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
静静地,我坐在这座城市中心的一间欧美风格的咖啡厅。
座位在二楼靠路边,小小的卡座,长长的椅子,可以坐也可以斜靠在柔和的扶手上小憩,咖啡厅柔和的灯光,温馨而安静,我不由的赞叹装修师傅的匠心独造。对面的隔窗上,一个透明的玻璃柜,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捆干枯的树枝,在橘黄色的灯光映射下,仿佛是一位睡美人。
咖啡厅的名字是一个有诗意的国外学者。我在想,什么时候能用洛阳的一位名人例如后羿、老子、苏秦、颜真卿,或者是某个帝王的名字如平王、刘秀和玄宗;再或者找一个文化人的名字如曹植、陈寿、上官婉儿等注册个汤馆、水席、面馆或者其它文化休闲场所。然后到国外传播洛阳历史文化,那该多好啊!想着,不禁兀自笑了起来。这个时候,服务员送来咖啡,静静地放下,礼貌的询问了一句,悄悄的离开。我端起壶,慢慢的将壶中已经磨好的咖啡缓缓的倒进洁白的杯子里,看咖啡在杯中淌动,冒出的苦香沁人心脾,渐渐的陶醉了,就连执笔的手也陶醉了,以至于写出的字也像醉了似的东倒西歪。
旁边的座位里传来轻轻的啜泣声,是一位女士给对面的女朋友诉说着自己的心事。我忙收回耳朵,静静的欣赏着不放糖的咖啡。刚煮好的咖啡,不放糖,才能品出其香味,这种味道不是太多的人能享受的。那入口的苦,渐渐散开来,才是咖啡的真味道。醇厚的香滋润着口腔,然后和着唾液,缓缓流入喉咙,胃中,散开。继而再进入血管和每一个细胞,这时候,才是真正放松的时候。身子向后仰,什么也不想,只是感受着咖啡在身体里的流动,感受着咖啡的苦、咖啡的香。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逐渐醒来。
喝咖啡的勺子是坚决不能用太大的。因为,如果勺子大了,就会影响品尝咖啡的真味道,每一勺子的咖啡都要细细回味,才能真正触摸到咖啡的灵魂,彻底放松自己的心情。
我一个洛阳人喝到咖啡,不仅要感谢这个咖啡厅的老板,还要感谢非洲和法国的朋友。因为制作咖啡的咖啡树原产于非洲埃塞俄比亚西南部的高原地区。据说一千多年以前一位牧羊人发现羊吃了一种植物后,变得非常兴奋活泼,进而发现了咖啡。还有说法称是因野火偶然烧毁了一片咖啡林,烧烤咖啡的香味引起周围居民注意。最初,非洲当地的土著人经常把咖啡树的果实磨碎,再把它与动物脂肪掺在一起揉捏,做成许多球状的丸子。这些土著部落的人将这些咖啡丸子当成珍贵的食物,专供那些即将出征的战士享用。直到11世纪左右,人们才开始用水煮咖啡做为饮料。13世纪时,埃塞俄比亚军队入侵也门,将咖啡带到了阿拉伯世界。1892年,一位法国传教士从境外将咖啡种带进云南,并在云南省宾川县的一个山谷里种植成功。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我国云南的小粒种咖啡在国际咖啡市场上大受欢迎,被评定为咖啡中的上品。目前,云南咖啡产量占全国的八成以上,无论是从种植面积和咖啡豆产量,在国内占据着主导地位。也正因为此,我现在喝的咖啡才不至于太贵吧。
相比而言,我们洛阳的早汤文化就悠长了许多。洛阳,是古丝绸之路和大运河的圣地,包容了世界各地的文化,就像早晨喝的各种各样的汤,包容万象、海纳百川、不拘一格、和睦相处。洛阳人喝早汤不用勺子,就着碗喝;有凳子不想坐,蹲着喝;有房间不想进,在外面的大棚里或者路边的矮桌上喝;喝得有滋有味、喝得酣畅淋漓。洛阳的早汤养育了几千年的帝都人。这就是文化的差异,不同文化的人想接收对方或被对方接收,需要沟通、需要尊重、需要互相学习。否则,这个咖啡厅之所以开的这么久、这么远、这么好,相比也是如此吧。我极力的搜索着脑海里关于洛阳汤的诗词,却怎么也找不到。原来,洛阳的早汤早已经走过夏商周汉魏晋唐的千年历史长河,随着当今时代变迁融入洛阳人的生命里。仿佛是伊洛河岸、北邙岭上、龙门山上或者是王城大道两边的小草,不惹人注目,却有着旺盛的生命力;渺小而润物细无声。
咖啡厅楼下路边停放的面的车师傅或是透过落地玻璃看到了我这个孤独的客人,迟迟不肯离开,一会儿抬头看看楼上,又低头看看腕上的表,“快了,一点钟要关门的。”不忍拂其心意,我提前十分钟买单,下楼,一眼扫去,厅里只剩下我这个帝都客了。快步下楼,坐上面的,司机师傅欢快的行驶在洛阳的夜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