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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子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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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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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潺潺

杏月一到,绿意便在蜜蜂的翅膀间,点缀在了植物的梢头。于是乎,桃红了,山青了,水绿了。窗外的沱河也美了起来,呈现出“晓带轻烟间杏花,晚凝深翠拂平沙。长条别有风流出,密映钱塘苏小家。”的美景来。

沉浸于古诗词中,呼唤着“满园春色关不住”、“却向蓬莱看杏花”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滴滴哒哒”的声音。起初没在意,不一会儿,声音由“滴滴哒哒”变成了“沙沙沙沙”,由“沙沙沙沙”变成了“哗哗哗哗”。先前是古筝,而后是琴,最后变成了急促的琵琶声。

我的心绪早已大乱,无法继续看书,便推窗向外望去。一阵清凉的空气带着特有的花香,随风而来,荡着清波的沱河,驮着船儿,倒映着树影,由西向东慢慢地流淌着,仿佛默诵着“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于怀,望美人兮天一方。”的妙句。青翠欲滴的柳,绽放出鹅黄色的杨,映着青松和翠竹,便成就了“绝胜烟柳满皇都”的胜景。

雨儿在微风的吹拂下,斜斜的,像网,像帘,像青春的美梦,轻轻地落在叶儿上,形成了一颗颗珍珠,亮晶晶的,滚来滚去,最后形成无数小瀑布落入了大地,汇入了沱河。

地上的花儿、草儿,早就按耐不住了,纷纷地从地下钻出来,伸着懒腰。有的已经翠绿,有的是刚出土的黄牙牙,有的是头顶两角的小丫儿,有的已开出各色各样的花,黄的,白的,红的,紫的,蓝的……

鸟儿如倦了的游客,摆出各式各样的姿态:八哥躲在屋檐下翘首望天,斑鸠蹲在树上,将头缩进翅膀里,喜鹊趴在新筑的巢旁用心地守卫着,雀儿在屋檐与树枝间飞来飞去……

记得四十年前这里是乱坟岗,晚上经常有鬼火出现,传说这里曾经溺死过一个壮年劳力,许多人在这里遇到鬼打墙,绕着坟头白走了一夜的冤枉路,夜里绝没人敢从这里经过,就是白天也要几个人结伴才敢在此逗留。二十年前,这里垃圾成堆,野狗纵横,白色的塑料袋伴随着灰尘,迎风飘扬;绿头苍蝇,嗡嗡成群,堆积如山的废气物,成了老鼠的乐园;臭不可闻的河水泛着白沫,运送着各式各样的易拉罐、饮料瓶……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一个洪亮的声音,唤醒了被污染窒息的人们。如今,这儿变了,一切都变了。人们忘记不了为开发这里而积极参与并贷款多个亿的建行人,更忘不了为了配合政府改造这里病倒在工地上的老行长。这里至今流传着一个“义务劳动”的故事。在开发这片荒地的过程中,当时的老行长向全行发出了“义务劳动”的倡议书,倡议全行员工,利用星期天、节假日,有组织的开展义务劳动。引起了全市的轰动,许多人模仿建行人,以志愿者的身份,纷纷加入了劳动人群。芟棘榛以立亭廊,清污臭而建轩榭,给这里增加了一道亮丽的风采。

忽而,河岸上跃出一个孩子,后面跟着一个老者,孩子没带任何雨具,任性地在雨中玩耍,老者一边缓缓地走,一边打出手势,示意让孩子回到伞下。

一对恋人,共同打着一把小花伞,他们仿佛从神话中走来,徘徊在雨中,相视,拥抱,依偎,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接着来了一群人,他们从政府大楼里走来,领头的是建行造审价中心的技术人员。他们有的打伞,有的披雨披,有的没带任何雨具……他们上了河岸,一会儿对着河水议论,一会儿蹲在河边细赏,一会儿聚在一起讨论……

渐渐地这一切都消失了,河岸上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只有春雨在潺潺地下着。

大地越来越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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