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乡间小路上穿行,车窗外各种绿色的植物影像,轻快地从眼前掠过。一片片绿,无不在向我展示生命的意义和热情。
我们一行人到达岳阳市湘阴县岭北镇的岳州窑村时,已近中午。
为了推动地方旅游经济、打造秀美乡村,在当地领导的带领下,引进种植技术,大规模栽种了以“岳州窑生态辣椒”命名的特色农产品,助力新农村建设,争取将地域品牌,打造成好、大、强的另一张与岳州窑有关的新名片。
第一次来湘阴,仿佛就是冲着辣椒来的。“远赴人间惊鸿宴,只为睹其盛世颜”这句歌词响彻耳畔,应时又应景。当一位文思敏捷、博学多才的文友向我推荐岳州窑辣椒时,词穷到用“好吃得连蒂把儿都吃进去了”来形容,我也是真的醉了。
岳州窑生态辣椒富含人体所需的硒元素,硒能提高人体免疫力,对许多癌症具有明显的抑制和防护作用,有减轻和缓解重金属毒性的作用等等。重要的一点是补硒,可以让大脑更灵活,人变聪明。常吃天然富硒食物,百益而无害。这也难怪文友对这个辣椒情有独钟,发出了真挚的肺腑之言。
湘阴是一片神奇的土地,种什么,得什么;种什么,香什么;种什么,火什么。湘阴的水晶蕌头、樟树港的辣椒、长康芝麻油、兰岭茶叶、鹤龙湖的螃蟹……特别是岭北镇窑头山的特质土,不但能烧制出享誉隋、唐的岳州窑青瓷,还能种出富含硒元素的岳州窑生态辣椒。虽然这里与樟树港只有一江之隔,但同一片天,同一条江,同样的土,自然也能种出与樟树港口感相媲美的岳州窑辣椒。只不过樟树港辣椒早一步出名,岳州窑辣椒成了后起之秀,压轴出场。窃以为,它俩可以同时冠名“绝色双椒”。
或许是有了“万窑窝”之称的岳州窑文化的浸润,兴于隋、盛于唐的岳州青瓷非遗名片的影响力,当地泥土自带灵性和悟性,让一株小小的辣椒苗,在冥冥之中,寻寻觅觅找到了适合它安家落户的岳州窑村的土质,然后开枝散叶,尽情施展魅力的舞台。
闻香识椒,方知辣椒本色,那是由里到外、从有形到无形的延伸。辣椒品种繁多,不知道当地专家如何用一双慧眼,从万千品种中发现了它,把它请到岳州窑村的田间地头。为这份知遇之恩,植物用不俗的品质和风味,对人以一见倾心最深情的回报。
推开岳州村部的那扇门时,瞬间一股清香迎面扑来。游离于空气和呼吸道之间,辣椒的细微分子在温度的调合下,慢慢释放,交集、升华,然后挥洒,散发着迷人的气息。这种与生俱来的清香,柔和绵长,沁人心脾。对着一个个手指粗细的辣椒,我与它们相视一笑,此时它们好像在跳跃,为我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同样以欢喜的回应。
一株辣椒苗,从破土而出到开花结果,需要45天左右,但从采摘再到餐桌,也就一会儿的工夫。耕耘的时光很长,收获的时光很短,每一个辣椒的背后,都有一双勤劳的双手;每一株辣椒苗身上,都离不开汗水的浇灌;每一片辣椒地,都聚集了一束束深情的目光。湘阴县的劳动人民,在家乡的土地上,播下了他们的致富梦想。
他们,在灿烂的阳光下,把自己晒成了和泥土一样的黑褐色,种好岳州窑生态辣椒,克服诸多的难题和难关,在全体干部群众的努力下,用行动共同奏响了一曲动听的乐章。打响岳州窑生态辣椒的地域品牌,把湘阴推销出去,把优质资源引进来,让更多人来湘阴旅游观光,感受岳州窑文化底蕴的同时,享受到地道的岳州窑生态辣椒的美味。
有黑色的塑料地膜的覆盖,杂草无处藏身,有机肥供应,一垄垄辣椒苗长势正旺。植株并不太高,枝叉交错,花褪果现,青绿绿的小辣椒,争先恐后地冒出了小脑袋,果呈袖珍羊角形状,蒂与皮之间微皱,凹凸分明,椒顶尖肚脐眼处有花蒂印。嫩椒脆中带甜,中期微辣,熟后辣味十足。
自古湘人不怕辣,无辣不欢,无辣不成席。挑动味蕾,活跃胃肠,辣椒绝对是最受欢迎的菜蔬之一。
1962年,毛泽东宴请溥仪时曾说过,湖南人最喜欢吃辣椒,没有辣椒不吃饭,每个湖南人身上都有辣椒味。一辣胜佳肴,听说辣椒炒豆豉,主席是百吃不厌。
上得国宴请宾客,也入得寻常百姓家,辣椒除了能炒菜做佐料,也是每个湖南人刻在骨子里的家乡菜,一生永远走不出的绵绵乡愁。
油热下锅,加盐即成,盛在盘子里的辣椒蒂连籽,籽连肉,肉连皮,颜色翠绿,口味纯正、脆而不涩,腴嫩鲜香。令人食欲倍增,嘴巴根本停不下来。不拼网速,只拼手速,快的话多夹几筷子吃个唇齿留香,多添一碗饭。手慢则无,怪谁也没用,美食的诱惑,与吃相好看不好看,没有一丁点关系。
走南闯北,策马江湖,尝遍世上海味山珍,才知原汁原味的珍贵。高端的食材简单做,才是对食物最大的尊重。
岳州窑生态辣椒丽质天生,出道即出色,除了油和盐,无需添加更多调料,它的精髓和灵魂,在出锅的时候,一定会毫无保留地呈现给懂它和喜欢它的人。
千年岳州窑,一碗岳州椒。青瓷配青椒,刚柔相济,绝色加绝味,一半清欢,一半烟火。生活的本真,更在一个“品”字里。我品,你品,他品,品出的便是人间至味!
从青瓷到青椒,从器物到植物,我们生活中,从不缺色彩和与色彩有关的故事,而在这些互相关联的故事背后,是一条条经纬交织的中国饮食文化网络。分享美食美味,这也是每一个岳州窑生态辣椒一生的追求。
远处,莲花玉座上有一尊三面观音塑像,出尘不染、从容自若地立在水中央,四周的荷花已经不约而同地盛开,荷塘里粉粉红红,似锦似霞。荷叶如伞,倒映在水中,漾漾波光衬托着清洌的池塘,别有一番意境。
荷塘旁边有个农庄,炊烟袅袅娜娜,萦绕于厨房上空,爆炒辣椒的香辣味,飘得远远的。我不禁咽了咽口水,假装不动声色,默默欣赏起周围诗画一样的田园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