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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子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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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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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秋

读了欧阳修的《秋声赋》,便对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然而我所居住的城市是很难看到真正秋景的。一出门便是笔直的马路,成排的高楼,灰蒙蒙的天空。偶尔一阵大风刮起几片枯黄的叶儿,便以为是秋了,绝对没有旷野中的那种蓝天白云,那种树儿变红,草儿变黄,瓜儿变香的景观,更体验不到秋的真正意义,所以每到夏季已过,我在梦中屡屡回味故乡的秋。

故乡的秋很温柔,让你在不知不觉中感到她的到来。

豆花刚谢不久,都角儿像铅笔刀一样的时候,秋就悄悄地来了。树上的蝉依旧地叫,水里的青蛙依旧地唱,白日的阳光依旧烁热,只是夜间有了露水,宛如淋湿的梦。这便是故乡的孟秋。

一个月过后,天真的凉了,夜真的长了,高粱红得像抹朝霞映在天与地的边际;豆角儿黄了、黑了、白了,豆叶落了,地里厚厚的一层,踏上去,软绵绵的,沙沙作响;野瓜儿露了出来,一串串,一嘟嘟,黄澄澄,香喷喷;蝉声稀了,蛙声断了,露水像下了小雨,雾也在不断地增加。故乡的仲秋来了。

寒露到了,庄稼收割完毕,土地被翻耕。树叶儿变枯,水儿变清,小燕走了,大雁来了,虫儿在作垂死挣扎,山芋秧儿由青变紫,由紫变黑。满地是切山芋的嚓嚓声,捆秫秸的碴碴声,摇耧的铃铛声,牲口的长啸声,趁着偶尔的雁鸣,交织着,荡漾着。漫山遍野的山芋干、棉花团,给故乡的土地披上一层洁白的纱。更可喜是那些耐不住寂寞的麦苗儿,早早地露出地面,引来无数只早归的雁,便应了刘禹锡的那首绝句:“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潮。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宵。”这便是的故乡的季秋。

但故乡的秋还没完,还有最精美的一笔,那就是秋色中不可缺少的人。晨雾正浓,潮湿的露水在故乡的天空织成了网,你在一片银海中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爽朗地笑声,纯朴地对话声,赶着牲口地吆喝声。当晨雾散去,你可清楚看到:这边一群年轻人正在挥舞着镰刀,依次地砍着山芋秧;那边一群中年人正在用力把大车往地里推,嘴里还不住地打着号子;一群老年人围着一堆山芋在拧泥……

他们在秋天里忙碌,在忙碌中收获,在收获中幸福。当他们忙完三秋的时候,所见到的是:堆满屯子的豆子,装满口袋的芝麻,晒满场上的棉花,塞满仓库的山芋干……他们那布满皱纹的脸笑了,龟裂的手舞了,相互的问讯开始了:

“老哥,秋季收成可好?”

“凑合着吧,也就是万了八千的。”

带着喜悦和祝福。

“种完麦了?”

“种完了,托您的福!”

带着谦逊和淳朴。

这就是故乡的秋,不加修饰,不宜做作。秋收,秋种,秋韵,透着故乡特有的泥土香,映着大自然的美丽,亮着父老乡亲的勤劳与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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