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

  《小五》

小五上了一点年纪，但他不承认

他瞒着亲人，关闭流逝的岁月

把白发一根一根拔掉

空缺处植上自制的青春

上星期天，我发现天穹被他

刷蓝了许多

他还独特立行——

故意漏几点空隙

像自己残缺的爱情

他的白发，在碧蓝的掩护下

由白变灰，由灰变深

他总感觉要过滤一些什么东西

比喻冷眼，比喻无知

灰才能彻底变黑

这过程可能会受伤，但他

满不在乎

别人说他上了一点年纪

他死不承认

《狗的见识》

这只狗上路了，但没有主人的待遇

它见识过老主人上路的情景

哭哭啼啼一班人把整个村庄都抬得揺摇晃晃

鞭炮声会时不时蹑手蹑脚跑到耳朵根

像小时玩耍躲藏很久突然跳出

大喊一声“哈”——

立马吓掉你的三魂七魄

这只狗去时很委屈，它只是某人在车上拨快了时钟上的秒针

在公路上梦想佳肴时，与疾驰而过的死亡碰了一面

它迷迷糊糊就见了上帝？

以后的日子很平淡，仿佛又不平淡

仿佛整个事件都掉进一场

比老主人去时更轰轰烈烈的火锅里

杀声震天的喝酒声盖过昔日的哭哭啼啼

火锅里翻滚的响度盖过昔日的鞭炮声

唯一想不到的

它比老主人去时更精彩纷呈

老主人去见了真正的上帝

而它却在食屎动物的嘴里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