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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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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0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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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组诗)

《细雨》


怀揣上帝的医生,用针炙,疗天空的良心

血管中搬运着干柴,越往空处撩

火燃得越旺,疼痛正在赶制一场盛大的炊烟

从时间出发,差不多三十尺吧,就进入

一间由水气统治的房子

那里剔除了

所有的钢筋

客人都是鸟的亲戚,自带翅膀和酒杯

每一粒射来的光,都在复制自己,返回源头

一棵穿着春天的树,学做三国的女人 

用口形喂养情仇,用失宠解救胭脂

用皇族穿在线装书上,打开,有谁莞尔一笑

然后消失在长满绵延歌舞的镜子中

有人在伞下放荡一生,有人携前世转入来世

朝代消失了,它们站过的位置,长出了招牌

密语不再近视,植在句子中,正啄破土层

一块玉一样的倒影,在搅动自己的心弦

所有与乐器有关的形容词,被淋湿一遍

有饮过六字真言的鸟,每叫一声,都直指佛性


《青草》


在绿皮做成的跑道上,我动用了春雪的轻身术

动用了翅膀打造的鞋,仍跑不过倒退的荒芜

我满脸忧伤、泪洒一万里

那些注定流浪的人,从日历捏成的城堡出发

一一被雷电汆过,味道黑青

树木穿上宽大的官服,远走他乡

你开始读山,开始阅水,里面的每一个字

认识,或不认识,正读,或反读

只要是你的声音,一样悦耳,一样精彩

它们拧开扇子似的心灯,照亮了你,照亮了大地

你从一本线装书上,撕下一个小脚的页码

里面每一个发烫的女人,都是刚刚出锅的故事

你无法亵玩,只可远观

你不知道,故事正疯长着你生活的轨迹

你一直暗恋一个王朝,不敢表白

怕说出来的话被嘴唇击伤,你总是逃离

就像一首诗的最后一句,绵延的诗意

总是不经意间跑到整首诗的外面


《乐队》


天空有一支神秘的乐队

有谁见过脸蛋无双而又技艺超群的红妹子?

在朝晖溪流的镜子里,露出真容,轻启红唇

把铅色的梦唱醒,把每一个庸常的日子

洗刷的使人耳目一新

我们的耳朵从此不再无光、无味,疲惫不堪

整个世界是一张音棚的床,它诞生了

一个又一个瑰丽而又伟大的乐章

我们跑在乐器的身体中,瞬间被一堆棱角分明的小石头敲响

感觉疼痛的每一细处,似有一只小巧温柔的手在安抚

美到款款情深,妙不可言


《雾》


雾是我写错的一个字,根植于一方绿色的山水

在晴空中努力生长,它的存在令人揪心

我是一个关在书里的人,没有黄金与美人

生疮的孤灯长出了心愿,在一页发黄的线装书上

点燃了

异想天开

那些身上系满弹簧的鸟,在天空的低处跳跃

有时触及自由,有时触及命运的深渊

高空发出了安抚的回声

把字典里起义的定义再一次俘虏、曲解

一个浑身长满锄头的人,和杂草成为了朋友

当夜把日头酿成了酒,田野醉成一个女人

当她在一袭宽大的清风中怀孕,世界爬满了希望的儿子

被故乡梳妆打扮多日的溪水,在一张山水画中清瘦

病因指向不明

溪水中的石头,穿上了白色衣服,皆成医生

而我必须从书中走出来,必须从写错的姿势中

纠正过来,给雾平反,还雾自由

让雾从笔端尊敬的走下来,成为滋润万物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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