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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景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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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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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情

前些天,因为一些事情要回到故乡处理,分散在各个地方的亲人协商好择日同回故乡,也算是难得的一次团聚。

故乡是四川省南部县的一个小村庄,自我上完小学离开那里,转眼间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但是那里的一草一木却始终在脑海的最深处清晰可见,很多次梦回故乡,看到家乡的村子,看到我的家,看到我的学校,看到我儿时的伙伴…,醒来总是露着快乐的笑容,但是清醒过来,却又怅然若失。

自从定下归乡的日期,夜里就再也难以入睡,越近越是如此,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故乡的印记,像过电影般的闪来闪去,离开家的时候自己还是一个懵懂懂的小女孩,现在却已经是孩子都上高中的一个母亲了。在期盼中,终于到了归乡的日子,我和哥哥姐姐们踏上了回家的路途,直奔千里以外的家乡而去。

近乡者怯,原来还感觉不到,但是随着车轮的飞驰,离老家的小镇越来越近,我的心忽然紧张起来,可以清楚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加速,故乡啊,您的女儿回来了,流淌在我脑海中的您不知道是否还记得那个蹦跳在山间小径,奔跑在上学路上,背着小布书包,扎着羊角小辫的小女孩,是否还记得倘徉在您田间池中戏水摸鱼的调皮小丫头,是否还记得皎洁月光下和小伙伴捉迷藏的假小子.......

到了老家所在的镇子,哥哥告诉我,这就是小时候我们赶集的地方,街道上已是人来人往一片繁忙,我的眼眶不自觉的湿润起来,想念亲人的感觉越发强烈,我恨不得能立刻飞奔到家乡的山脚下,我梦中的小山村,能立刻抚摸她那亲切的身躯,亲吻她那沧桑的容颜,看看家乡的小路,看看家乡的房舍,走进我那牵肠挂肚的小院,扑进我的小屋.....。

汽车缓缓的停下,我迫不及待的越过哥哥挤下车,跟随迎接的亲人来到留守老家的幺爸家,家里已是一片热闹,早几日回来的姑姑、姑父、二爸,忙前忙后的幺爸、幺妈,张张熟悉的面孔无不写满思念与温情,一番不免感慨唏嘘的见面后,姐姐就拉着我走进魂牵梦绕已久村子,记忆的小山村已经不复旧模样,一条直通村口的水泥路代替了记忆里留有芬芳泥土气息的土路,一座座老房子基本都空无一人,村口多了一排排陌生的红砖瓦房,田埂上一群白色的鸭子探起头来嘎嘎直叫,看着陌生又仿佛熟悉的村子,我忽然有点茫然,心里顿时百感交集。

当拐过一个路口,一个弯弯的石拱桥忽然闯入我的眼帘,我心里猛然一颤,我立刻跑近它,儿时的一幕幕又刷刷的闪现在脑海中,这里留下我多少欢乐的童年时光,这里是我每天上学必经的一个垭口,很多时候我和小伙伴们延着垭口的小路爬到山坡上,或是寻找野果子,或是追逐嬉戏,或是席地而坐说着悄悄话,到处都留有我们欢快的笑声。走到这里,我印记中家乡的影子终于越来越清晰,周围变得陌生的模样终于一点一点的复原在我的眼前,我这才确信我真是来到了我泪湿枕巾的故乡。

我们又拐了几个弯,去看我家的老房子,一走进那条异常熟悉的路口,我家的院子就出现在我的眼前。老房子已多年没有人居住了,墙壁已是满面斑驳,石阶上布满深绿色苔藓,走近小屋门前我的手有点颤抖,一把生锈的锁将我拦在木门外,院坝中间两棵梨树虽然没了主人的打理,但仍然枝叶繁盛,沙沙作响的叶子,仿佛在迎接久违的亲人,院子后面那口井,是全村人赖以生存的源泉,无论是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天,总是从地下汩汩冒出甘甜的清泉来供我们使用,一到夏天,我们几个孩子就喜欢趴在井边撩水耍,时常被父母逮住就会少不了一顿教训,现在再看那口井,依稀感觉到石板上还记载着我们的体温。这里是我们出生成长的地方,是我们度过欢乐童年的地方,是我们走向未来的地方。

接下来的几天里,除了亲人的团聚,我就抽一切得空的时间,拜访原来的街坊邻居,聚会小学的同学,走上熟悉的田间地头,迈过虽已长满青草的道路,遍寻儿时的味道。我多么想把我童年的足迹再慢慢走一遍,但是时间匆匆,还没感受完家乡的亲情,还没看够家乡的山水景色,还没来得及在我的小屋坐一坐,还没来得及......,就已经到了该离开的时间了,当恋恋不舍、步步回首的离开的时候,我的眼里又是一片湿润。

故乡啊,我梦里魂绕迷恋的故乡,是我始终牵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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