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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惠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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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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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边城

从车上下来,迎面而来的是一溜墙的巨幅宣传画:书中边城,画里秀山。

拖着行李,循着导航,沿着小镇古巷,寻找心仪的民宿,眼睛一个劲地探进小巷的深处,腿脚只知向前,向前。

街巷的店铺招牌,《边城》的“翠翠”,“大佬二佬”,“拉拉渡”一下子从书中跃入眼前。更惊奇的是,有一面墙,有图有文字,再现着《边城》中的经典场景,如我们印象中的连环画,图是那种很精细的素描。这是在别处从未见过的“风景”。

古渡旁,摄影民宿到了。门口的几张原木几椅,让旅人即刻便有了卸下疲惫的轻松。玻璃落地窗内的挨墙书架,满满地全是书籍。当然,几个版本的《边城》有专柜。

操重庆口音的妹子把我们领到二楼入住。站在全视角观景的露台,对岸的山崖上的“边城”,与渡口、小船、缓缓的河水构成了一幅书中场景的绝佳画面。

听说民宿斜对面的“翠翠鱼庄”口碑不错,我们倚窗而坐,享受着洒进来的阳光,品尝到了小镇的美味。

渡口,拉拉渡的石碑静静地立在那里,一条缆绳横跨河水两岸,扣着拉环的船也在水边等候着渡客,船上真真的有一条黄狗守着,可是“爷爷”不见了?

我们见到了“翠翠”。

清晨,河面上弥漫着薄雾,一位怀抱幼儿的少妇送大女儿过渡去上学。妈妈把小弟弟磕在岸边,去把漂远了的船拉拢来。这个身高不比弟弟长多少的小姐姐赶忙把弟弟抱了起来,尽管她蛮吃力,还是乖乖地等到。

我们沿着水边栈道漫步。不多远,一位中年汉子迎上来,问我们要不要坐船?每人20元,在河上观景,有鸡鸣三省石碑,有一脚踏三省界碑,还能上对岸。

是的,对岸是湖南省花垣县的茶峒镇。那里,才是“乡土文学之父”--沈从文先生笔下的边城。

走在这个声名远播的茶峒,这边是盖房子的手脚架,那边是和灰浆的搅拌声。电锯声,叮叮咚咚的敲打声此起彼伏。远处的水边上,一块大的工地,中央的一尊巨型雕像很是显眼,她是“翠翠”。她与三不管岛上的大佬二佬雕像遥相呼应。

茶峒,引起我兴趣的是那一段城墙。《边城》中是这样描述的:“茶峒地方凭水依山筑城,近山的一面,城墙如一条长蛇,缘山爬去。”

史料记载,茶峒在清嘉庆七年曾修建了一座石堡城,设有四座城门,还有炮台。解放战争时期这座城防曾发挥过重要作用。刘邓大军就是从这里挺进大西南,解放全中国的。

一九四九年十一月,刘邓大军先头部队二野三兵团十二军106团,分四路进击,一举攻克洪安的敌军防守阵地,打开了西上重庆、成都的川东南大门。

巧,二野司令部驻地旧址就在我们民居的隔壁。一楼一底的四合院古式建筑,外墙上写的“复兴银行”依然清晰。小院共两厅八个房间,楼下住着李达,张际春及警卫人员,楼上住着刘伯承和邓小平。

突然想起来,我的父亲和他的堂兄,正是踏着二野走向大西南的脚步跨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行列。在洪安镇的“刘邓大军进军大西南纪念馆”,我们重温着建立新中国的历史,缅怀着为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赴汤蹈火的革命前辈。

我们有什么理由不满足今天的生活?有什么理由不珍惜今天的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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