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诉说

父亲瘦弱的身子

坐在凳子里

两手放在桌子上

看着对面倚在凳子

靠背上的我

诉说着

我站在父亲对面

身子前倾

倚在凳子靠背上

看着桌子对面

坐在凳子里的

父亲

静静地

倾听

父亲的诉说

夕阳的余辉从窗外

斜斜地洒进来

拂过窗台上的绿萝

温暖地笼罩着

父亲和我

父亲的健忘症愈发明显了

我和父亲聊天

更多的时间

是倾听

父亲在诉说

他的往事

老家的往事和

我的往事

父亲的健忘症愈发明显了

父亲讲往事的时候

总会中断

然后呆呆地

看着我

嘴巴微张

嘴角松弛的肌肉

止不住地

颤抖着

我忙转过身

把目光转向窗外

远树、文峰塔尖和高高的楼房

在晚霞初上的光影里

模糊了我的眼睛

我顺手抹去眼角的泪花儿

再微笑着

转过来

看着父亲

我极力地给父亲接续上

记忆的片段

父亲记起来了

会开心地继续着诉说

他的往事

老家的往事和

我的往事

我站在父亲对面

身子前倾

倚在凳子靠背上

静静地

倾听

父亲的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