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那鱼

他望着自由的水面

他想和唱歌的鱼来交换彼此

包括皮囊、枷锁和刑具

终于有鱼认可和同意

于是他变成了鱼

四处遍布激流、暗礁、獠牙

还有那数罟、饵钩与鸬鹚

他一刻也不敢闭上眼睛

至于上了岸的那满怀期待的鱼

瞬间戴上枷锁，背负起十字架

每一次呼吸，凌迟般的疼痛

用牢笼换取牢笼

用枷锁换取枷锁

就像冰凌交换霜雪

落花悔怨的嘴唇交换苍白的月光

就这样，他们只是通过一块饵料

循环往复交换着彼此

最后，我也分不清

岸上的那钓者，是人还是鱼

那水里的鱼，到底是鱼还是人

2022.8.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