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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子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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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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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坊村的麦香味儿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在小麦即将收割的季节里,我乘着夏风,踏着滚滚麦浪,来到了埇桥区时村镇油坊村。

从地图上看,油坊村位于时村镇西北部,西临永安镇,北临刁山村,东接棒场,带着故事的奎河穿境而过。据说,油坊村原名叫张油坊村,起源于清末民初。当时村里很穷,有一叫张元一的员外,想改变村里的经济条件,便从外地引进了一台木制榨油机,做起榨油的生意来。因为当时经济条件落后,十里八村很难见到榨油机,所以生意很好,方圆几十里都到张油坊村来榨油,由此,张油坊村的名字响了起来 。解放后,政府为了扩大生产,统一领导,将七个自然村合并成一个大队,并把张油坊村的“张”去掉,作为新成立大队的名字,改成油坊大队。改革开放后,机构进一步变革,大队变成了村,因此就有了现在的油坊村。

听了油坊村名的来历,禁不住内心的好奇,我参观了油坊村的村文化广场和民俗馆。文化广场上,陈列着石碾、石磨及一些雕着图案的石柱、石础,它们静静地躺在广场上,像一个个历经风雨的老人,在诉说着历史的风云,展现着油坊村的变迁。民俗馆里,一台庞大的木制榨油机,油迹斑斑,布满了沧桑,不知蕴藏着多少汗水,沉淀着多少智慧,它是油坊村的真实历史。

正当我沉浸在油坊村历史中的时候,一阵带着麦香的夏风把我拉回到现实中来,我走进了油坊村的面房里。八盘大石磨正在紧张地工作着。看到石磨,我无比的亲切,仿佛回到了儿时的农村,眼前呈现出驴拉磨及人推磨的情景,只是那时的房屋低矮,效率极低而已。村支书告诉我,这八盘石磨,一天只能磨出万余斤面粉。我有些疑惑,刚想问个缘故,村支书接着说,为了面粉味纯好吃,磨的速度,是按照驴拉磨的速度设置的,如果速度快了,会影响面粉的口感。至此我才恍然大悟,磨的速度快了,会增加摩擦热量,使面粉失去麦香味。

“好馋人的馍香啊!”有人突然惊叹。“东边就是蒸馍坊,香味是从那里飘来的,我们去看看。”村支书回答。

嗅着发面馍的面香味,跟在村支书的身后,我来到了蒸馍坊。几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女同志,一边攙面,一边把攙好的馒头放在蒸笼里。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一下子又把我拉回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故乡,那时的父老乡亲,就是这样攙面蒸馍的。在把未蒸的馍放在蒸笼里时,家乡有句俗语叫“隔手拾馍馍,不要问婆婆。”意思是两个馍之间的距离,隔着手就行,这样就能保证馍在蒸熟的时候,不粘在一起。

蒸馍坊里,几口大锅,上面捧着蒸笼,下面烧着劈柴,烈火熊熊,蒸汽缭绕,香味是通过水蒸汽传送的。二十多分钟后,馍熟了,蒸馍师傅掀开蒸笼的盖的时候,一笼白中带黄、暄腾腾的馒头,展现在我的面前。我禁不住肚里的馋虫,抓起一个,一边吹气降温,一边从左手倒右手,趁热咬了一口,松软可口,一种久违的麦香味,一种特殊的后味香甜感,让我穿越几十年,意犹未尽。这种感觉,不是亲自品尝 ,是绝对体会不到的。

于是大家纷纷购买,每个人面前都摆上一袋儿。以至于我们所乘坐的中巴车里,麦香四溢,沁人心脾,直到我们回到家里,这种香气依然浓厚。我想,油坊村那种特有的麦香味儿,是永远不会散去的,因为它已根植于我们每个人的心里。

刁山脚下,奎水河畔,风景秀丽的油坊村,愿你再接再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成为和美乡村中的一株鲜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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