

她这一声“看看”,着实历经艰辛啊!

由于没能买到每天仅一趟的昆明直达宜昌的火车票,平措取道湖南吉首,再转车到宜昌。在吉首火车站等车7个小时后,搭上了凌晨开往宜昌的火车。为了省钱,她从起点到终点都一直坐的硬座,两天两夜,从温暖的云南到寒冷的湖北,慢车硬座车厢里的那穿堂寒风,让人想着就不寒而栗。看着这个瘦弱的女孩,我真无法想象她在起心“看看”的时候下了怎样的决心?看着她,我心酸、内疚。

平措卓玛家在云南泸沽湖,开有一原住民客栈。在家的姐姐和家人经营,曾接待过不少背包客,其中不乏在校大学生。三峡大学学生会就有到过平措家客栈的,她们得知平措到了宜昌,盛情邀请她到学校做客。我们一同到了三大学生约见的地点,下了车即被一群叽叽喳喳的声音包围了,同龄人都是见面熟啊。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这个话还没完那个就抢了话题。我们听了一阵才明白,有几个与平措在网上结交的同学都去过她家的客栈。其中的“叹符”,因那次到泸沽湖时手头紧张,在家帮忙的平措慷慨地给他挤了仓库的一处给他安身,为他省了一笔住宿费。平时只要遇到入住的大学生,平措都会很顾及大学生的经济情况,酌情给予费用减免,因此交了不少全国各地的网友,她的名声也被大学生们也口口相传。

 缘分的确是很奇妙的东西,平措和我们之间真的有。十二年前见到她的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我们和她一见如故,有亲近,有关心,有信任,有牵挂,似乎曾是一家。

短短的几天过去了。她返回的那天我们特别的伤感,失落。

那天送她,天上又在飞雪。也不知怎么搞的,我们竟提早到了车站,开车时间是3个多小时后?!平措不愿我们久等,催促先回。

到家收到短信:“你们陪我等了很久,最终听我的话先回了。感觉我们都怕离别的那一刻,我怕与你们面对面说再见。叔叔抛下最后一句嘱咐匆忙离开,我不敢看他的脸。盯着远去已久的背影,我终于冲进洗手间”。

 不知何时,泪水已挂满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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